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宜怔住了,沒想到我會說出如此瘋狂的話,而且還用一種魚死網破的架勢。
她眼裏閃過慌亂。
站起身,剛要開口說些什麼時,身後傳來一道虛弱的聲音。
“佳宜,別為了我和瑾晨吵架,他不願意獻血,我們別勉強他......”
岑安一臉蒼白地站在她身後,見沈佳宜看過來,立馬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滿臉虛弱。
“我沒事的,小小的致命傷罷了。”
沈佳宜見狀,沒有絲毫猶豫,衝過去扶住他。
“放心吧岑安,就算他不願意,我也會找別人給你獻血,這種下等人的血,不配流入你的身體。”
兩人相依偎著離開,岑安扭頭,衝我露出一抹挑釁的笑,接著抬手摟住沈佳宜纖細的腰身。
我沒有理會,而是繼續辦理手續。
看著母親蒼白的臉,我心痛無比。
我父親走的早,是母親一個人把我拉扯大。
可她辛苦了大半輩子,還沒來得及享過福,就早早的撒手人寰。
不僅如此,一次又一次失敗的婚禮,已經掏空了我全部的家底。
身上的錢加起來,都不夠給母親買一塊墓地。
就在我萬念俱灰的時候,工作人員突然告訴我,說一個自稱我未婚妻的女人,買了最好的公墓。
我知道,是沈佳宜的手筆。
果然,沒過多久,她就一臉得意地走了過來。
“怎麼樣?我給咱媽安排了最好的墓地,你該消氣了吧?”
我差點氣笑。
人都沒來,墓地修的在豪華,有什麼意義呢?
“沈總破費了,隻不過我們這種下等人,怕是沒資格接受您的施舍!”
沈佳宜皺起了好看的眉,語氣裏帶著明顯的不悅。
“蘇瑾晨,你能不能格局大一點?”
“我之所以逃婚,是因為岑安出車禍了,又不是不想跟你結婚。”
“你媽媽去世我也沒有想到,但她本來就有病,走了也是解脫,你能不能別像個女人一樣矯情?”
“婚禮的事情是我不對,但是你放心,我還是你的未婚妻,我一定會補償你......”
她語氣變得溫柔,起身想要拉我的手。
露出一點小女人的姿態。
隻是還沒來得及接觸,她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岑安打來了電話。
“佳宜,你在哪兒,我見不到你,覺得心裏好難受。”
“好,我馬上回來!”
沈佳宜一絲猶豫都沒有,再次丟下我,趕去見岑安了。
回到家,我坐在沙發上,看著天花板,徹夜未眠。
腦海中不自覺地回想起我和沈佳宜的點點滴滴。
那時候,我作為實習生,剛剛進入沈氏集團。
一次酒局結束,我注意到喝的爛醉的沈佳宜被岑安帶上了車。
一開始,我並沒有在意,隻是剛好我住的地方和他們的車順路。
結果沒想到,沒走出多遠,我就看到岑安扶著沈佳宜,來到了一個偏僻的小旅館。
直覺告訴我,他另有目的。
而且沈佳宜明顯也感覺到了,表現的很抗拒。
岑安用力將她往樓上拉。
我看不下去,下車衝上去,替沈佳宜解了圍。
也就是那天後,沈佳宜主動跟我確立了關係。
也是從那天開始,岑安對我就有了明顯的敵意,不僅經常暗中給我使絆子。
甚至當著所有員工的麵,公然叫囂,要我滾出公司。
那時候的沈佳宜得知這一切後,立馬當眾臭罵了他一頓,甚至為了維護我,還主動給我升職,成為了岑安的頂頭上司。
岑安氣得好長一段時間沒來公司。
後來,他可能也意識到,硬來不行,於是便開始另辟蹊徑。
他突然開始生病。
動不動就是大出血。
我和他的血型一致,自然而然的,我就成了給他獻血的最佳人血。
沈佳宜也是從那時候開始,對我更加上心。
時不時噓寒問暖。
從來沒有談過戀愛的我,一下子就沉迷其中。
也因此,沈佳宜讓我給岑安當移動血庫的時候,我幾乎沒有絲毫懷疑,就答應了下來。
可換來的是什麼呢?
換來的是她變本加厲的索取。
以及一次次的傷害。
既然如此,那我也沒有什麼必要堅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