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書了,穿成昭王府的丫鬟,前去伺候雙腿癱瘓的昭王。
他性子暴躁,不肯喝藥。
我便直接親上了他,告訴他不肯喝藥的下場就是被我親死。
昭王立刻把湯藥一口悶。
某日伺候他洗澡,把他伺候哭了。
我又親了他一口。
他瞪大眼睛問我為什麼要這樣。
我麵無表情,「看你可愛,沒忍住。」
他哭得更厲害了。
1、
主事姑姑將飯菜和湯藥交給我,止不住歎氣,「今日起就由你照顧殿下起居了,若這一日三餐外加固定的補藥你能讓他喝下,那便是最好,若不能,你也當心些,別被他砸來的碗筷弄傷。」
我問,「如果我不能照顧好他,是不是要自請離開王府?」
我是看到外麵的告示到處在招昭王殿下的貼身丫鬟,這才走投無路來試試看的。
穿書兩天,已經在大街上流浪了兩天,餓得兩眼空空。
姑姑直言道:「這其他位置都已有了人,若是殿下不滿意你,姑娘便另謀出路吧。」
好的,懂了,昭王現在就是我老板。
聽說自打昭王雙腿癱瘓以來,換的貼身丫鬟沒有八十也有一百,無一例外全被他趕了出去。
我剛端著東西跨入門檻,錦枕和外袍就劈頭蓋臉朝我砸來。
往左一挪,避開了。
「都給本王滾出去!本王一個人都不想見!」
我迎著聲音望過去。
倚靠在床塌上那人墨發散亂,裏衣的領口微敞,麵容帶著病態的蒼白,卻仍然不掩他的傾城絕色。
美得雌雄莫辨的小殿下雙腿不便,不能過來親自打我走,所以我選擇離他遠遠的,蹲在角落先把飯菜給吃了。
餓死我了,這王府的菜好香。
側耳聽了一會動靜的蕭驚瀾皺了皺眉,抬眼望去,就看到我正端著碗吭哧吭哧偷吃他的午膳。
他:......
閉目養神,不吵他就行。
「殿下,喝藥了。」
我可沒忘了正事。
蕭驚瀾眼皮未掀,冷聲道:「本王不喝。」
「那不行,這藥你必須喝。」
他唰地睜眼,暴跳如雷,「本王說了不喝!你是聽不懂人話嗎?滾!」
我舀了一勺遞到他唇邊,「趁熱。」
毫不意外的,碗被他一把揮開,湯汁撒了一地,我隻稍稍後退了一下,眼睜睜看著他抓過桌邊的茶盞朝我扔來。
下意識閉眼,一抹溫熱順著額角淌落。
有點疼,還能接受。
蕭驚瀾怔了怔,眸光閃過一絲慌亂,「你為何不躲?」
我兩眼沒有焦距的望著他,弱弱開口,「奴婢自小眼盲,剛剛沒有來得及去聽聲音來源。」
我篤定他會心軟。
蕭驚瀾不僅是昭王,還是這個世界的男三,年方十九的小殿下在未發生意外前是光風霽月,心地柔軟的善良少年。
常年開濟安坊施粥給流民,慣有男菩薩的稱號,當時評論底下都在刷「寶寶好可愛,快到媽咪懷裏來。」
剛穿來時我還不知道這是一本之前看過的小說,直到聽聞年紀輕輕的昭王殿下雙腿殘疾之類的傳言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
果不其然蕭驚瀾麵露一絲愧疚,緩聲開口,「下去處理一下傷吧,往後莫要再來了。」
我故作摸索著四周離開。
不到一炷香,我又來了。
依舊端著湯藥,可憐兮兮,「殿下,您若不喝藥,管事姑姑就要趕我走了,我自小父母雙亡,無依無靠,您就當行行好,喝掉它,行嗎?」
蕭驚瀾沉默了片刻,「可以留下,離本王遠些就行,但藥本王不......唔!」
他錯愕的看向我,「你為何親我?」
2、
既然道德綁架沒用那就隻好采取強硬措施了。
