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沐瑤笙就明白了,這是針對自己的局。
她回首,目光與霎時就變得冷厲起來的裴清晏對上。
“侯爺,不是我。”
可顯然他不信她。
隨著連續幾個丫鬟的指證,裴清晏隻覺得她是還在因為秦姨娘的事情嫉恨沐菱歌,看向她的眼中隻剩下了憤怒,聲音裏滿是斥責,“上次的事情已經給了你補償,你為什麼還要針對菱歌?”
她,針對沐菱歌?
沐瑤笙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就在這時,一旁的太醫忽然開了口,“侯爺,解藥的其他藥材下官已經派人去取,隻是這最後一味,需要用下毒之人的血入藥……”
聞言,裴清晏沒有絲毫猶豫,轉頭看向沐瑤笙,聲音寒徹入骨。
“你自己的犯下的惡行,這果,你便該受著,來人!”
話音落下,立刻便有人上前來押住了不斷掙紮的她,就連裴之銘也滿眼憤恨,直接撲了上來!
“你這個壞女人,竟敢給娘親下毒,如今所受的一切都是你自找,是你欠娘親的!”
她的手臂被牢牢壓在身下,冰冷的匕首靠上她的手腕,隨後用力,
劇痛讓沐瑤笙瞬間紅了眼,猩紅的鮮血順著她的手腕蜿蜒而下,落入碗中。
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她強忍不讓自己痛呼出聲,隻遙遙望著站在上首的裴清晏,感受著手臂上的重壓。
說不清是傷口更痛,還是心更痛。
五年,整整五年。
她陪伴在他們身邊五年,照顧了他們五年,她捫心自問,待他們已經算得上掏心掏肺。
可他們呢?
不管什麼時候,他們永遠都隻會以最大的惡意揣度她。
無論是那碗避子湯,還是馬場上那次相撞,又或是如今沐菱歌中毒。
在他們的眼裏,她沐瑤笙都是一個自私惡毒,嫉恨他人的人。
她的確錯了,錯在不該對他們抱有絲毫的期望,不該嫁來侯府,盡心盡力照顧他與裴之銘五年,
更不該……愛上他裴清晏。
失血過多的暈眩感一波又一波襲來,眼前一陣陣發黑,直到最後,她徹底昏死了過去。
再醒來時,她就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房間。
秋環替她包紮著傷口,雙眼紅腫,儼然是已經哭過了一場。
她想抬手想替秋環拭去眼淚,卻因為無力最終隻能放棄。
見她醒來,秋環哭得愈發厲害。
“夫人,您為侯府付出了這麼多,兢兢業業打理府中大小事務整整五年,侯爺與世子怎能因為幾個丫鬟的一麵之詞就將您割了您的血,還禁了您的足,如今我們想幫您請個大夫都出不去……”
沐瑤笙卻像是早就有所預料般,閉上眼睛,疲憊不已。
“我沒關係,隻要再熬一熬,就都過去了。”
再熬一熬,她拿到了棄夫書,便能與侯府再無任何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