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五年,周奕寒跟100個富婆曖昧不清,卻口口聲聲說隻是為了攢到二十萬給我買一個人工耳蝸。
為了哄富婆高興,他把人帶回了家裏。
他們仗著我聽不見,在我隔壁放聲叫喊。
事後還要我給他們清理沾了臟東西的高跟鞋。
我不肯,富婆便一個巴掌抽在我臉上,周奕寒也看著富婆的臉色,對著我拳打腳踢。
我盯著周奕寒的嘴型,曾經說出甜言蜜語的嘴裏現在都是對我的謾罵。
「沒有林姐,你連飽飯都吃不上!現在隻是讓你擦個鞋,你還敢不情願!」
他把我按在富婆腳邊跪下,薅著我的頭發讓我的臉在鞋上摩擦,抬起頭對富婆笑得諂媚。
「林姐別生氣,你看,她都給你擦幹淨了!」
事後他紅著眼睛將攢夠的錢放在我身邊,「婉婉,我都是被逼無奈,如果不讓她滿意,我就攢不到錢給你買耳蝸。
等你能聽見了,我們就離開這裏,開始新的生活!」
周奕寒不知道,我的新生活裏,不會再有他了。
1
周奕寒拿著冰塊敷在我紅腫的臉上,「婉婉,你別怪我,跟錢相比,我們的尊嚴算不了什麼。」
我轉過頭,看著黑色塑料袋裏的鈔票。
二十萬聽起來那麼多,多到我日日省吃儉用,一天要打五份工也攢不到。
多到周奕寒要出賣自己,像條狗一樣哄著富婆開心,賣身五年才能湊齊。
對於我們那樣遙不可及的數字,原來隻不過是這樣小小的一堆。
「有了這筆錢,你就能去植入人工耳蝸了!到時候你就又可以聽見了!
婉婉,我們還是會像從前一樣。」
話剛說完,林曼淑就踹開門靠在牆上。
她叼著煙,衝著周奕寒勾了勾手指。
周奕寒立馬甩開我拉著他衣袖的手,諂媚地迎了過去。
林曼淑把煙吐在周奕寒臉上,拿起那摞鈔票,拍在我的臉上。
「我餓了,你去弄點吃的!」
我不動,林曼淑就把錢灑了出去。
「周奕寒賺著我的錢養你,讓你給我做頓飯還委屈你了?」
我冷眼盯著周奕寒,可他一動不動。
「不去是吧?那我隻能找點別的東西喂飽自己咯!」
林曼淑摟過周奕寒,兩人在我麵前擁吻著。
我瘋了一般地撲過去拉扯開兩人。
周奕寒將我拉出門外,安撫般地抱住我,被我狠狠推開。
「婉婉,你再忍一忍,我們先把耳朵治好!」
我看著周奕寒這麼多年絲毫未變的臉,突然覺得很陌生。
「你的錢,我嫌臟!」
周奕寒臉色瞬間冰冷下來。
「蘇婉婉!你有什麼資格嫌我臟!
要不是為了你!我至於淪落到去陪富婆嗎!」
林曼淑跟了出來,拽過我的手指,將上麵已經生了鏽的指環搶了下來。
她動動手指就把指環捏扁,還扔在地上踩了又踩。
「既然你那麼看不上周奕寒,這寒酸的戒指也就別戴了。」
那是結婚時,周奕寒親手拿鐵絲為我做的。
我和周奕寒從小在孤兒院一起長大,理所應當地走到了一起。
領證時,他說,等以後有錢了,什麼都會補給我。
為了這句承諾,他在酒吧推銷酒水賺錢,跟人起了衝突,被一群人按在地上打。
我撲過去想保護周奕寒,卻被一起教訓。
分不清是誰的拳腳不停地踢在我頭上,我隻感覺到耳朵裏有溫熱的血流出來,就昏倒在地。
等我醒來後,已經聽不見了。
醫生說是外傷導致的聽覺神經受損,要想能恢複聽力,隻能考慮植入人工耳蝸。
那樣昂貴的費用讓周奕寒開始早出晚歸,有時候甚至夜不歸宿。
他跟我保證,說他隻是陪客人喝酒聊天,從來都沒有做過什麼。
直到今天我才發現,我就是個被蒙在鼓裏的傻子。
周奕寒給林曼淑捏肩,手指上的鉑金戒指晃在我眼前。
跟林曼淑是情侶款。
周奕寒已經把我拋在腦後,隻有我一個人被困在回憶裏。
我眼前一黑,摔倒在地,露出了胳膊上細密的針孔。
周奕寒完全沒有注意到,抱著林曼淑進房間開始交流感情。
2
我身上有幾千塊的現金。
那是我為了減輕周奕寒的壓力,出去賣血賺的。
本來我還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周奕寒,現在看來也不需要了。
我攥緊藏在口袋裏的親子鑒定報告。
我的血液樣本在黑市上被檢驗配對時,碰巧匹配上了我的親生父母。
