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四夫人輕輕歎了一口氣“孩兒，為娘的也知道這個竇建德也狼子野心的人。隻是現在我們再無良策了，你大伯說現在也隻能是先讓王世充與竇建德先殺個兩敗俱傷。

而我們城中還暗藏有五天的軍糧，隻要他們開戰，咱們就準備讓軍兵吃五天飽飯，出其不意的殺出一條血路突圍出去。

那竇建德說是有十萬之兵，但是真能上陣不過六萬有餘。咱們洛陽也有精兵五千，再加上咱們周家軍三千人馬全力衝殺。雖不能殘滅敵人，但是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穿營而過還是沒有問題的。”周子豪從四夫人那疼愛的眼神之中發現了一絲藏得很深的憂傷。

“媽，您說我尚有八千軍隊？”周子豪抬頭看了一眼櫃邊上的橫刀“是不是把所有的軍隊中人全算上了？”四夫人點了點頭“全算上，還加上了洛陽城本來的府兵”周子豪點了點頭，唐初府兵怎麼說也要算是唐軍的中堅力量了。而周子豪也看到了軍中的橫刀，煆造之精良以是大大出乎周子豪的意料之外。

現在就是不知道唐軍在兵器方麵是不是要領先於王世充，至於竇建德一個起義軍出身的草莽英雄就算是在強，他的兵器也會受到一些限製。到是王世充的軍隊可是原來的正規軍，不知兵器方麵如何。

“媽，我現軍中橫刀煆造精良，又輕又利且甚為堅固，不是王世充軍中兵器如何？”周子豪指了一下那把橫刀“他們有沒有這麼精良的兵器？”四夫搖了搖頭“孩兒，這麼精良的兵器就是唐軍也不是人人都有的更不要說其它人了。這中皇在太源時就開始秘密製造的，據說製做這樣的兵器極為複雜而且極為耗費時間，所以起兵之後，就沒有能夠在製造樣的兵器。

隻有周家軍因隨皇上在太原起兵，所以有裝備這種兵器。要說別的軍隊麼，怕是也隻有先前的羽林衛現在的羽林軍才有裝備。怎麼，孩兒可是想到什麼？”周子豪看著橫刀又搖了搖頭“孩兒本來是想，軍中操練全是以長槍大刀為主，並不強調個人技能。作戰時往往五人一伍各司進退相互掩護殺敵。

可是，一旦敵人在數量上多於我軍，那麼這五人一伍的單鬥單位就會被衝破，衝散，那時往往就是有經驗且會些武藝的老兵活得更長久一些了。

而那些初上戰場，或是沒有武藝的人就很快會被殺死，進一步加了快了我軍戰頭減員情況。

孩兒是想如果每個軍兵都會武藝那麼突圍之時必然會勝算更大”四夫人笑了“孩兒，學武藝哪有那麼容易的？哪一門武學不是要用上三五年的苦功才能稍加應用？而且訓練也是來不急了”“好，您用什麼兵器？”周子豪終於說了一句沒有大腦的話。

“你這孩子，為娘的當然是用大刀了。怎麼這你也記不住了？”四夫人歎了一口氣“孩子不是為娘的不教手下的軍兵，而為娘這大刀是從三歲開始學武，一直到十八歲才學成的。他們又如何能短時學成？”周子豪搖了搖頭對門口的一個下人說“取我媽媽用的大刀來！快”四夫人自然是不會製止了“孩兒你又要搞什麼鬼？”周子豪卻是拉手四夫人手說“來，咱們到院子裏”周子豪拿起了那把橫刀，很多人都不知道周子豪有另一個身份，五虎斷門刀的第二十八代傳人。自幼就有人傳受，而且周子豪深得其精髓且一練就是二十多年一直到他穿越到唐朝之前也都沒有停止過練習。

用的雖然不是橫刀，但是無愧為軍中刀王的橫刀，周子豪可是很過一翻研究的。隻是今天才得到見到曆史中真正的橫刀，雖然一些細節精度無法與現代工藝相比，但是那種質仆卻給人一種踏實可靠的感覺。

“媽，您看好了”說著周子豪抽刀在手，一套五虎斷門刀使出，立時撩、砍、抹、跺、劈、崩、勾、掛每一法無不清淅而老道，其間紮、切、絞、架、掃等輔助刀法也是巧而不輕，力點精準，腕花、背花這些擾敵視線的動手亦是純熟無比。

四夫人可是行家，隻是她怎麼也認不出兒子這套刀法，刀法特點向是少林派的五虎斷門刀，而且是每個技法都符合少林派的正宗刀訣。隻是四夫人印象中五虎斷門是沒有這麼多招數的。