我擦擦嘴唇,麵無表情,「殿下不願意喝藥那就休怪奴婢對您不客氣,從今天開始,殿下但凡表現出一絲抗拒,奴婢就親到您願意喝為止。」
他震驚得瞳孔晃動,竟隱隱紅了眼眶,「本王隻是不喜歡湯藥的苦味,你們為何要如此逼我?」
「良藥苦口,喝了才能好起來。」
他自嘲的嗬了一聲,「好?喝再多的苦汁也無法讓我的雙腿恢複如初,何必又要浪費藥材。」
「隻有身體康健,您的腿才有機會恢複。」
趁他不備我又彎腰親了他一口,眉眼微彎,「我陪您慢慢變好,你若再不喝,奴婢真的親死你噢。」
他紅了耳尖瞪我,「怎麼會有你這種蠻不講理的女子!」
我不聽,作勢又要親他。
蕭驚瀾捂住我的嘴,端過碗一飲而盡。
偏過臉,恨恨開口,「本王喝了!你不要再親了!」
完成任務,功成身退。
我在現代是一枚大學生,學的是中醫學類專業,所以對於推拿按摩的手法分外熟練,聽說蕭驚瀾一年前騎馬不小心摔過,落下了腰傷,每年到了陰雨天總是會腰痛。
我得自製個簡易精油,給他按摩趁機拉進感情。
他對我滿意啦,管事姑姑就會給我漲月俸了嘿嘿。
一下午都在導鼓東西,蕭驚瀾推著輪椅偷偷來看過我在幹什麼,我給他問好,他又馬不停蹄捂著嘴跑了。
......看來親親給他落下了不少心理陰影。
「殿下,奴婢曾在老家學過一套按摩手法,聽聞您之前落下了腰傷一直未好,不如給奴婢一個機會?奴婢可以替您緩解緩解。」
蕭驚瀾默不作聲離我遠了點,「太醫曾給本王看過,都說本王這是頑疾,好不了。」
言外之意就是我不知從哪個犄角旮旯學來的手藝怎能比得上太醫?我肯定更治不好。
我眨眨空洞的眼睛,「雖不能保證治好,但絕對能讓您短期內覺得舒服些。」
我比了比桌上的瓶瓶罐罐,「這些都是奴婢趕製出來的精油與工具,就讓奴婢試試嘛。」
他看了眼那些從未見過的奇怪東西,端起來聞了聞,是香的。
也許是想起陰雨天發作時的折磨,終於勉為其難說了聲好。
卻在我讓他寬衣解帶時猶豫起來,揪著衣襟一副害羞的小媳婦樣。
我笑,「殿下不要覺得不好意思,奴婢眼盲,又看不見您。」
他紅著臉「嗯」了一聲,覺得有道理,慢慢將衣裳褪去,趴在床榻上。
我那失焦的瞳孔馬上聚焦,對著他的背部嘶哈嘶哈,沒想到啊,居然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類型!
寬肩窄腰,肌肉緊實,小臂線條也不錯......
不動聲色把他的褲子也給拉下些,蕭驚瀾僵了一瞬,但沒動。
嗯,臀部也挺翹的。
抹上精油,開始推拿。
期間一兩聲舒服的歎息從他唇縫間溢出,蕭驚瀾側著臉枕在錦枕上,紅潤的唇瓣看得我無端心癢癢,好想再親他一口。
但也隻能想想。
完事後,我將瓶罐放回箱子裏,轉身卻被腳下的工具絆倒,蕭驚瀾正坐在床邊套衣裳,鬆垮的腰繩還未係上,我這一撲,下意識抓住他的褲腰,順著滑倒的姿勢跟著扯了下來。
我抬起頭,那不可描述的部位頓時映入眼簾。
「......」
哦豁,孩子發育得不錯。
他飛快提起褲子,淡定道:「......沒事吧?」
我站起,也跟他一樣淡定,「沒事,天色已晚,奴婢去給您準備洗澡水。」
然後捂著通黃的小臉出去了。
4、
蕭驚瀾行動不便,卻道不用我伺候他沐浴。
我托著腮,在屏風後看著那道艱難跨入浴桶的身影,朦朦朧朧,影影綽綽。
好似那話本裏的男妖精,一個背影就能迷惑我了。
想看。
我向來是行動派,果斷闖了進去。