或許是老天看我前半生太倒黴,親生父母竟是海城的富豪。
他們要將我接回家,我急著回來想告訴周奕寒,他以後不需要那麼辛苦了。
可沒想到,卻看見了這樣不堪的事情。
三天後飛往海城的飛機,周奕寒現在不配登上去。
等我清醒過來時,周奕寒已經陪著林曼淑出門。
他的二十萬留在床上,旁邊還放著他給我留下的文件。
昨天還說著要跟我開始新生活的周奕寒,現在就先簽好了離婚協議書。
【婉婉,林姐說她要離婚和我在一起。
我過夠了苦日子,必須要抓住這個機會。
這筆錢你拿去,從此我就不欠你的了。】
我的眼淚砸在離婚協議書上,抬手簽了字。
我愛了這麼多年的男人,為了他我的世界沒有了聲音。
如今他輕易地放開了我的手,跟我銀貨兩訖。
他不愛我,隻愛錢。
我將這間出租屋裏屬於我的東西統統扔掉了。
連我和周奕寒的合照被我剪開,我的那一半被我燒成了灰燼。
我坐在沙發上,用一晚上的時間跟過去的人生告別。
周奕寒的錢被我整整齊齊地放在了桌子上,他賣身換的錢,我不要。
我站起身準備離開,可還沒出門,就收到了陌生人發來的視頻。
周奕寒被五花大綁在黑漆漆的倉庫裏,不停地喊著救命。
視頻突然中斷,緊接著一條文字消息發了過來。
【拿二十萬來贖人!要是敢報警,我們就要了他的命!】
人命關天,為了周奕寒的安全,我隻能帶著錢來到了歹徒給的地址。
周奕寒和林曼淑都被綁在這裏。
我聽不見周奕寒嘴裏嗚嗚嗚的求救聲,隻看到他抖得厲害,連褲子都濕了一大片。
綁匪搶過我手裏的現金,把周奕寒堵上的嘴鬆開。
坐在中間的男人用刀抵著周奕寒的脖子。
「你花著老子的錢!還睡了我老婆!
這筆賬我怎麼跟你算?」
周奕寒跪在地上給男人磕著頭,嘴裏不停地求饒。
男人不為所動,一刀紮在周奕寒的胳膊上。
周奕寒痛苦地嚎叫,看見血的一瞬間他就覺得自己快要死了。
為了求生,他把目光轉向了我。
「大哥!我把我老婆賠給你!
她聽不見!你怎麼罵她拿她撒氣都沒關係!
求求你饒我一命!」
我不敢相信地看著周奕寒的嘴型,轉身就跑。
結婚時說著要保護我一輩子的周奕寒,此刻為了自己,要把我送給別人。
還沒跑到門口,就被男人的手下攔住了。
男人走過來挑起我的下巴仔細打量。
「求求你!放過我!」
我紅著眼睛跟男人求饒,可男人沒有絲毫心軟,薅著我的頭發將我拖了進去。
3
我的衣服被扒開,身上都是在地上被拖行的青紫。
巨大的恐懼讓我分辨不出男人的嘴型。
我劇烈地掙紮著,被男人一巴掌扇了過來。
他按著我的頭撞在牆上,疼痛讓我瞬間卸了力,連安靜了許久的耳朵裏都傳來了嗡嗡的耳鳴聲。
我在周奕寒麵前被強行侮辱,他低著頭不敢看我。
等男人終於發泄完,才將我扔給周奕寒。
「靠女人的廢物東西!
滾!」
周奕寒踉踉蹌蹌地帶著我離開,拿著濕毛巾為我清理身上的灰塵。
「婉婉,我對不起你!
你別怪我,我如果不是想出這個主意,我們都會死在那裏的!」
我狠狠一巴掌抽在周奕寒臉上,打斷了他的狡辯。
「周奕寒,離婚協議書我已經簽了!
我現在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你憑什麼把我送給對方!」
周奕寒舔了舔嘴角,怒氣衝衝地對著我大吼。
不知道是不是周奕寒的聲音太大,讓我能隱隱約約地聽見一點動靜。
「那我怎麼辦!你要看著我被整死嗎!
又不是要你的命!不就是陪人家一次嗎,你至於這麼要死要活的?
為你給你治耳朵,我不是一直都這樣過來的嗎!怎麼換了你就不行了!
蘇婉婉,做人不能這麼自私!」
我呆愣住。
曾經我幻想過無數次能再次聽見聲音時,周奕寒會跟我說什麼溫馨的話。
卻沒想到,撞擊過後意外恢複的一點聽力,聽見的卻是周奕寒對我的指責。
「要是早知道人家能看得上你,你就應該跟我一起去賺這個錢!」
我不可置信地盯著周奕寒,覺得自己真是瞎了眼。
「周奕寒!你是人嗎!」
周奕寒冷哼一聲,「要不是你當初逞強,偏要替我挨打受傷,我怎麼會傍上林曼淑,還被她老公綁了!
