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時,他發現自己躺在別墅的床上。
客廳裏傳來一陣淒厲的嚎叫聲。
他艱難地下床,打開一條門縫,正好看見宋寧歡站在客廳中央,腳下趴著那群混混。
宋寧歡手裏握著一把刀,聲音冷得像冰,“你用哪隻手碰的他?”
男人嚇得渾身發抖,不敢說話。
宋寧歡冷笑一聲,“那就是兩隻手都碰了。”
她說完,手起刀落,刀尖狠狠刺進他的手掌。
男人發出一聲慘叫,鮮血瞬間染紅了地板。
接下來的人嚇得魂飛魄散,紛紛喊道,“是左手!是右手!”
宋寧歡卻沒有絲毫猶豫,一刀一個,廢了他們的手。
朋友們站在一旁,神色複雜地看著她,“宋姐,至於嗎?當初顧斯辰這個計劃,你不也是同意了的嗎?”
“是啊,顧斯辰他裝作有事讓你送他去回家,這樣你就有合理理由離開,然後我們再找借口走,緊接著,找過來一群混混,毆打落單的周斯聿,那時舞廳一個人都沒有,他隻能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自己最寵愛的弟弟染上臟病,周若悅知道後肯定會痛不欲生,你怎麼又突然反悔,還急得要命地跑回來,差點把這幾個人打死?你多少年沒這麼嗜血了,太瘋了。”
周斯聿聽到這裏,隻覺得整個人支撐不住,險些倒下去。
他萬萬沒想到,那群人居然也是他們的計劃。
難怪當時顧斯辰和朋友耳語,朋友又和宋寧歡耳語……
宋寧歡沒說話,隻是冷冷地看著那群女人被拖走。
一群朋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色瞬間變得更加難看。
終於有人忍不住問,“宋姐,你該不會真喜歡上周斯聿了吧?你要是忘了我就再提醒你,他可是你死對頭的弟弟!你和周若悅都鬥了多少年了,她還搶過你的初戀,要是真喜歡上她弟弟,你可就……”
宋寧歡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她猛地一腳踹翻茶幾,聲音裏帶著壓抑的怒意。
“我不喜歡!我要喜歡周若悅的弟弟,我把頭砍下來給她當球踢!可以了吧?滾,都給我滾!這幾天別他媽來煩我!”
趕走一群人後,宋寧歡站在落地窗前,點了一根煙。
煙霧繚繞中,她的神情顯得格外陰鬱。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煙霧在肺裏轉了一圈,又被緩緩吐出。
她的腦子裏一片混亂,眼前不斷浮現周斯聿被那群人毆打的畫麵。
他的絕望、他的痛苦,像一把刀,狠狠刺進她的心裏。
她不明白自己對周斯聿的情緒。
明明一開始接近他,隻是為了報複周若悅。
可為什麼看到他被那樣對待,她會發狂得想殺人?
他不該是那樣的。
每次他躺在她身邊,乖巧聽話,眼裏滿含愛意,像一隻溫順的小狗。
可那天,他的眼神裏隻有恐懼和絕望。
她不敢細想,隻覺得心裏堵得慌。
煙抽到一半,她突然想起周斯聿不喜歡煙味,皺了皺眉,將煙掐滅在煙灰缸裏。
她轉身朝臥室走去,腳步放得很輕,生怕吵醒他。
周斯聿聽到她的腳步聲,連忙閉上眼睛假裝睡著。
他的心跳得很快,生怕被她發現自己在裝睡。
宋寧歡站在床邊,低頭看了他一會兒,輕輕撫摸了一下他的頭,才轉身離開了房間。
接下來的幾天,宋寧歡再沒去過公司,幾乎是每天都圍著周斯聿轉。
她豪擲千金買了很多豪車名表,每天清晨都會送他一束花,甚至還親自下廚給他做飯。
周斯聿看著桌上堆滿的禮物,心裏卻沒有一絲喜悅。
他知道,她是在哄他開心,可他的心早已冷得像冰。
誰都沒提那天的事,但誰都知道周斯聿不開心。
他的笑容越來越少,眼神也越來越麻木。
宋寧歡終於忍不住,在一次晚飯後,摟緊了他的腰,“老公,是我不好,忘了那一天,好不好?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周斯聿低頭,看著她深邃的眼睛,輕聲問,“什麼都可以嗎?”
宋寧歡點頭,“什麼都可以。”
周斯聿沉默了一會兒,終於開口,“我想知道你手機密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