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正說著，遠處突然傳來聲音。

「小遲！」

我眉頭一凜，厲聲嗬斥：「誰！」

雲斂暮一頓，這才閃身而現，出現在我麵前。

他眼中露出留戀的神色，正直直地盯著我看。

看到他出現，我強行抑製住想殺掉他的衝動，反問道：

「誰給你的膽子直呼我的名諱？我沒記錯的話你是二小姐的暗衛吧，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自他出現，雲歸便迅速立在我的身側，露出保護我的姿態。

聽到我的話，雲斂暮一愣。

可馬上，他俯身而跪，恭敬行禮。

看著他這副樣子，我心中冷笑。

前世，我心疼他的不堪，免了他的一切禮儀。

甚至被父親訓斥，如何能與暗衛平起平坐時，頂撞了父親。

我被罰跪了幾日祠堂，雲斂暮卻開口諷刺：

「做出這副神情的樣子給誰看？心裏說不準如何貶低我。」

而我在後來得知，雲斂暮不出現的幾日都陪在景悅熙身邊。

我不說話，雲斂暮自然不敢起來。

明明才幾日不見，他的臉卻更顯白淨，手上自然也沒有練劍留下的繭子。

估計這一切都是景悅熙默許的。

雲斂暮就這樣跪著，似乎是時間久了，身體細細發起抖來。

他抬起頭，帶著委屈的神情：

「小遲……」

看到我麵色冷漠，他不再開口，隻盯著我。

過去我就愛看他這雙眼睛。

可那時，眼裏充滿了輕蔑和算計。

現在，卻露出深情幾許來。

我沒開口，目光看見景悅熙在向這邊走來。

看到雲斂暮跪在我麵前，她罕見地呆愣幾秒。

「斂暮，你怎麼在這裏？」

我心下了然，他必定是偷偷出來見我的。

可我不懂，這一切的開始都是他想要的，還有何不滿。

見他不說話，景悅熙隻得將目光放在我身上：

「嫡姐，莫不是瞧上了斂暮？妹妹的暗衛確實惹人喜愛，可嫡姐別忘了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選擇。」

我冷淡開口：

「選個暗衛莫不是把腦子弄丟了，不是所有人都看得上這種貨色。」

景悅熙還想再說，側頭卻看到雲斂暮慘白的臉色。

連忙緊張地關心起來：

「怎麼了斂暮，身體不舒服嗎？要不要回去歇歇。」

雲斂暮緩了一口氣才起身，看著滿臉關心的景悅熙，隻輕飄飄地回應：

「我沒事。」

「好好，沒事便好。」

他想從我的臉上看出心疼，卻什麼都沒有。

看著一旁輕聲詢問他的庶妹，我心中冷笑。

庶妹不愧能和他在一起，二人真是太過般配了。

隻看臉不長腦子的景悅熙和心裏隻有算計的雲斂暮。

過去的我難不成真是棒打鴛鴦的那一位。

我隻覺無趣，想轉身帶著雲歸離開。

雲斂暮不顧景悅熙的臉色，仍出聲攔我：

「大小姐為何總帶著敵意看我？我自覺沒做出什麼對不起大小姐的事來。」

我掃了一眼麵色難過的雲斂暮，和靜靜站在我旁邊的雲歸，淡然開口：

「人心叵測，一切事情都不能妄下定論。」

「可見你的第一麵，我就厭惡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