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惜語的婚禮上未婚夫顧寧遠為了她的妹妹逃婚了。
聽到這個消息,陳惜語不哭不鬧,立即撥通了顧寧遠小叔的電話。
“我的婚禮,你敢不敢來當新郎?”
三個月後婚禮那天,顧寧遠挽著白月光躲在婚禮角落,等著陳惜語出醜。
卻在看到陳惜語身邊的男人時,徹底坐不住了。
“我哪裏比不上小叔?為什麼要背叛我?”
陳惜語隻是安靜挽上了小叔的手,將顧寧遠變成了一個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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訂婚儀式進行到一半,顧寧遠接了個電話後毫不猶豫把陳惜語晾在了訂婚宴。
陳惜語頂著賓客譏諷的目光,最終在養父母的冷言冷語中得知真相。
“還看不明白嗎,我女兒霜霜回國了,你成了那個多餘的。”
“她注定是顧家的女主人,你不過是條搖尾乞憐的狗。”
原來連他們都知道嗎?
她認為的相愛十年不過是人盡皆知的笑話,意識到這點她錘著鈍痛的心口幾乎無法喘息。
陳惜語踉踉蹌蹌出了門,看著顧寧遠決絕的背影,她艱難撥通了顧寧遠小叔的電話。
“一個月後,我的婚禮,你敢不敢來當新郎?”
電話那頭傳出一陣低啞的輕笑。
“你不是非顧寧遠不可,和那小子愛得死去活來嗎?”
顧雲深和顧寧遠勢如水火,她想賭一賭。
愛嗎?陳惜語回憶著,眼淚毫無察覺滾落了下來。
她也是到今早才無意中發現顧寧遠的社交賬號裏,字字句句寫滿了對陳霜霜的思念。
【霜霜看到我這麼狼狽,應該會對我失望吧。】
二十五歲,他被客戶灌得爛醉如泥,是她一次次將他背回家。
對應那時,顧寧遠的帖子裏隻有輕描淡寫的慶幸:
【幸好霜霜出國了,不在我身邊陪著吃苦。】
二十七,事業有成,慶功宴那晚他摟著陳惜語紅著眼眶說盡了感激。
可是轉頭他便在社交賬號無限感慨。
【如果霜霜在身邊就好了。】
整整十年,他們人生中的每一個重要時刻,他的心一直在陳霜霜那邊遊離。
陳惜語胡亂抹了把臉上的淚,從回憶中脫離。
電話那頭顧雲深像是怕她反悔,還沒等她開口就飛快堵住了她的話頭。
“說好了,我不會給你機會反悔。”
“三十天後,我回國來娶你。”
那是陳惜語原定的婚期,日子很滿意,場地也滿意,如今她決定換一個新郎。
掛斷電話,陳惜語才發覺自己已經走出了好遠。
抬眸,街邊的目光所及的地方都貼滿了祝賀兩人訂婚的喜訊,滿眼都是熱烈的紅。
可是如今她隻覺得諷刺。
恍惚間,陳惜語胸口傳來一陣鑽心的痛快要窒息,她踉蹌了幾步幾乎站不穩。
身旁,一陣女孩雀躍的呼喚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這是惜語姐嗎,謝謝惜語姐的喜糖!”
“顧總真的很愛你,拜托你們一定不要分開。”
兩個女孩親昵圍著陳惜語,提起他們倆的感情時眼睛亮亮的,一副向往的神態。
陳惜語勉強擠出一個笑,視線越過眼前女孩興奮的神色落到掌心的喜糖上。
心口一陣窒痛,她有些恍惚,突然記起顧寧遠早在三個月前就開始大張旗鼓籌備這場訂婚宴。
他說能娶到心愛的人像打了勝仗,他高興,於是給滿城的人都發了喜糖,把訂婚辦出了結婚的架勢。
荒唐又盛大。
全世界都知道顧寧遠愛慘了她,都在等他兌現那個白頭偕老的諾言。
假設他沒有在這樣致命的時刻丟下她,假設這十年間他對她始終如一。
她願意一直按照那條預設的道路走向幸福。
可這十年間他在社交平台寫盡了對陳霜霜的思念,甚至讓她在這樣一個日子裏變成了人盡皆知的笑話。
這碗夾生的飯,她咽不下。
眼前小女孩還在嘰嘰喳喳,說著祝惜語姐和顧總百年好合。
她敷衍應了兩聲,眸底的光一寸一寸黯淡了下去。
沒有百年好合了,一個月之後她要做別人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