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討白月光一笑,男朋友派人往我的舞鞋裏放玻璃渣。
見我在台上一步一個血印還不甘放棄的模樣,白月光笑的開懷。
“普普通通的天鵝舞有什麼意思,這泣血的白天鵝才好看!”
為了這場演出我精心籌備了許久,到頭來卻成了顧向舟向白月光獻寶的工具。
我無措的看著顧向舟,可他卻柔情的看著身旁的白月光。
當我質問他時,他卻反過來斥責我。
“念念隻是想跟你開個玩笑而已,你怎麼那麼小氣?”
1
這是病好以來的第一場演出,為此我提前了三個月就開始籌備。
另外情人節將至,我想要將這支舞作為禮物送給顧向舟。
看見顧向舟坐在台下,我如同從前上台前那般躲在舞台簾幕後麵對他眨了眨眼睛。
這是獨屬於我們二人的小暗號。
可他卻如同沒看到一般,眼神急迫的找尋著什麼。
我在心裏安撫自己,沒事的,他肯定是沒看到我而已。
下一秒,舞台的燈光亮起,伴隨著音樂我跟著隊伍一起進入了舞台。
作為隊伍的c位,我站在最前麵。
看台下觀眾也看的真切。
此時,我清晰的看見他旁邊坐著個陌生女人,顧向舟向來不苟言笑的神情上竟染上了些許笑意。
當我看清那個女人的臉時,我怔住了。
那是顧向舟的白月光,陳念。
顧向舟自然是不會告訴我的,這還是當初我在追顧向舟時從他兄弟那裏知道的。
顧向舟有個年少時的白月光,在高三那年出了國。
本以為這隻是一段青澀的少年往事,但現在陳念出現在這裏,我才發現事情似乎沒有那麼簡單。
陳念也發覺了我的目光,她長相明豔,看我的眼神中卻透露著敵意。
而我對她自然也沒有好感。
突然她朝我狡黠一笑,伴隨著下一段音樂響起。
我踮起腳尖,腳趾卻傳來劇痛。
我不可思議的低頭看去,卻發現我的鞋尖已經微微的浸出血來。
隨著我的動作,我的腳趾如同被千萬根針紮入一般,每一步都像受刑。
可是我不甘心啊......這是我準備了三個月的舞台。
我死死咬著牙,強迫自己繼續跳下去。
當我看向台下,陳念正靠在顧向舟的肩膀上,陳念正笑著。
“普普通通的天鵝舞有什麼意思?泣血的白天鵝才好玩,不是嗎?”
我本以為顧向舟會嗬斥她,會上來幫助我。
可是他沒有,反而還一臉寵溺的點了點頭!
我的心似乎被人攥住,再狠狠蹂躡著。
身體上劇痛的我能忍,但看到這一幕我卻是再也忍不住。
身體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般倒在了舞台上。
這時候眾人圍了上來,我看著台上台下亂作一團,心想這場演出就是這麼被毀了。
此時人群中有人驚呼出聲。
“你的腳!!”
學過舞的都知道腳對於舞者來說的重要性,可此時我的腳上的芭蕾舞鞋正源源不斷的浸出血來。
我無措的看著台下的顧向舟,他看向我時神情冷漠,眉眼間還頗有些不耐煩。
這幅模樣仿佛又讓我回到當初我追他的那段日子。
少女的愛赤忱而熱烈,而那時的我便是懷著對顧向舟的喜歡,不停的展開追擊。
雖然一開始的顧向舟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但我認定一個人便不會輕易改變。
於是在我的追求下,顧向舟終於被我打動。
兩年前我們在一起了,感情也滿滿變得穩定。
我仰頭看向他,希望從他的臉上看到我想要的答案。
可他一開口,卻如同一盆冷水將我燃起的希望澆了個徹底
“念念隻是跟你開個玩笑,你別計較。”
原來......他隻是來替她開脫的。
我坐起來,身體因為疼痛不住的發抖。
周遭的人或多或少都露出看戲或同情的眼神。
這些人為了討好顧向舟,是不會幫我的。
“我的腳好疼,顧向舟你能送我去醫院嗎?”
