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時月被推了一把,重心不穩摔倒在碎玻璃上,手掌和腿都被劃傷,疼得直抽氣。
可周淮景眼裏隻看得見宋寧曦,將人打橫抱起,冷聲吩咐助理,“帶上許時月。阿曦有什麼事,她也要付出同等代價!”
“淮景哥,我好痛......”宋寧曦有氣無力地靠在周淮景懷裏。
“不會有事,我送你去醫院。”說完,周淮景抱著她闊步離去。
許時月臉色煞白,有鮮血從手掌流出。
助理扶起她,公事公辦道:“許小姐,走吧。”
到了醫院,周淮景立刻請來最權威的醫生給宋寧曦診治。
“宋小姐的傷口需要縫合,可能會留疤。”
聞言,周淮景轉頭看向許時月,眸中泛著冷意,“我真是低估了你的惡毒。”
“如果我說,宋寧曦是故意的呢?”許時月掌心的血一滴滴落下,她忍著手掌的疼痛,抬眸望著周淮景。
可在他眼裏,隻有嘲弄和懷疑。
“阿曦心地善良,而你這樣嫌貧愛富的女人,做出什麼事都不奇怪。”
許時月苦澀一笑。
周淮景不信她,她說再多也無濟於事。
“如果你覺得是我,那就是我。”許時月斂去眸中的一抹痛意,雲淡風輕地說。
下一秒,一隻大手扼住她的咽喉。
眼前的男人如同修羅一般,雙目猩紅,“阿曦若有事,我會讓你付出代價!”
“放開......”許時月掙紮著,缺氧和失血讓她出現瀕死的感覺。
忽地兩眼一黑,她失去知覺。
再醒來時,她躺在病床上,身上的傷口已經被處理好。
周淮景站在窗邊,背對著她,周身散發著凜冽的氣息。
醫生看著檢查報告,眉頭緊皺,“這位小姐有嚴重的貧血,近期是否有過因外傷或其他原因失血過多情況?”
周淮景轉身,如鷹隼般犀利的目光逼視著許時月。
許時月頓時心中一緊,別開視線,“沒有。”
給周淮景輸血的事,她從前不打算讓他知道,現如今更沒必要告訴他。
周淮景冷哼一聲,“她身強力壯,死不了。”
話音剛落,手術室那邊傳來消息,宋寧曦的傷口已經處理完畢,用的都是最高級的縫合線,不會留疤。
“阿曦的這筆賬,之後再跟你算。”說完,周淮景頭也不回地離開。
許時月無力地閉上眼,身心疲憊。
快了,很快就能解脫了......
她沉沉睡去,在夢裏,她回到了18歲,和周淮景初相識的年紀。
一切不好的事都沒發生,他們就像預想的那樣,結婚生子,白頭到老。
可一場夢醒,不過鏡花水月。
許時月再醒來時,已是深夜,本想去找點東西吃,卻在經過宋寧曦病房時停下了腳步。
周淮景坐在床邊,宋寧曦靠在他肩上,小口小口喝著他喂的粥。
“淮景哥......我傷口真的不會留疤嗎?”宋寧曦眼眶紅紅的,泫然欲泣。
周淮景捧起她的臉,細細親吻,“不會,放心。至於罪魁禍首,我會給你個交代。”
宋寧曦拉了拉他的衣袖,眉頭輕蹙,“你別為難姐姐,是我沒站穩......”
“好了阿曦,你不必為她開脫。”周淮景打斷她,“她這樣惡毒的女人,不值得維護。”
饒是做了無數次心理建設,許時月還是無法做到在聽見周淮景對自己的惡評時平靜無波。
宋寧曦餘光瞥到門口一抹身影,微不可察地勾唇,攀住周淮景的脖子主動吻上去。
她一邊吻著一邊對周淮景說:“淮景哥,姐姐怎麼對我都無所謂,重要的是你,隻要你心裏有我......”
“我心裏當然有你,隻有你。”周淮景深深吻她,眼中卻多了幾分晦暗。
他知道許時月在門口,更要讓她認清身份。
他周淮景,何時輪得到她來出讓?
許時月不願再看,拖著疲憊的身體離開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