蕭驚瀾一驚,墨眉蹙起,「不是讓你在外麵候著嗎?進來做甚?!」
「奴婢幫您搓搓背吧,一個人不方便。」
我半點不懼,走過去拿過他的陶㼽,「再者奴婢又看不見,您就別拘著啦。」
他磨了磨後槽牙,「像你這樣膽大妄為的小丫頭,如若對著的不是本王,早就被拖出去杖斃了。」
「是啦,您菩薩心腸,是萬不會賜死奴婢的。」
我盯著他被蒸得泛粉的胸膛和明晃晃的八塊腹肌心猿意馬,指間故意在那流連片刻。
蕭驚瀾顫了顫睫,我錯開他的視線,故意裝得一本正經,實則一雙眼珠子賊溜溜的盯著還算清澈的洗澡水。
這下他可真是全部被我看光光了哇哢哢!!(叉腰)
好看愛看愛摸以後我都要給他洗~~~
聽說癱瘓的人肌肉會萎縮,我伸手到水下想幫他按按腿,卻未注意到地麵濕滑,這一彎腰直接整個人栽了下去。
撲通一聲,水花四濺。
一瞬的慌張讓我直往他身上亂摸找支撐點。
一隻手握住我的肩提起,聽得出來聲音已經不怎麼淡定了,「......水不深,別撲騰了,先出去。」
我突然就不慌了。
因為他的身體貌似起了微妙的變化。
原來癱瘓影響不到這個嘛......
玩心乍起,我睜著呆呆的大眼睛靠近他,伸手準確往水底一握。
他整個人頓時緊繃,一聲喘息泄出喉嚨。
我盯著蕭驚瀾近在咫尺滾動的喉結,故意扁嘴裝委屈,貼在他耳垂嗬氣如雲,「殿下為何洗澡也揣著根大棍子,難不成是怕奴婢非禮你,必要時懲罰奴婢這個采花賊嗎?」
「不、不是,你先放手。」
他真信了我的鬼話,被霧氣蒸騰的桃花眸水光瀲灩,夾雜著難以言說的羞惱與無奈,「你放開,先出去好不好?」
隱隱的,竟帶了幾分哭腔。
我愣住了。
好像逗過頭了。
「好,奴婢在外麵等你。」
換完衣服,我在外麵待了半個時辰,蕭驚瀾才洗完一個澡。
屋子裏彌漫的味道不言而喻。
我盯著他比往常紅潤幾分的臉色故意問,「殿下剛剛在做什麼?怎的沐浴了這麼久?」
他偏過臉,含糊道:「沐浴就是沐浴,還能做什麼?」
「嗯,奴婢去把浴桶水倒了。」
蕭驚瀾卻推著輪椅擋住我的去路,「不必了!喚旁人來吧,你一個姑娘家,抬不起來的!」
我挑了挑眉,心下了然,邁步,「錯了啊,奴婢力大無窮,殿下無需操心。」
他仍不肯,紅霞攀上脖頸與雙頰,急得不行,「本王命令你站在這不許動!」
紅豔豔的燭光為他的眉梢眼角增添幾分暖融春色,我的惡劣興致來得很快,蕭驚瀾這長相簡直在我喜歡的蹂躪點上來回蹦噠。
俯身抬起他的下頜,幾乎貼著他的唇角講話,“殿下可知為何奴婢即使雙目失明卻仍能避開障礙物行走嗎?」
他顫著睫,「......為何?」
「因為奴婢的聽覺、嗅覺與觸覺都比之他人靈敏,所以啊,即便奴婢在屋外,卻仍能聽見殿下在裏麵的動靜。」
我彎著眼睛,咬字清晰,「您在沐浴時的動靜———」
手腕猛地被握住,蕭驚瀾臉色驟變,壓低眉眼,直逼我的視線。
緊繃的下頜昭顯主人的怒氣。
糟糕!小綿羊被我惹怒了!
正尋思怎麼胡說八道糊弄過去。
下一秒晶瑩的淚光卻盈上他的眼眶,欲墜不墜,眼尾泛紅下垂,蕭驚瀾哽咽道:「你為什麼......要這樣欺負我?你既然懂,為什麼就不能行行好,給我留幾分薄麵?」
5、
我呆住了。
那什麼,男人的眼淚,我的戰利品。
「抱歉。」我輕聲說。
然後飛快親了一下他的唇,猶覺不夠,再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