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前夕,我被歹徒活生生打斷雙腿。
陸昱不要命的飆車,隻為我第一時間得到治療。
可腿還是沒保住,我不願拖累陸昱而想一走了之,卻意外聽到他和他兄弟的對話。
“陸哥,林淼的生日宴會取消了,絕不可能把以沫假千金的身份抖出來。不過她那麼愛你,讓她沒了雙腿是不是太過了…”
“我的命都是沫兒救的,為她做這點事算什麼。誰讓林淼想害她,如果她乖乖的待在我身邊,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心臟頓時被拉開巨大豁口,五年婚姻,恍如泡影。
我所以為的幸福日子,不過是我一人的白日幻想。
可陸昱知道夏以沫是假的,卻不知我才是真千金。
而當年為他移植骨髓救了他命的人,也是我,至於夏以沫,從頭到尾都隻是個冒領功勞的假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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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著陸昱接下來的話,手指一寸一寸變涼。
斷掉的雙腿,拜他一手所賜。
每日耳邊親昵的愛我,也隻是他為了拴住我而做的戲。
眼淚不爭氣的流下,我死死扣住輪椅,不讓自己倒下。
兩人的對話直到被陸昱電話鈴聲打斷,那是夏以沫的專屬鈴聲。
男人前一刻還毫無感情的聲音立馬溫柔起來,輕聲喚著沫兒。
似乎是為了向兄弟炫耀般,他還按了免提,獨屬於夏以沫的甜嗲嗓音從那頭傳出。
“昱哥哥,你何必為了我做到這種地步,林淼姐再怎麼說也是你老婆呀。”
“沫兒你太善良了,林淼她差點害死你,你還為她說話。”
“畢竟林淼姐也幫我照顧了你這麼多年,再怎麼說我也應該感謝她…”
陸昱難得打斷了她的話,一談到我,語氣再次冷下來。
“好了,你明明知道我心裏一直都是你,和她結婚隻不過是為了不讓她擋你的路。
我本來就是和夏家千金定的娃娃親,如果不是林淼半路攪局,我們早就…”
陸昱激動的話被那頭故意的咳嗽聲打斷,而他的兄弟也識趣離開。
“陸哥,我不打擾你們聊天,先走了。”
我聽到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急急掉轉輪椅方向逃離。
可輪椅用的不熟練,沒走多遠,速度一快,竟然側翻了過去。
我重重摔到地上,裹著紗布的斷肢處也傳來劇烈的疼痛。
痛得我幾乎要暈厥過去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匆匆跑了過來。
聲音都緊張的發抖。
“快叫醫生來,我妻子要是在醫院有個三長兩短,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陸昱著急的將我抱起,眼角甚至還泛起淚花。
“淼淼你才做完手術,怎麼自己跑出來了,你知不知道多危險!”
我看著男人因太過緊張導生氣而皺起的眉毛,心裏五味雜陳。
或許是溫情的戲碼演多了,陸昱一開口,就是良夫的角色。
若不是我親耳聽到他的自白,或許又會因為他隨口的一句話感動得一塌糊塗。
難受到說不出話,我隻能拚命捶著僅剩的一截斷肢,可身下錐心的痛,卻絲毫比不上心痛。
陸昱被我的舉動嚇到了,他邊抓住我的手臂安撫,邊強製按住我讓醫生打了一針鎮定劑。
藥效漸漸上來,暈過去前的最後一刻,我都不願相信眼前急的要死,滿眼淚光的陸昱,就是毀了我人生的幕後推手。
身體再次有知覺,已經是深夜。
我被送回了病房,而床邊隻有兩個正在竊竊私語的護工。
“哎,這姑娘命真慘,本來醫生說做手術她的腿肯定能保下來,結果她老公非但沒提這事,還讓醫生給她打了一針麻藥。人剛暈過去,又進來一個女人,她一來就嚷嚷著怕血,這男人立馬就湊上去哄,哄著哄著,兩人就進了休息室卿卿我我,真不害臊。”
“可憐這姑娘,等兩人出來,她的腿早就錯過了黃金救援時間,隻能截肢。”
“可不是,這才剛醒,又這麼重摔了一跤,老公還又被人家一個電話叫走了。”
......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拚湊出了我所不知道的所有細節。
從別人的視角,我還真是悲慘到可憐。
我緊緊閉上眼,咬著嘴唇忍著不讓任何一滴淚流出來。
心底積攢的對陸昱厚厚的愛意,一點一滴散去。
忍耐到了極限,我的身體都抑製不住的微微抖動。
就在這時,兩人的聲音戛然而止。
“陸先生,您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