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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殘疾的亡夫我那殘疾的亡夫
摸摸小烏龜

第1章 地下戀七年的情人在婚禮上用鋼筆捅進我喉嚨

親手打造送給沈釗的鋼筆,此刻正插在我的頸動脈裏。

“一個死了丈夫的老女人,有錢的話我還能忍著惡心勉強玩玩。”

沈釗轉動鋼筆的動作溫柔繾綣,一如往昔。

尖銳的筆尖在我的血管裏攪啊攪。

“誰讓你自作主張跟祁氏集團斷絕關係?沒錢的祁太太,裝什麼豪門遺孀!”

瀕死之際,我才得知。

一直以為的真愛,不過是個欠了巨額賭債的亡命之徒。

心臟病是假的,愛我是假的,甘心與我七年地下戀,圖的隻是我這個祁太太的名頭。

而我避之如蛇蠍的亡夫祁思遠......

對我和沈釗棒打鴛鴦是真,滿腔深情也是真。

1

血濺滿雪白婚紗的一瞬間,我頭暈目眩。

就在剛剛,我被相戀七年的情人用鋼筆重重捅進頸動脈。

作案凶器是我親手為他打造的,世間僅此一支。

為了紀念我們七年的地下戀終於開花結果。

卻不想在婚禮上,輕易要了我的命。

彌留之時,沈釗突然一把將我脖子上戴的項鏈拽斷。

口吻新奇:“祁太太的遺物裏還有驚喜。”

我費力睜開眼睛。

那條項鏈是祁思遠送我的結婚三周年禮物,戴習慣了就一直沒摘。

此刻已經沾滿血汙。

“哢噠。”

細微的響動後,吊墜竟然一分為二,露出裏麵極為小巧的存儲卡。

沈釗驀然張狂大笑。

“我就說那個殘廢為了你連命都不要,怎麼可能死了不給你留點東西?”

“這玩意兒裏該不會有什麼機密吧,要是拿去給祁家現在的掌門人,肯定能得不少錢!”

我躺在地上抽搐不止。

眼睛死死盯著那枚小小的存儲卡,在極致痛苦中徹底斷氣。

陷入虛無後,我竟還有意識。

眼前漂浮著無數碎片,上麵一幕幕都是我跟祁思遠的過往。

大學畢業典禮,他意氣風發,用三千萬聘禮換我一句“我願意”。

那三千萬,我全給了沈釗。

因為他當時突發急性心臟病,必須要去國外立刻手術。

彼時我對祁思遠是感恩的,婚後我們也一直相敬如賓。

直到那年暴雨夜。

我偷偷去看望沈釗,給他過生日。

從遊樂園回來的路上,一輛大車失控衝向我。

祁思遠為了救我瘋了似的用小車撞大車,導致雙腿被車內器械卡成肉泥。

天之驕子一夕間,淪落成下半輩子都要坐輪椅的殘疾。

他也是從那之後,性情變得陰沉古怪。

不再遵守約法三章,向我拚命索取。

不準我再去見沈釗,試圖控製我的一言一行,像頭歇斯底裏的困獸。

最終,他的瘋狂讓我對他的感激,轉變為恐懼和憎惡。

甚至在他宣告死亡時,我還默默鬆了一口氣。

2

“第幾次失神了,祁太太?”

尚未睜開眼,冷冽的氣息已經灌進鼻腔。

後頸處極為不適,身體被人托舉著上下晃動。

熟悉的語調,是他!

我慌忙掀開眼皮,瞳孔震顫。

怎麼會是祁思遠......

他還沒死!

我回到了七年前?

眼睛的餘光看到他身下的輪椅......

倏然我的下巴被強勢扭轉,不得已麵對著他。

前世記憶突兀出現在腦海裏。

祁思遠車禍後剛出院那段時間。

一入夜,他就要把我叫到書房,讓傭人守在門口不準我跑。

那時我感覺自己每時每刻都身陷地獄。

“哭什麼?”

祁思遠用假肢強硬抵著我,嘴角含著譏諷的笑意。

“是在想你的小情人能來救你?”

他轉瞬變了臉。

神色暴怒,語氣陰鷙:“那家夥到底有什麼好,值得你為他日日守貞?別忘了,你是本來就是我的女人!”

