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婚戒,是我們還在戀愛時一同親手燒製的素圈,楚安一向不離手的。
我抓住他正要抽出的手指:“我的戒指呢?”
楚安臉上閃過慌亂,隨即解釋道:“工作不方便,昨天落在公司了。今天就取回來。”
他又騙我。
他又為了夏知把我當傻子騙。
我不依不饒:“你昨天回家的時候還戴著,從我手裏搶頭紗的時候還刮到我了。”
楚安終於被惹惱,甩開我的手。
動作的幅度太大,衣領被扯開,露出幾道紅痕。
我也懶得過問,誰知道他又會用什麼蹩腳理由搪塞?
“給夏知了。你把你哥的東西都燒幹淨了,她沒有念想,說這個戒指像你哥的,我就給她了。等她去珠寶店仿一個就還給我。”
楚安的話和夏知一樣招笑。
打雷的時候住在我哥的房子,看見我哥的照片害怕。
現在覺得沒有念想了,居然用這麼蹩腳的借口仿我和楚安對戒。
是要光明正大地加入我們的家庭麼?
見我臉色很僵,楚安不想跟我吵鬧,直接去了公司。
我則是把行李都打包郵寄後去了一趟佛堂,取我哥哥的靈位一道回家。
我在佛堂待了許久,終於還是忍不住將一切都講給了哥哥聽。
我的哥哥是很好的人,他不應該死了還被夏知這種人蒙在鼓裏。
斜陽西下時,我終於取了靈位離開。
走到門口恰巧遇到款款而來的夏知。
自從我哥死後,夏知在我麵前就不複從前溫婉,今天眼睛裏更是閃著明晃晃的惡毒。
“來看你的廢物哥哥?真可惜,人傻錢多死得早,沒福氣呢。”
我被她激怒,上前揚手就是一巴掌。
令我吃驚的是夏知躲也沒躲,甚至上前了一步,挨得結結實實。
我看到正好出現在佛堂門口目睹了這一切楚安時,才知道她為什麼不躲。
夏知順勢跌坐在地上,嗚嗚哭了起來。
楚安衝過來,眼疾手快托住了她的腰,隨即怒不可遏地上前掄了我一巴掌。
我被打懵了,盯著楚安,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也感覺不到痛。
楚安雙目猩紅,失控地衝我大叫:“喬初,你有病是不是?夏知她懷孕了!你想讓你哥連個後都沒有是嗎?”
“夏知今天來就是為了告訴你哥這個好消息,你可倒好,你哥在天之靈看見你做的事情也不會原諒你的!”
夏知聽見,在楚安懷裏嗚咽著反咬一口:“我告訴她我懷孕了,可喬初不相信我,還說我肚子裏不知是誰的野種!”
“喬初,你要是討厭我你就直說,我會帶著孩子離你遠遠的,可我今天是來看我的亡夫的,難道我連這點權利也沒有了嗎?”
難怪我哥能被她迷得不著四六,她一張嘴就把屎盆子全扣在我頭上!
我克製不住自己的嘲笑聲反擊道:“夏知,你雖然沒有廉恥之心,倒是挺有自知之明。難道不是嗎?你敢發誓你肚子裏的孩子一定是我哥的嗎?”
夏知本想栽贓汙蔑我,沒想到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立刻捂著肚子開始裝痛。
楚安見狀,一刻不敢耽誤,狠狠瞪了我一眼後將夏知抱回車上駛往醫院。
我的臉上火辣辣的痛,起身時才發現靈位居然也被摔裂了!
眼淚一下子如洪水決堤。
我去找佛堂的高僧,修補了靈位後,最後一次回了我和楚安的房子。
本想好聚好散的,沒想到鬧到這種地步。
把打印出來的聊天記錄、戒指和離婚協議一一留在桌上,我頭也不回地去了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