他墜崖裝傻被悉心照料。
我血戰瀕死。
不僅被搶功還換來句:“他已是孩童心智,你就這麼容不下?”
在撞破親昵後,我砸下和離書。
後來東窗事發,白月光大難臨頭獨自飛。
她病骨孤伶捎來信。
“死前想見你一麵,告訴你真相。”
1.
我踏進院子時,林婉晴正俯身給沈淮喂藥。
嗆咳蓋過了我的腳步聲。
瓷勺落回碗裏,藥汁濺在林婉晴羅裙上。
她慌忙用帕子去擦。
“婉婉......”
沈淮傻笑著,手指勾落發簪,親昵摟住她的腰。
我再也看不下去,“你們在做什麼?”
林婉晴像被燙到一樣倉皇站直,目露驚訝。
“將軍你回來了。”
我不答,她才想起解釋:“我隻是在幫阿淮喂......”
“他是撞到頭不是斷了手。”
我不過剛說了一句,林婉晴就慍怒打斷了我。
“蕭凜,你非得這麼說話嗎?他是病人。”
沈淮瑟縮著,手指卻勾著一縷發絲不放。
我分明看見他眼底劃過的挑釁。
想到暗衛送來的密報:“鬼醫已診,沈公子脈息平穩,離魂之症應是裝的。”
本想著拆穿,可我才說沈淮一句不好林婉晴就急了。
舟車勞頓趕路,傷口隱隱作痛,卻不及心裏的冷。
“我會讓管家清點好嫁妝。”
我取下腰間的定親玉佩扔到桌上,轉身要走。
她快步走過來,聲音有些抖:“你這是什麼意思?”
“和離。”我語氣平靜。
“你既然心悅他,我便成全你們。”
林婉晴臉色一變,慌忙抓住我的手臂。
“蕭凜,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我是你的妻子......”
砰地一聲,沈淮打翻了碗。
林婉晴忙過去抓著沈淮的手細心察看。
這場景似曾相識。
半年前,林婉晴為沈淮摔碎過藥碗。
那時,林婉晴酒宴中毒昏迷。
我跑死了匹馬去山莊取藥,奪藥之人不下十撥。
拚死趕回時,她卻已服下另一副藥。
那藥是沈淮找人帶回來的。
侍從說他為了尋藥跌落山崖,隻吩咐先把藥帶回來。
林婉晴信了,感動得淚流滿麵。
看我時眼裏蓄滿失望。
“將軍為何不說話?是怪我中毒壞了你戍邊正事?”
我沒說話,傷口還流著血。
她永遠不會知道,那副藥裏摻了別的毒。
若不是我及時為她解毒,她早已命喪黃泉。
林婉晴不顧虛弱要出門找人時,我沒解釋也沒阻攔。
她隻信那個為她拚命的男人。
藥碗被掀翻,血腥味四溢。
“蕭凜,你瘋了!”
林婉晴捂著心口咳嗽,蹲在了沈淮的身旁。
我極力穩住晃悠的身體。
檢查沈淮胸口沒傷後,她才鬆了口氣,將沈淮護在身後。
“剜活人心頭血做藥引,與惡鬼何異!如果你要這麼救我,我寧願死。”
沈淮往她身後瑟縮:“婉姐姐別生氣......”
我派副將保護,林婉晴很快帶回了沈淮。
他腦後受傷,醒來後隻有孩童心智。
林婉晴心疼得衣不解帶照顧,直至自己毒發昏倒。
大夫說,這毒需要心頭血做引。
刀割的痛已經隱隱發麻,我離開時沒有說什麼。
林婉晴語意堅決。
“蕭凜,阿淮是因為我才變成這樣,在他好之前我不能不管。”
這一管,就是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