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繼續往下翻著。
每一頁都拍照記錄著。
相機的哢嚓聲,像一枚枚釘子,砸我心臟越來越疼。
【排了一個小時才買到的蛋糕,結果星晚對草莓過敏,算了,給安蓁吃吧。】
雲帆提著蛋糕來我麵前的那天,我剛挨了父親的打。
「送給你,」他看著我紅腫的雙眼,又補了一句:「吃點甜的心情會好點。」
那時候我怎麼做的呢?
我收下了蛋糕,拆開挖了滿滿一大勺塞進嘴裏。
甜膩的蛋糕和含糊不清的話語混在一起。
「好吃。」
雲帆露出笑意。
他在蘇星晚那受的挫敗,在我這裏找到了成就感。
而我天真地以為他是對我好。
長期被家暴下,雲帆的蛋糕是我苦難生活的解藥。
即使我也對草莓過敏。
一個下午身上都是難耐的癢意。
但我想,我要報答他。
我給他整理筆記,給他講作業,我用我唯一能拿得出手的知識回報著他。
日子就這麼過了下去,日記也一點一點填滿。
【原來星晚不喜歡粉色發夾,給安蓁吧,讓她再給我講講物理題。】
【早知道就買果茶了,隻能給安蓁喝了,馬上要月考了,讓她給我補補化學。】
我像是垃圾桶一樣,接受著雲帆所有追求失敗的禮物。
我想盡辦法去回報他。
現在才發現。
我隻是撿了別人不要的,還視如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