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當晚,我第一時間給江晚打去電話,準備跟她說離婚的事情。
可電話接通,那頭說話的人,卻是她的學生何旭。
“時年哥嗎?不好意思,晚晚姐在洗澡。”
“我都聽說了,因為我的事,晚晚姐又沒能赴約你們的婚宴。”
“你別誤會,是我自己一個人在國外待著太孤單,所以才叫晚晚姐來陪我的,我們什麼都沒有發生。”
我平靜地等他說完後,才淡淡開口。
“你們玩得開心就好,另外麻煩幫我轉達一下,讓江晚待會看我發的郵件。”
說完,我便掛了電話。
深夜,我將在醫院就讓律師擬好的離婚協議發到了她的郵箱。
第二天出院後,我向音樂團的人提出了離職。
當初,我放棄自己的音樂教授的位置,加入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樂團,就是為了和江晚有更多的時間相處。
她是這個樂團的音樂指導。
我被她的夢想和活力折服,於是主動放棄了評職稱的機會,辭職來到她的身邊。
在我們二人的合作下,樂團開始接到無數商演的機會,也開始受邀參加各種大小比賽。
一開始,江晚和我總是寸步不離。
無論是工作還是日常生活,我們都是形影不離。
同事們都很羨慕我們。
人人都說我們是誌同道合的神仙眷侶。
我本以為我們能這麼順利走到婚姻的殿堂。
可自從何旭進入樂團後,一切就開始變了。
她開始頻繁的和對方互動。
甚至經常打著練習的名義夜不歸宿。
我早該明白,這段感情,早就爛在了骨子裏。
既然已經有人代替了我的位置,那我就不必苦苦守在她身邊了。
對於我要辭職的要求,團長顯得很驚訝。
“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嘛?”
“不用了。”
我鑒定搖頭。
團長無奈歎了口氣,最終還是在離職申請書上簽字。
“你之後什麼打算?”
我沒有隱瞞什麼,把準備出國深造的計劃告訴他。
團長對此也很是支持。
臨走前,他問了一句。
“江晚知道你要出國的事嗎?”
我搖了搖頭。
“這是我的事,與她無關。”
團長愣了一下,隨即也反應過來。
江晚對何旭的態度,隻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來不一般。
就連我和她已經領證,已經是合法夫妻的事情,她都秘而不宣。
樂團的很多人都以為我和她隻是情侶關係。
所以眾人並不會去苛責她,畢竟情侶分手,再正常不過,沒有什麼道德壓力。
提交完離職申請,我返回江家,收拾自己的東西。
當初領了證,江晚就非要讓我去她家裏。
我覺得不合適,也曾說過想要出去租房,有我們二人的小天地。
可她卻不同意,說自己喜歡和家人在一起熱熱鬧鬧地生活。
拗不過她,於是我就帶著行李住進了江家。
隻是如今既然打算結束,那就沒必要再留下來。
行李還沒收拾到一半,江母就敲了幾次門,催我趕緊做飯。
我沒有搭理。
江晚一家除了她和父母,還有她的姐姐姐夫,以及三個孩子。
一家七口人生活在一起,吃飯方麵自然就很讓人頭疼。
她姐夫是南方人喜歡吃甜的,江母未覺退化喜歡吃鹹的,江父則相對比較清淡。
每次因為做飯,我都要頭疼半天。
就這樣,我辛苦兩三個小時,他們不幫忙也就罷了,還各種挑挑揀揀。
我無數次想直接搬走。
可每次江晚依偎在我懷裏柔聲勸慰的時候,我又忍不住猶豫。
她總是告訴我說:“其實我爸媽他們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把你當成自己人,說話才會不客氣。”
可事實證明,他們就是一家子蛀蟲。
不過無所謂了。
我已經下定決心要離婚。
這一大家子祖宗,誰愛伺候誰伺候吧。
“我沒空,你們自己做。”
可江母像聽不懂人話似的,三番五次敲我的門。
“你趕緊出來做飯!一家老小還餓著肚子呢!”
我拖著行李箱出門,沒有理會。
江母見狀急了,趕忙衝過來攔住我的去路。
“你幹什麼?想去哪兒?!”
江晚的姐姐在旁陰陽怪氣:“還不是因為晚晚今天沒來參加婚宴。”
“又不是第一次了,大男人的,矯情個什麼勁?”
“你們都領證了,辦不辦那個酒席有什麼重要?”
我看著她,諷刺一笑。
“既然如此,那所謂的結婚證,也和廢紙差不多吧。”
“以後想吃飯,就讓何旭來給你們做吧,我不伺候了。”
說完,我拖著箱子就要離開。
江母拉著臉,陰陽怪氣。
“都快三十歲的人了,還和小男生爭風吃醋。”
“賺錢沒本事也就算了,做點家務活還推三阻四。”
“江家攤上你這樣的垃圾也是倒了大黴!”
“你最好有點骨氣,滾出去就別再滾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