她還記得軍中亦有會用這五虎斷門刀的高手，隻是好向隻有三十招左右，而兒子演練的這套刀法卻是十八路，每路也有七十八招之多。有至鋼至猛的劈砍，也是精靈古怪的突刺橫抺，更有陰柔的絞纏誘殺。如果這也是五虎斷門刀，那麼少林的五虎斷門隻怕隻是兒子這套刀法的入門之功了。

其實就這是源自少林的五虎斷門刀，隻是後來有人經過實戰之後加以不斷的改良從原來的三十招，演變成一個足以開門立派的武學自不是在大唐之時就可以作到的，那又是宋未元初的事情了。

“孩兒，你這刀法絕非一朝之功，為娘的也是第一次見到。隻是.....”四夫人說這到裏就停了下來，眼圈卻是紅了起來。

“媽，怎麼了？隻是什麼？”周子豪可是受不了這隻說一半的話。

“隻是，看你這刀法必是自幼開始練習的。要到這種程度最晚也不能晚於五歲就要開始練學。可是那時你根本就沒有師付來教，你....你”四夫說到這裏停了一下，接著四夫人開了口，隻是聲未到淚先流“你到底是誰？”周子豪這才意識到自己一心想這破敵之策，卻是忘記了事先了解原來這裏的周子豪是不是會這刀法了，現在看來是不會了。－_－“媽，您別多想我就是您的兒子，我也是突然就知道自己會這麼一套刀法的。”周子豪立即放下刀跑過去用衣袖給四夫的擦眼淚，因為他還不知道那時男人的衣袋裏也全有一塊手帕。

可是正是這個對於四夫人來說是絕對熟悉的動作招消了她的疑慮“唉，為娘說過好多次了，你總是想不起來用手帕的”這次周子豪學聰明了，沒有說話隻是把四夫人臉上的淚水仔細的擦幹才開口“媽，你的刀取來了。這樣，您就刀來攻，慢點啊，我可沒把握擋得住。你就明白我的想法了”四夫拿起了刀，大刀對於四夫人來說那可是一件得心應手的東西“好，你小心了，我來攻了”四夫大刀當頭劈來，速度自然不很快就在快，她以為周子豪必然躲閃或是招架，那樣她就會閃電般收刀再攻。

可是周子豪卻是用一記怪招，右手持刀柄，左手托刀背在頭上斜斜一架。這本也是步兵常用的方法，因為對於大刀這**上兵器，步兵是不能硬架的，根本架不住。所以全是這樣斜架讓敵人騎兵的刀滑到邊就完，然後看準機會再戰。

可是周子豪卻不是這樣，就在大刀滑開的同時，左手向上猛力一推刀，右臂發力，橫刀直劈而來。這時四夫人卻是不及收刀了。

“媽，這一招怎麼樣？”周子豪收住處了招勢。

四夫人搖了搖頭“這真是一記怪招。這要是刀兵對敵人騎兵，隻這一招敵人的戰馬就被刺死而敵人的大刀卻是來不及再砍就會摔落馬下。”周子豪點了點頭“這招很簡單，就斜架加上一個劈刺，那些軍兵一會兒就能學會，一個時辰就能練熟。媽，您根據敵人手中兵器叫一些軍兵來，我試試看看能不能全用這些簡單的方法破解。如果行的話，那就一定能打敵人一個意料之外，戰場之上隻要我們一個兵能殺兩個敵人，那麼敵人軍心就會動搖吧”四夫人眼中這次是真的閃爍著希望之光了。她知道兒了說得對，如果能用這麼簡單的招試加以苦練，遇上不知情的敵兵，那可就不是一兵殺兩敵了，一兵殺四敵五敵也是很正常的。

“孩兒，軍中兵器以簡單且易於維護為主，所以除了大將之外，不是配刀就是長槍大刀很少有其它兵器。

周子豪點了點頭“媽您叫軍兵來試吧，我正好看看敵兵隻要戰作方式”正說著周四爺過來了“唉，大哥他們就是不肯來。咦，你們兩個拿著兵器這是做什麼呢？唱哪一出？”“夫君剛才子豪隻用了一招，就讓我險些落敗。你要不要試試？”四夫人說著把大刀遞給了周四爺。

“這孩子能一招就將你打算險些落敗，怎麼可能呢？”周四爺的刀法可是和四夫人不相上下的，所以他心裏明白，要是兒子有這能力，那麼自己就算是有了準備也不一定能支持幾招。

“夫君你試試，可別真用大刀，兒子可是大病初愈呢”四夫人說了句就退到了一邊。

“孩兒，你小心了，爹爹的刀可以是要比你娘力大一些。來了”說著大刀直劈而下，而周子豪還是用那一記怪招就把周四爺弄了手忙腳亂。

“不對呀，我怎麼就沒看來了這是什麼刀法呢？沒有什麼刀法有這麼一招吧？”周四爺想破了頭也沒有想出來這是什麼刀法。

“爸，這招不難學，如果軍兵全學會了，那麼陣前對付不知情的敵人騎兵或是長刀步兵的劈砍就沒有問題了。

下一步孩兒是想驗證對付敵人長槍的招式，如果全能用這種簡單的方法破解，那麼敵人的損失一定很超過他們的預先想向而造成他們軍心動搖”周子豪的話讓周四爺不由得點了點頭“有了這麼精妙的刀法，衝出敵圍應不再是一件難事了”周四爺轉過頭“你們接著練，我就拉也要把大哥他們拉來，讓他們開開眼”說完周四爺又離開了，這次周四爺用的是跑的。