說這話時我的聲音已經染上了祈求,我的腳受傷了,我不想自己的後半生都遠離舞台。
似乎是沒想到我會這麼狼狽,他眼中閃過了些許動容。
我見他神色鬆動,正欲開口。
陳念就捂著肚子輕呼出聲。
“向舟,我的肚子好疼。”
她皺眉看向顧向舟,眼底含著淚水。
顧向舟立馬心疼的看著她。
“念念,我送你去醫院。”
他不多做停留,當著我的麵將陳念打橫抱起。
離開前,他聲音清冷的吩咐。
“我會叫助理送你去醫院,今天的事情都不許傳出去,否則......”
顧向舟行事狠辣,在整個a市都是出了名的。
他年少成材,做事更是雷厲風行,畢業後僅用了兩年就從繼母那裏奪回了所有掌家權。
此言一出,在場人都噤了聲。
誰都不願為了我去得罪他。
我隻好壓下心頭的苦澀,自己撥通了救護車的號碼。
2
病房內,護士替我清理傷口。
雙腳被玻璃碎片紮的不成樣子,更有一些碎片已經狠狠的紮進肉裏,每一次清理對於我來說都是折磨。
“你這腳怎麼會傷成這樣?”
替我清理的小護士長著一張娃娃臉,說這話時她的眉毛狠狠皺著。
我笑了笑,沒做回應。
顧向舟抱著別的女人轉身離去的背影在我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轉身拋棄我了。
記得去年紀念日,我求了他很久要一起去遊樂園玩。
那天人很多,他卻在人流的中央猛的甩開了我的手,然後朝著一個女孩的身影奔去。
那時的我,茫然,無措。
後來他急匆匆的回來,說是自己認錯人了。
然後又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
或許是我追的他,所以我對他總是那麼的包容。
但如今躺在這病床上,我卻覺得有些累了。
我不想說這個話題,隻關心自己的腳。
“我的腳以後還能跳舞嗎?”
那小護士緩和了語氣。
“要是好好休養,還是可以跳舞的。”
我鬆了口氣,還好我當時沒有等顧向舟的助理而是選擇了自己叫救護車。
“怎麼會把自己弄成這樣?”
一道男聲在病房內響起。
我在a市沒什麼朋友,抬眸望去發現來人竟然是顧向舟的兄弟餘航。
那些年為了追顧向舟,我便纏著餘航從他那裏了解顧向舟。
可以說我能跟顧向舟在一起,完全是多虧了餘航的助力。
他依舊是一臉玩世不恭,但這次我不想跟他吵。
我低著頭一言不發。
“是因為陳念吧?她回國了。”
“早跟你說過的,顧向舟有個白月光。”
他喋喋不休的講著,越說我越難過。
聽到最後我直接將頭埋進被子裏,小聲的抽泣起來。
“你別哭,你別哭啊!”
他的聲音帶著些許慌亂,就像是不小心將同桌惹哭的大男孩。
我卻還是很難過,當初我是那麼那麼的喜歡顧向舟,可是在他的心裏我始終比不上陳念。
隻要陳念出現,我就會立馬被拋棄。
哪怕隻是一個像她的背影。
過了一會,我的情緒才平複下來。
而餘航作為將我惹哭的罪魁禍首,自然而然的接過了照顧我的擔子。
他將我送回家,安置妥當後才離開。
餘航跟顧向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同作為大家族的孩子,他們二人的性格卻是天差地別。
眼前的男人眉眼俊秀,不同於顧向舟的冷冽,餘航更偏向於浪蕩不羈那一掛。
離開前,他突然在房門前站定。
“許晚晚,其實你也可以不必執著於顧向舟的。說真的他配不上你。”
他說完這句話立馬就打開門跑了出去,似乎是已經想了很久想要對我說的。
我的手機突然收到了一條好友通知。
我打開一看,申請人:陳念。
3
我皺眉,並不想跟這個所謂的白月光有什麼交集。
因為那天我發現這個陳念並不是什麼小說裏的溫柔善良白月光。
而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白蓮花!
