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布衣男子

雖然知道自己不是夏曦對手，但是趙合德此時，非常想衝上去，在那張波瀾不驚的俊顏上揍上幾拳。

咬牙忍住蠢蠢欲動的手，趙合德擠出一臉諂媚的笑：“將軍似乎忘了，我是文臣，以軍師身份隨軍出征的，為你出謀劃策才是我的本分。上陣殺敵之事，應該交給武將才是。”動之以情既然不行，那就曉之以理好了。

聞言，夏曦挑起一邊的眉毛，懶懶回道：“出謀劃策才是本分？那我敢問趙大軍師，出征兩年有餘，你什麼時候盡過本分？”印象中，這個大言不慚的軍師，除了喋喋不休以外，似乎沒發揮一點作用。

一句實話徹底戳中了趙合德的痛處，一團怒火噌的一下躥上頭頂：“你還好意思說？自打出征以來，你何時問過我的意見？即使我將排兵之法擬好，送至你的案頭，你也從不采納。為什麼？是因為我的兵法有問題？”

搖頭，夏曦並未掩飾讚賞之意：“沒問題，隻是以你的打法，太慢了。”平心而論，趙合德確實是一個合格的軍師，戰法穩健，考慮周全，並且總是會預留後路，以防不測。

但是，這種步步為營的穩步推進不是他想要的。他要的，是速戰速決，用最短的時間達成目標，確立自己的地位，鞏固自己的力量。然後，將那個六年來一直縈繞心間的倩影納入自己的羽翼，保護她一生一世。

趙合德眯著眼睛，牢牢盯著陷入沉思的冷漠男子。自己是不是氣糊塗了？怎麼覺得夏曦身上，除了一貫的冷漠以外，似乎有另一種情感一閃而過。這情感，好像叫“溫柔”？

夏曦會溫柔？開什麼玩笑？三年來，在他的記憶裏，夏曦對任何人都一樣冷漠。即使麵對西藍王李欽，他也一樣的不卑不亢，淡然以對。

夏曦，謎一樣的男子，牢牢的將自己的情感封鎖在淡漠的外表下，倨傲冷漠的拒絕著別人的窺視或者關心。卻不知道，自己天生的尊貴和霸氣，正如磁石一般，雖不經意，卻依然牢牢地吸引著旁人的視線。

趙合德，就是其中最為執著的一個。當別人都在夏曦冷漠的拒絕下打了退堂鼓的時候，隻有他死皮賴臉，屢敗屢戰，狗皮膏藥一般粘著夏曦，期望用自己的誠意打動這塊頑石，使其承認自己，進而接納自己。

能成為這樣傑出男子的朋友，一定是一件很愜意的事吧？

忽然，一個布衣男子挑簾而入，打破了帳內的靜寂。

來人單膝跪地，抱拳施禮後低聲道：“主子放心，一切正常。”說完，又是一禮，起身退到門邊，轉身離去。

自始至終，夏曦始終不發一言，深邃的瞳眸中，一抹安心稍縱即逝。

趙合德靜靜地站在一邊，看似不經意，實際上好奇得緊。類似於剛才那樣的情形，每月上演一次。任他死纏爛打，刨根問底，也摳不出半點口風。到底這布衣男子是做什麼的？他都快好奇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