“看你爹高興的”四夫人這時突然看到從院門口進來的珠兒，她的眼圈還是紅的顯然剛剛哭過。

“珠兒，誰招你高興了？”四夫心裏可吃驚不小，她一下就猜到了是兒子招這個珠兒了，否則珠兒是不會讓她自己受氣的。

“夫人，就是表少爺欺負我啦。我看表少爺差點被煙花炸到頭才去救他，可是他卻趁機欺負我”珠兒一副階級仇民族恨的樣子。

可是周子豪卻有選擇的隻注意了幾個字“被煙花炸到頭”。

炸傷？對就是這炸傷。炸傷可是比自己學那個瀘溝橋梁十二九軍大刀隊受到啟發要強多了。

“媽，珠兒說得對，要不是她救孩兒，孩兒真就被那煙花炸傷了。媽媽，你讓人把那洛陽城裏煙花造最好的三家最得意的煙花工匠晚上叫到這裏來吧”看著眼睛發亮的周子豪，四夫人點了點頭“可以，不過現在可不是貪玩的時候”周子豪點了點頭“您就放心吧，孩兒自有分寸”四夫人心裏知道兒子一定是要到了什麼，可是他想到了什麼呢？現有什麼事比突圍的準備工更重要呢？

看著周雄旺遠去的背影，周子豪讀得懂那缺少信心的腳步。好在洛陽城中煙花名匠孫亦仙已經招到了府裏，就在那邊的涼亭等著他。

孫亦仙五十多歲，可是歲月並沒有在他那有些近視的眼中留深澻的眼神，相反孫亦仙的眼眼依然在搜尋著每一樣新鮮的事物。就向是他製作的煙花，永遠是那麼絢麗多彩而又與眾不同。

當然五十年的時光，在他那略顯瘦長的臉上刀鑿斧刻般留下那種手工藝人獨有的皺紋，仿佛每一道皺紋之中都蘊藏著他對煙花獨到的見解。

手，與任何一雙辛勞的數十年的手一樣，精糙而滿布著老繭。如果要說有什麼與眾不同的話，那就是他左手隻餘三指。而那小指與手機指，早在三十年前隨著那個鳳舞九霄的煙花在洛陽的高空變成了最美麗的曇花，於至高的夜空中一現而散，自那時起孫亦仙三個字就開啟了中土煙花的傳奇。

周府對於他來說並不陌生，秦王總是記得周家七兄弟的生日。所以每年孫亦仙也都要至少七次應秦王之命來到周家，把他新研製的煙花從這個院中升起，並看著它們帶著他的辛勤與驕傲綻放在夜空之中。

隻是這一次是周家少爺相請，關於這個周家少爺孫亦仙曾有耳聞，殘暴而荒淫似乎每一個洛陽人對這個周家少爺的評定。所以孫亦仙對於這次的約見，心裏也是一翻忐忑畢竟他的家裏還有一個如花似玉的孫女孫巧巧，今年剛滿十四歲尚未出嫁。

“孫先生，請坐”周子豪的少爺身份並沒有讓他先坐到那涼亭內石桌旁的木椅上。

孫亦仙有些受寵若驚了，秦王對於周家的信認，從秦王把自己座落在洛陽的府邸交給周家軍衛護就可以略見一斑了。而這周家千傾一苗的周少爺竟然讓自己先坐，這可不是一般的客氣了。但是誰能保證這不是為了他那孫女巧巧呢。

看著孫亦仙麵帶不安的拱手而坐之後，周子豪開口“孫先生，可知我請您過府之意？”周子豪模仿著戲中的對白。

“小人才智低略，焉知少爺高意，還望少爺明示”孫亦仙的回答讓周子豪的牙幾乎要酸倒了。

“孫先生，所製煙花至多可飛多高？”周子豪很擔心孫亦仙真的會讓他酸掉了牙，所以決定還是迅速切入正題，以縮短談話。

“少爺，以小人已經製做過的煙花來說，至高十丈。如需更高亦可製成，隻燃放之時聲音怕是過於響亮。而且如此之高的煙花在空中散出的花束如果不夠大也是不美。”孫亦仙一頭霧水，想不到這周家少爺怎麼會問起了煙花。