我活成這個樣子都是拜你所賜!你有什麼資格罵我!
你不是嫌我臟嗎!現在的你又能幹淨到哪裏去!」
或許是看我狀態不對,周奕寒終於閉上了嘴。
他的手指輕撫過我額頭的傷,穩定住了情緒。
「婉婉,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隻能認命。
你放心,雖然我們已經簽了離婚協議,但我不會拋下你不管的。
鬧了這麼大一場,林曼淑的婚離定了。
等我跟林曼淑結了婚有了錢,我還會養著你的。
到時候你悄悄給我生一個孩子,你不是最喜歡小孩子的嗎?就讓孩子替我陪著你!
我們以後誰也不用嫌棄誰,反正我們臟到一起去了。」
我氣得冷笑。
如果恢複聽力就是為了讓我聽見這些惡心的話,還不如讓我一輩子都聽不見。
周奕寒哪裏來的自信,認定我離開了他就會活不下去?
我就算餓死,也不會花著他賺來的臟錢,給他當見不得人的金絲雀。
趁著周奕寒不注意,我給親生父母發了消息。
我改主意了。
我不要默默地離開這裏。
我要慘烈地死在周奕寒麵前,給他留下一輩子的陰影。
周奕寒欠我的,這輩子都別想還清。
4
我在朦朧中被林曼淑薅著頭發拽到地上,尖銳的鞋跟不停地踢在我身上。
「不要臉!霸占著周奕寒還不夠,居然還敢染指我老公!
是個男人你都要搶!
小賤貨!活該你這輩子都聽不見!我打死你!」
我下意識護住頭,林曼淑見我看不見她的嘴型,罵得更加猖狂。
周奕寒站在一邊看了許久,才過來拉開她。
兩人不知道我恢複了一點聽力,絲毫不掩飾地大聲交談。
「好了林姐,她今天已經挨了不少打了,別真的把她打死了。」
林曼淑勾過周奕寒的脖子,紅唇貼近他的耳朵。
「怎麼?你心疼了?
別忘了,你明天就要跟我去結婚了!」
周奕寒討好地笑著,「怎麼會呢?我要是真的心疼她,也不會策劃出這場戲!
她還真以為我隻有二十萬,這五年我可是賺到了幾百萬!都是她耽誤了我!
我好心給她報銷醫藥費,她居然還敢嫌我的錢臟!
她既然不領情,那我就全都騙回來!讓她這輩子也別想再聽見!
我讓她不僅一分錢也拿不到,還要被野男人禍害一次,看看她還拿什麼看不起我!」
我渾身抑製不住地劇烈顫抖著。
這就是我愛的男人!
我心疼他賺錢不容易,甚至出去賣血也要減輕他的負擔。
可他竟然怕我分走他的錢!
還因為我指責他的不忠,找人演戲來毀了我的清白!
就連他被刀刺傷也是演出來的!
是我眼瞎,分不清身邊的男人是人還是鬼!
「林姐,你為了我離了婚,我要給你最豐厚的聘禮!
你這麼好,這輩子我都不會辜負你!我要把我全部的財產都送給你!
老婆,你是我遲來的真愛,我愛你!」
兩人親熱夠了,周奕寒才裝作心疼的樣子將我扶起來。
「婉婉,林姐對我們有恩,明天我就要和她舉辦婚禮!
她有頭有臉的人,不能背上出軌的罪名。
你來給我們當伴娘,隻要我們的婚禮上有了前妻的祝福,誰也不敢詆毀她!」
周奕寒沒問過我願不願意,直接拉開我的衣櫃想找出能拿得出手的衣服。
周奕寒完全沒注意到衣櫃已經空了一大半,反正我本來就沒幾件衣服。
他最終在角落裏找到一條白裙子扔給我。
「明天就穿這件吧,婚禮定得突然,我們也沒準備伴娘服。
你的傷記得遮一下!」
這條裙子是我們領證那天我穿的。
周奕寒忘得一幹二淨。
他甩給我一個地址就跟著林曼淑走了,直到婚禮現場需要伴娘來送戒指的時候,他才發現我還沒到。
「這個蘇婉婉什麼意思!不是說好的嗎!」
我坐著親生父母安排好的車來到酒店門口,在隱蔽處換上另一輛車。
原本的那輛車子在我離開的瞬間爆炸開,裏麵放著早已經準備好的假屍體。
「不好了!門口有車爆炸了!」
周奕寒的朋友出去看熱鬧,隨後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
「周奕寒!外麵的車裏有人被炸死了!
好像是蘇婉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