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護士的聲音,我根本顧不得身上的疼痛,跌跌撞撞朝著醫生的診室走去。
陸晨見狀,三步並兩步,走到我身邊,一把將我抱起。
“寧寧,我抱著你去。”
婆婆看到陸晨的動作,眼睛裏滿是欣慰。
“蘇小姐,生孩子之前,你是否飲酒?”
“您要是生產前喝了酒,孩子現在出了問題,大概率就是酒精影響的......”
“而且照目前的情況來看,即使是積極治療,多少也會落下毛病。”
醫生嚴肅的聲音傳進我的耳朵,那死去的記憶再次開始攻擊我。
我腦海裏全是林月勸酒,陸晨冷漠的樣子。
“不是,我沒有......”
“是他們逼我的!都是他們!”
“是他們害了我的孩子!”
“是他們!”
醫生看到我現在的樣子,眉頭緊皺,神色嚴峻地看向了陸晨。
“蘇小姐現在患上了很嚴重的產後抑鬱,你們家裏人一定要注意!”
“不要刺激她!”
婆婆聽到醫生的聲音,看向我的眸子裏滿是擔憂。
“醫生,我們應該怎麼保養,才能治好寧寧?”
醫生特別細致地叮囑了婆婆,她也全都記下。
“醫生,孩子的事情就麻煩你們了!”
“陸晨,接下來是寧寧最難熬的日子,你一定陪她堅持下來!”
陸晨知道我早產是因為那杯酒,所以心裏滿是愧疚,便直接答應下來。
接下來的一個月,陸晨對我是言聽計從,和他那些狐朋狗友,也全都斷了聯係。
我也在他的陪伴下,狀況慢慢地好了起來。
就是我的小阿願,智力有了問題,以後怕是成長不了了。
不過也不需要害怕。
有這麼愛他的爸爸媽媽,他也會幸福的。
陸晨在我徹底穩定之後,也再次將重心放在了工作上。
每晚回來,聞到他身上的香水味,那股煩躁的心情,便又湧上心頭。
我一次次歇斯底裏地質問。
陸晨無奈,耐心地解釋卻得到了我更加劇烈的質問。
沒了辦法,他隻能將周圍的助理,全部都換成了男性。
他以為這樣,我就不會再作妖。
可是我作妖的頻率越來越高。
不讓他去應酬,不讓他和陌生人接觸,他隻能圍著我一個轉。
阿願過生日的前一天晚上,我們爆發了有史以來,最激烈的一次爭吵。
“陸晨,我說了,我不喜歡林月,不喜歡你的朋友,阿願的生日,我不想看到他們!”
“蘇寧!無理取鬧也要有個限度!”
“為了遷就你,這一年,我和他們幾乎都不聯係!他們不過是想來參加蘇願的生日而已,你又有什麼不高興的?”
陸晨這麼說,徹底激怒了我。
“陸晨你別忘了!阿願未來的日子裏,連學都沒法上!”
“這是為什麼?這不是他們害的嗎?不是你害的嗎?”
我越說,胸腔的憤怒也越發的翻滾,忍不住將手邊的玻璃杯摔了出去。
玻璃杯摔在地上,碎渣飛濺,將陸晨的臉頰刮花。
原本不想和我一般計較的陸晨,感受到絲絲的疼痛,他死死地抓住了我的手腕。
“蘇寧,這件事情你到底還要說多久?”
“這一年來,我不是已經贖罪了嗎?”
“到底我要做成什麼樣子,你才能滿意?”
“你就不能為我考慮考慮嗎?”
一年的忍讓,伴隨而來的不是平靜,而是更加猛烈的攻擊。
“蘇寧,我問心無愧,沒什麼再和你好說的!”
陸晨狠狠地將我甩在地上,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