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女人是敏感的動物。

尤其是才失去孩子且失去生育能力的女人。

那天在福利院，懷疑的種子在我心裏種下後，我就不自覺地留心程子航的生活工作情況。

我總覺得程子航和他那個叫劉紫琪的秘書有問題。

終於，在我某天深夜起夜經過書房時，聽到了打電話的聲音。

“那孩子死了才好呢，他就不該來到這個世界上！成型的男嬰又如何？連紫琪孩子的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

是程子航刻意壓低的聲音。

他說的是誰？

誰連劉紫琪孩子的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

我貼近了木門側耳傾聽。

然後，我聽到了公公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

“你真是混賬？說出這樣的話，你覺得你對得起小柔嗎？”

“當初你和劉紫琪那個女人因為公司經營不善鬧分手後，整日喝得爛醉不管公司。如果不是小柔以喜歡你為由哀求其父母拉你一把，你現在別說是什麼秦氏集團的總裁了，路邊修鞋工都沒你的份！”

“可你呢？非但不感激小柔，反而在結婚當晚吃下抑精藥欺騙她你有弱精症的事。小柔那孩子非但不怪你，反而不畏艱險做了近三年的試管。醫生都勸她放棄了，她偏偏還是執意想給咱老程家留個後，可你呢？”

“你這個沒良心的狗東西，非但沒有珍惜，反而為了你和許複顏的野種，製造車禍害死小柔肚子裏的孩子，還買通醫生讓她徹底失去了生育能力！我怎麼就有了你這麼個沒人性的混賬兒子！”

“那是她自找的。”

程子航冰冷的聲音響起。

“如果她不執意做試管要孩子，她就不會流產，我也不會有讓她失去生育能力的機會。”

“你現在願意不願意都行，反正秦柔沒有生育能力了。如果你不讓紫琪的孩子雲旋進門，你就等著老程家的家財外流吧！”

我呆立在門外。

他們在說什麼？

我流產是程子航的手筆？

失去生育能力也是程子航的手筆？

他對我所做的這一切，隻是為了讓他和劉紫琪的兒子雲旋進程家認祖歸宗繼承基業？

令人齒寒的真相使我的下牙齒死死咬在一起。

然後我聽到公公崩潰至極的聲音，“當年你公司瀕臨破產，是秦柔的父母看在秦柔的麵子上助了你一臂之力讓你公司起死回生。人家幫了你這麼大的忙，你不喜歡人家女兒，娶人家做什麼？娶了又不珍惜，你知道你把人家毀到哪一步了嗎？”

“我也不想娶秦柔啊，誰讓她出現得剛剛好呢？剛好她背後的秦氏能幫我的公司起死回生，剛好她喜歡我......我隻是順其自然罷了！但那並不是愛，我愛的，自始至終隻有紫琪！”

接下來的話我聽不下去了。

我踉踉蹌蹌地回到臥室把自己蒙到被窩裏。

腦海裏一遍又一遍回放著程子航書房裏說的那番話。

原來，程子航從來都沒有愛過我。

他所娶的，不過是我身上秦氏集團董事長獨女的這個身份。

隻可惜，去年秦氏破產父母相繼離世後，我這個身份已經變得無足輕重了。

所以，他才敢製造車禍害死我肚子裏的孩子，傷我身體根本，為劉紫琪的孩子甚至為劉紫琪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