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七個月,在動車上我被掉下來的行李箱砸中肚子。
列車員老公聽說發生事故,第一個衝向白月光蘇瑾瑾查看情況。
我幸運地被鄰座急救醫生挽回了性命,而寶寶卻早產夭折。
等我被送進醫院,老公才姍姍來遲。
用著不冷不熱的口吻說著:
“瑾瑾之前被重物砸過,留下陰影,所以我就先去看她了。”
盯著他毫無懺悔之意的臉,我隻是點了點頭。
毫不猶豫地答應回到師父身邊,繼續發揚殯葬行業。
既然承諾都化為烏有,那我也不必眷戀。
我把我的想法和近況告訴師父,師父立刻彈過來一個電話。
沈鈞晟本來已經要離開,無意間看見屏幕上的備注,眉頭皺起來。
“陸露,不是說好了不和他聯係了嗎?他是幹什麼的你忘了,真晦氣!”
掛掉電話,聽著他氣急敗壞的語氣,我的心一陣絞痛。
我的思緒回到了當初我為了他,放棄我熱愛的殯葬事業那時候。
當初正是我最意氣風發的時候,我和沈鈞晟的關係也要談婚論嫁。
“露露,我們馬上要結婚了,你不能再跟在他屁股後麵了,太晦氣!”
“而且我媽也不會同意,一個幹死人活的兒媳婦進門!”
我聽著他說的話,一下子慌了神。
可是當時真的太愛他了,不舍得離開,隻好和師父辭別。
但是師父對我說,無論我什麼時候回來他都歡迎我。
而沈鈞晟,卻以這樣的借口剝奪我工作的權利。
可惜我現在才真正明白,誰對我好。
我抬起頭,對上他的視線,一字一句地開口。
“蘇瑾瑾也是殯葬館裏工作,你怎麼還和她交好?”
沈鈞晟也許有些心虛,臉上閃過不自然的神色,後來是想到什麼,立刻一閃而過。
“你們工作性質不一樣,她是把他們送上輪回路,你就是個侍弄死人的。”
一陣鈍痛在我的胸口跳動,好像有一把大錘在不斷敲擊。
原來,入殮師就是侍弄死人的晦氣,殯儀館燒鍋爐的就是送上輪回的善人。
見我沒有說話,沈鈞晟以為我默認了,繼續絮叨的說個沒完,都是師父的壞話。
可是師父愛屋及烏,對他也是頂頂的好。
之前沈鈞晟工作忙,老是吃不上飯。
師父就把買來的飯揣在懷裏,送來讓他對付兩口。
我一直覺得我當時嫁給了幸福,可是我都忘了,對我們這麼好的師傅心裏怎麼想。
當時師父什麼都沒說,隻是背對我,讓我到時候,把孩子抱給他看看就成。
想到孩子,我的心好像被什麼攥緊了一下,生疼生疼。
我抬頭看著他,仔仔細細看了個遍。
“從頭到尾,你都沒有問過我們的孩子,對你來說,他就這麼不重要嗎?”
他沉默不語,許久才開口。
“孩子我們還會再有的不是嗎?你這是在怪我沒有去保護你,所以耍小孩子脾氣?”
“瑾瑾她還小,我不想讓她再承受一次陰影帶來的傷害。”
我沒有再說話,隻是覺得我做了一個非常正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