“那麼，如果孫先生的煙花如果倒放而平飛，輔以略有上揚的角度。可飛多遠呢？”周子豪問出了自己最為關心的問題。

“平飛？少爺不可。這種至高的而暴的煙花力極大，暴極猛，倒放必會傷人。萬萬使不得，萬萬使不得”孫亦仙沒有想到，這個周家少爺會有如此胡鬧的想法。

“孫先生，請解子豪之惑”周子豪不得不追問一下這個他最為關心的問題了。

“少爺，如說倒放小人雖未試過，但是以小人看來，這倒放之下煙花必然飛過十五丈之遠。”孫亦仙心裏開始有了不祥的預感，這周家少爺不在會拿著這煙花當街燃放以觀路人四散奔逃為樂吧。

“孫先生，我想製成一種飛得更遠的煙花，要能飛出三十丈之遠。而且要八到十個裝在一個較長的圓筒裏。”周子豪看著孫亦仙那吃驚的表情接著說“而煙花暴開不用有什麼花朵之形，但是要在其中加入數十節破碎鐵釘，一暴之下可殺死六尺之內的家豬。你要多久才能製成？”“少爺，您這是要殺人呀。小人萬萬不敢製做，萬萬不敢製做。”孫亦仙想著那周少你的要求，從心裏向外涼了起來。

“孫先生，這可不是你敢不敢的事了，這是周家的軍令。明天午時一過請先生把製成的樣品帶來，否則就要把你那巧巧姑娘帶來了。”周子豪可不想因為把這煙花的用途告訴這個孫亦仙而走漏了風聲。

孫亦仙聽到周子豪果然提到了自己小孫女巧巧，就象是泄了氣的皮球般沒了反對的勇氣。“好吧，既是少爺如此吩咐，小人回去就動手製做，如少爺別無他事，小人告辭了”說著起身就要離開。

“孫先生，你回去後立即動手製做，達到要求即可，不用美觀，好用就行。一旦製成立即拿來，無論何時，我必等你”周子豪看著孫亦仙那無奈的樣子卻是同情不起來。

“來人，派四個家丁與孫先生一起回去。沒有我的話他家之人不得任意離開”周子豪知道人無壓力輕飄飄的道理。

“忠福，你叫仆人用泥土滾成一個三尺的圓球。然後作鐵絲結網覆於其上，定要處處妥帖。再於網上遍掛銅鏡。這樣的網與銅鏡作百餘個。”周子豪目送孫亦仙走後一回頭正看到忠福，立即也給他派了活。

壓力之下，孫亦仙工作的很有效率。在原有煙花的基礎上加大藥量，總是比重新研製要快得多，更何況周家少爺又不要這種煙花暴開時有好看的彩色。製做起來進度自是飛快了。

撐燈時分，孫亦仙拿著四個製成的樣品，在花園裏見到了周家少爺周子豪。

看著如此神速的孫亦仙，周子豪笑了。“孫先生果然不愧為類煙花名匠，你看那邊三十丈之處，我已令人隨意立起了十數個一人大小的四分厚的木板。你將煙花射入其中，如煙花中的碎鐵釘可以炸穿木板，你的煙花就算通過測試。請”孫自新無奈的裝有八粒花彈的圓筒對準那十個一人大小的木板，點燃了導火索。導火索燃盡之時，一道道火光從圓筒中飛射而出，閃電般飛向那十數塊木板的中間。數聲巨大的暴炸之後，周子豪來到了十數塊木板前仔細察看著。

珠兒在邊上打著火把，剛才那一連串的暴炸顯然是把她嚇得不輕。“表少爺，這也太可怕了，您看所有的木板幾乎全有破洞了。表少爺您不會要拿這個煙花去炸人吧，那可要死很多人的。珠兒害怕”“珠兒，我請孫先生製成的這種煙花就是了殺人的。你不用害怕”周子豪說完走向了並沒有過來看暴炸結果的孫亦仙。

“先生，從現在開始，你就和你那煙花店所有的人要全力趕製這種煙花，並且每十隻花筒裝入一個木箱，要嚴絲合縫。木箱由你找人製做，資費由我結算。你記住煙花之事不可對外人提起，你回去之後要日夜趕工”周子豪拍了拍孫亦仙的肩頭眨了一下眼睛說“關於你那孫女，我隻是嚇嚇你罷了，當不得真。哈哈哈”孫亦仙搖了搖頭看著遠去的周子豪小聲叨咕著“等你有孫女了我嚇嚇你試試。當不得真？你以為你名聲好呀。別人說那自是不用當真。你說嘛，那就不能不當真了”說歸說，他還是回到店裏，叫上所有的門徒與工匠一起趕製起這特殊的煙花來。

周子豪沒有理由不為這剛才的試射結果而高興，因為他看到了勝利的署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