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封為親王

哇哇哇，果然和以前不一樣了。換作以前，他早被夏曦一腳踹出八裏地了，哪裏還會和他在這裏鬥嘴。而且，夏曦竟然沒有否認他說的話。不得了，這女子到底什麼來頭，竟然能捂化這塊冰疙瘩。找機會一定得和她聊聊。

“不許打她的主意，還有，不許將她的事泄露一絲一毫。否則……”話到此打住，留下空白讓趙合德自己想象。

趙合德心中暗喜，果然在夏曦心中已經將他視作可以信任之人。否則，以夏曦的脾氣，才不會和他囉嗦。一刀了結，死人最可靠了。

“好！既然你把我當兄弟，我自然不會讓你為難。”頗有義氣地撂下話來，趙合德這才想起自己的來意：“雖然這次打了勝仗，但王上對你擅離職守頗為不滿。要求你回來後馬上朝聖，把事情原由說清楚。然後按律處置。”

夏曦冷笑，此事早在他意料之中。依律處置？他倒是想看看，這個無能國王會如何依律處置他。

對夏曦的反應，趙合德一點都不意外。西藍王素喜風花雪月，曼舞輕歌，當朝國王李欽更是沉迷此道。加上重文輕武，滿朝大臣多是慣於紙上談兵之人，真正拿得出手，能披甲上陣的，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這，大概也是為何夏曦年紀輕輕就被委以重任的緣故。

想來李欽不至，或者說是不敢自斷臂膀，無視東紫這個虎視眈眈的敵手，而對夏曦重罰。頂多隻是召上殿去，罵上兩句做個樣子也就罷了。

事實果然如趙合德所想。第二天一早，夏曦上殿之後，輕描淡寫幾句，就讓李欽臉上的怒火轉為暖陽。

“夏將軍此戰勢如破竹，一舉攻破大興都城，揚我國威，理當重賞。特封其為忠義王，賜親王府邸。另賞黃金千兩，夜明寶珠大小各一百枚，各色珠寶十箱，絹五百匹，香木五根，汗血寶馬一匹。欽賜。”

單膝跪地，聽著傳旨太監細著嗓子讀完聖旨，夏曦波瀾不驚，依舊是平日裏淡漠的樣子。倒是旁邊諸位朝臣咋舌不已。

加封親王尚且不提，單是那五根香木，就價值驚人了。此木生長極慢，三五百年也不過碗口粗細。若要成材，怎麼也得千年時間。傳說用此木做成床榻，睡在其上，冬暖夏涼，蚊蟲不侵，安神養顏，活血生津。可惜此物難得，耗盡數十年功夫，也就尋了十餘根。如今一賞就是五根，足可見王上對夏曦的拉攏器重。

退朝後，將夏曦召至禦書房，李欽笑道：“忠義王為國操勞，殫精竭慮。今日不妨拋開君臣之禮，和朕一起用膳，好好敘敘。”

換作別人，早已惶恐謝恩了。夏曦卻婉言拒絕：“臣有些累了，想先回府歇息。望王上見諒。”

李欽一拍腦門：“朕疏忽了。忠義王一路車馬勞頓，自當多多休息。來人，用朕的龍輦送忠義王回去。”

淡然謝過，夏曦轉身離開。隻留下李欽對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這夏曦，除去性情淡漠，不會卑躬屈膝、巧言令色之外，真是讓他滿意之極。武功人品，皆是上選。若是能牢牢地將夏曦掌控在手心，不異於多了千軍萬馬。

隻可惜，兩年多來，他始終摸不透那平靜表象下，到底是什麼樣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