我抬手按下了拒絕。
下一秒,好友申請又發送了過來。
「你不想知道為什麼你的舞鞋裏會有玻璃渣嗎?」
這一句話,狠狠的刺痛了我的雙眼。
腳受傷到現在我都一心撲在以後還能不能跳舞,以及顧向舟的離開上。
我甚至都沒有時間去思考為什麼我的舞鞋裏會有玻璃渣。
一股不詳的預感從我的腦海中升起。
我顫抖著手同意了她的好友申請。
我剛同意,對麵就迫不及待的發了兩張圖片過來。
一張是顧向舟坐在窗邊削蘋果的,一張是他因為熬夜照顧趴在病床邊睡著的。
男人的臉依舊是那麼的俊美,但他卻拋棄自己的女朋友不管反而貼心的照顧著別人。
我捏著手機,無限的酸脹感蔓延。
從我受傷到現在,顧向舟沒有來看過我,更沒有給我發過一條短信。
說不痛,是假的。
我跟顧向舟也是有過一段甜蜜的,情動時他也會抱著我說要一直跟我在一起。
為什麼到現在就什麼都變了呢?
「有時間嗎?見一麵?」
她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向我發出了邀約。
我心想有些東西我確實需要弄明白,便答應了她的邀約。
我的腳如今已經可以下地走路,但若是運動過度還是會有些疼痛。
或許我該慶幸當初舞鞋裏的是玻璃渣而不是釘子。
來到約定的地點。
這是一家咖啡廳,陳念身著一襲白色連衣裙坐在靠窗的位置。
她長得不差,我一眼便將她認了出來。
見我走路姿勢還有些別扭,她眉眼見是止不住的得意。
“沒想到你真會來。”
我在沙發上坐下,也不墨跡,直接開口問到。
“為什麼我的鞋裏會有玻璃渣?”
她笑了笑。
“當然是我讓向舟放的啊,我當時就是說想看看泣血的白天鵝是什麼樣子的。”
“沒想到他就派人去做了。”
“我當時問他,不怕你生氣嗎?你猜他怎麼說的?他說你就是他的一條狗而已,愛他愛的要死,怎麼可能生氣。”
陳念心情很好,如同一隻戰勝的母雞。
聞言,我的胸口劇烈起伏著,除了悲傷更多的是憤怒。
我對顧向舟的包容,對他的好,在他眼裏看來竟是這般......
“你這是特意來炫耀的嗎?”
我聲音冰冷。
她笑了笑繼續開口。
“我勸你識相點就離開顧向舟,你也清楚我在他心裏的地位,不是你可以比的。”
是啊,陳念在顧向舟的心裏永遠都是第一位,我許晚晚怎麼可能比得上?
但一想到這,我卻還是止不住的悲傷。
“還有你受傷,我隻需要稍稍偽裝一下,他就會拋下你了。”
“你真可憐啊。”
激怒我嗎?她確實做到了。
在她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我直接端起桌上的咖啡朝她潑了過去。
她似乎沒有想到我會突然動手,瞬間尖叫起來。
她的臉上裙子上沾滿了咖啡液,此刻倒在沙發上,好不狼狽。
看到這一幕,我笑了。
4
“你在幹什麼?!”
顧向舟的嗬斥聲在我的身後響起。
他雙目猩紅的看著我。
他匆匆趕來,恰好看見我拿咖啡潑陳念這一幕。
“我在給這個賤人洗洗嘴啊。”
我看著他,他眼底的憤怒像是要溢出來,此刻看著我就如同看向一個仇人。
我被他的眼神刺痛,愈發的為自己的從前感到不值。
見我這般,顧向舟更加憤怒。
他揚起手就朝我打了過來。
我被他這一巴掌打的猝不及防。
還沒有愈合的傷口因為我的跌倒又滲出血來。
“我怎麼不知道你這麼惡毒?”
他開口,聲音裏滿是憎惡。
這一句話,讓我這麼久以來的理智徹底斷線。
我仿佛從來沒有真正認識過眼前的男人一般。
“我惡毒?你讓人往我舞鞋裏放玻璃渣就不惡毒了嗎?”
“你將我精心準備的舞台毀於一旦就不惡毒了嗎?”
“你拋棄我抱著別的女人轉身離去就不惡毒了嗎?”
我的嘴角滲出血來,此刻的我頭發散亂,不用想都十分狼狽。
他瞳孔猛然縮了縮,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
他似乎沒想到一向乖順的我會跟他鬧成這樣。
半晌,他深呼一口氣,然後緩緩開口。
“你現在跟念念道個歉,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我們繼續在一起。”
“否則......”
他話沒說完我便開口打斷。
“分手。”
此言一出,顧向舟仿佛聽到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一般盯著我。
過了一會,他嗤笑。
“這又是你的新把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