是了。

殘疾之後的祁思遠,就是像現在一樣陰晴不定。

前世我因此懼他恨他。

可現在我隻想他活下去......

如果我的愛是他所求,那我便給。

“是不是你的女人,祁總親自檢查這麼多次還不知道嗎?”

我鼓起勇氣伸出雙手,勾住祁思遠的脖子,語態親昵。

整個書房瞬時陷入寂靜。

漫長的靜默中,我感知到他身體顫抖得厲害。

像被燙傷的小獸在哀鳴。

“嗬。”

輪椅上的男人用嗤笑掩飾自己的狼狽。

他一口咬住我的頸間嫩肉。

既惡劣又凶狠:“林悅柔,為了迷惑我,你連對我投懷送抱的膽子都有了......”

最終躺在床上時,我精疲力竭。

身旁的男人已經熟睡。

我握著手機,按低音量,點開最新的語音信息。

是沈釗的。

【小柔,我心口又痛了,能過來看看我嗎?】

3

我和沈釗是從同一個村裏考出來的。

他是我鄰家弟弟。

為了考上我所在的大學,他吃的苦熬的夜我都看在眼裏。

因為比他年長。

所以我們談戀愛的一切花銷,都是我出。

他很感激我,答應等畢業掙大錢了一定好好犒勞我。

做兼職時,我認識了祁思遠。

他向我表達好感並高調追求我。

所有人都對我豔羨。

但我對沈釗的感情從未動搖。

兩個貧瘠的靈魂一起抱團取暖,遠比費盡心思融入一個不屬於自己的圈子容易。

我知道自己的幾斤幾兩。

但沒想到,沈釗也會成為勸我選擇祁思遠的隊伍中的一員。

他說他有心臟病,並拿出病曆單。

“做手術要很多錢,小柔,跟我在一起會毀了你的一輩子。”

那天沒有下雨,我的心卻被淋得透透的。

我說我不怕,我們可以一起奮鬥。

沈釗卻固執搖頭,失魂落魄道:“適配心臟源、做手術、後續的修養,每個都是天價賬單,再努力也負擔不起。”

“對不起小柔,我認命了。”

動輒上百上千萬的巨額醫療費,是我們這種小村子出來的窮人不可想象的。

那天過去,沈釗跟我分手。

後來我理所當然接受了祁思遠的追求。

因為他許諾如果我一畢業就嫁給他,會給我三千萬作為聘禮。

......

捏緊手機,我手指輕撫上自己的頸動脈。

幾乎沒有猶豫。

【好,在老地方等我,很快到。】

隨後輕手輕腳下床穿衣,深深看了眼床上的祁思遠,我出了門。

車庫裏停的豪車全落了灰。

此時的我沒有駕照,但前世祁思遠死後我考了一個。

熟練開車出庫,到地方停車。

是個老舊的劇院,以前我們談戀愛經常來這約會。

因為能白嫖到免費的演出看。

再次見到沈釗,脖子被紮出血洞的地方猛然開始劇痛。

痛到我連聲音都發不出來,垂在身側的手捏緊成拳。

“還以為你不會來了。”

沈釗一見我,臉上揚起笑,習慣性要把我抱進懷裏。

在見我下意識後退時,笑意凝固住。

語氣失落:“小柔,我隻是太想你了,抱歉。”

捂著脖子,我死死盯著沈釗大喘氣。

怪不得前世能被他騙到死,這演技不直接在劇院登台演出簡直可惜。

克製好自己的異樣,我從包裏拿出樣東西。

“你說你心口痛,是不是沒恢複好,這個給你,應該能賣不少錢。”

沈釗接過打開一看,眼睛亮了。

但掩飾的很好,故作為難說:“小柔,我不是這個意思......”

“是我想幫你。”

我走上前撫摸他脖頸處凸出的喉結。

著迷一樣欣賞著,似乎真能看見內裏流淌的熱血。

“阿釗,隻有你好了我才能好,哪怕我現在嫁給了別人,我的心也永遠隻有你一個。”

這話明顯讓沈釗心花怒放。

他握緊手中剛剛拿到的古玉,向我保證。

“你放心,這次我的病肯定能痊愈,到時候我就帶你遠走高飛!”

