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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沐辰臉色陡然一變。
「這...周越你的腿是怎麼回事?!」
「發生什麼事了,還是誰欺負你了!」
她瞪大了雙眼,想要撿起掉在地上的假肢,快要碰到時又害怕似的停下。
我掙紮著起身,越過她想要攙扶的手自顧自撿起假肢,熟練地安裝好。
「和你有什麼關係啊薑沐辰。」
薑母急忙把我扶起,看向她的眼底滿是責備。
「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啊,要不是因為你小周這條腿怎麼會斷!」
她驀地瞳孔驟縮。
「因為我?!」
我暗自苦笑了下,確實因為她,也因為當年愚蠢的自己。
當時薑沐辰已經去了南極一個月,按照她之前說的就該回來了。我開車去機場準備接她。
那天A市突發大雪,我被堵在路上焦急的不行時,薑沐辰又打電話過來。
「哦對了,忘記和你說了我先不回來了,南極挺好的我打算再待一段時間。」
我驚得握緊方向盤。
「再待?那我怎麼辦啊沐辰,不是說好回來陪我領證麼?」
聽筒裏女人的語氣格外不耐煩。
「我又不是不回來了催什麼啊,真煩我連點社交自由都沒有了。煩死了沒事就掛了吧!」
我還想再說點什麼時,車身猛地遭到撞擊。一個天旋地轉後,我就什麼意識都沒有了。
等被送到醫院後,我已經失去了一條腿。
「那時候你明明還沒掛電話,也聽到了我出車禍的聲音,可你還是什麼都沒過問。所以現在何必裝成這幅吃驚的樣子啊。」
薑沐辰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好半天都沒吭聲。
末了,突然冷冷笑出聲。
「怎麼,想對我道德綁架啊周越。你的腿又不是我撞的,頂多是因為和你打電話導致你分心而已,別什麼罪都往我身上推。」
她拿起背在身上,冷冷打量著我和薑母。
「那個孩子的事情,你給我等著瞧。這個家,我也暫時不想回了。」
「臨州,陪我去酒店住幾天吧。」
哐當一聲,她牽著付臨洲的手離開,屋裏重回寂靜。
就好像,她從沒回來過。
「小周,你這...」
看著薑母眼底的擔憂,我搖了搖頭。
「沒事的媽,我會保護好悅悅的。」
可幾天後,等我下班回到家,薑母卻哭腫了眼告訴悅悅被綁架了。
「我隻是去買了個菜回來悅悅就不見蹤影了。怎麼辦啊小周,那綁匪還是不許報警,不然就撕票!」
心陡然往下墜,大腦一瞬間變得空白。
「...別慌,綁匪還說什麼了...」
她遞給我張紙條,上麵是一串地址。
「一個人來,敢報警就撕票。」
飛快打了輛車,我趕到個廢棄的停車場時,對上的卻是薑沐辰那張熟悉無比的臉。
「趕來的還挺快啊,周越。果然這野種是你的心頭寶。」
她雙手交叉,冷冷打量著我。
「在家不方便,現在可以說了吧。那賤人到底是誰!」
我喘著粗氣,哀求著她。
「先把悅悅放了,她有哮喘不能受刺激。」
後背猛地遭到重擊,我直接趴倒在地。
薑沐辰蹲下身,死死拽住我的頭發。
「搞清楚狀況,我現在不是和你商量啊。要不是在家有我媽攔著,你以為你還能好聲好氣和我說話麼。」
「你明明知道,我最討厭背叛了。」
她眼底是狂風驟雨,似乎恨不得讓我挫骨揚灰。
我清楚的很,她的眼裏,容不得半點沙子。
當初隻因為我下班時多和同事說了一句話,她就直接鬧到公司說我出軌,害得我們雙雙被辭退。
那時我還為她找借口,可能是太愛我。
可現在我什麼都顧及不上。
「我要先看到悅悅,她在哪?!她才兩歲啊你們怎麼這麼狠心!」
薑沐辰怒極反笑,
「不回答我?是你還沒感覺到痛吧。」
說完,她拿起地上的磚頭,對準我另一條完好的腿,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