我揚起唇角,眼含諷刺。

賭徒的話能信嗎?賭博能戒嗎?

沈釗,我會讓你比我所受之痛還要重上百倍千倍!

回到家已經是淩晨四點半了。

脫下外套正準備去衛生間衝個澡。

卻冷不丁聽見道陰森詭譎的聲音:“去哪了?”

4

我定了一瞬,立馬轉過身下意識撒嬌。

“晚上肚子餓了,不想吵醒張姨她們,就自己出去買點好吃的,你看。”

把手上拎著的飯盒給他看。

“這家的蔬菜粥特別好喝養胃,我特意給你帶的。”

也不知道信沒信,在祁思遠莫測的神色中,我洗好澡出來。

卻冷不丁被人一把拉著手。

我猝不及防跌坐在他的傷腿上。

祁思遠痛到滿頭冷汗也不鬆開我,指使輪椅駛進電梯,抵達地下室。

這還是我第一次進這兒,光線幽暗,等費力辨清牆壁上掛著的那些形狀可怖的東西是什麼時,我心臟驟縮。

立馬在他懷裏掙紮,但無濟於事。

地下室最裏麵的屋子裏,我被他重重扔在床上。

“思遠,你怎麼了,別這樣,我很害怕......”

我鼻子泛酸,眼淚不受控溢出。

話音剛落下,下巴就被鐵鉗般的手指捏住。

祁思遠冰寒的笑意中滿是諷刺:“林悅柔,你永遠都是這樣,以為我是個傻子!”

他手指忽然掀開我的衣領,用力按壓在泛紅的肌膚上。

“帶著我的吻痕去見舊情人的感覺,怎麼樣?”

我大腦一下子空白。

完全忘了要如何解釋。

見我沉默,祁思遠明顯更加氣炸了,順手從牆上挑中一條皮帶,就把我雙手綁上。

“我竟然還對你抱有期望,都是假的。”

“既然你永遠學不會乖,那就——”

手腕被束縛的感覺終於令我回神,連忙打斷他。

“我去見沈釗是因為我恨他,恨到想殺了他!”

此刻的祁思遠明顯狀況不對。

出車禍後不久,他的精神就出了問題,格外偏執易怒。

如果眼下不能把他安撫住,他的狀況隻會越來越糟。

前世祁思遠之所以英年早逝,心理問題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

空氣都安靜下來。

我再次重申:“我早就不愛沈釗了,自從選擇嫁給你的那一刻,我跟他就毫無關係。”

我的話祁思遠將信將疑。

但當他抱著我從地下室上來,我就知道賭對了。

很快沈釗再次聯係我,隻不過這次語氣急切得多。

“小柔,你再幫我最後一次,術後檢查我的心臟有嚴重的排異反應,還需要一筆錢修複,大概五百萬。”

“五百萬啊,上次給你那塊玉已經被祁思遠發現了,這麼短時間很難再弄到值錢的東西。”

我語氣為難。

生怕失去了我這個搖錢樹,沈釗口吻格外柔情蜜意。

帶著誘哄:“你們不是天天住一起嗎,他那麼喜歡你,隻要你撒個嬌,要個五百萬算什麼,就是保險櫃密碼恐怕都能雙手奉上!”

明明像個蛀蟲一樣,靠著祁思遠指頭縫裏漏的錢過活。

但談及祁思遠時,沈釗卻滿是得意和鄙夷。

能讓他這麼囂張,是我的錯,瞎眼愛錯了人。

我故作猶豫了會,最終給了答複:“三天後你的生日,我會把錢給你。”

臨近掛電話時,沈釗聽到我這頭的動靜。

忍不住問:“你在哪,怎麼有什麼聲音砰砰砰的?”

我看了眼剛剛打製成型的鋼筆,金屬筆尖,銳利無比,紅色墨水豔麗得像人血。

“沒什麼,是一份要送給你的禮物。”

沈釗生日當天,恰好是祁思遠去康複中心例行保養的日子。

為了在我麵前維持僅剩的自尊,他從不讓我跟著一起去。

等他出門,我立馬驅車到宴會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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