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陸謙結婚當天,他帶著小青梅私奔了。
每去到一個新的地方,他都會發給我一張他和青梅的合照。
收到他發的第9999張合照時,我正坐在陸家的花園裏,喝著陸媽媽從法國寄來的下午茶。
可這時,消失六年的陸謙卻帶著青梅回來了。
他指著我和女兒的合照怒罵:
“你竟然趁著我不在和別的男人鬼混,連孩子都這麼大了!”
“你這樣的女人我不會再要,趕緊識相點把陸夫人的位置讓給雲歡,然後自己收拾東西走人,不然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我忍不住笑出了聲:
“陸夫人?你該不會以為陸家的繼承人還是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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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謙斜睨了我一眼,眼神裏滿是鄙夷,隨後嗤笑出聲:
“不然呢?爺爺親口說過,陸家繼承人隻能是我。”
“江薇,你別在這兒故弄玄虛,我可不是來征求你同意的,我是通知你,不管你願不願意,我都要娶雲歡。”
許雲歡適時地湊上來,扯了扯他的胳膊,聲音裏夾著幾分做作的無辜:“陸哥哥,你別和姐姐吵架嘛,都怪我命不好,你還是把我送回去吧。”
她嘴上說著要走,手卻緊緊拽著陸謙的胳膊,望向我的眼神裏滿是挑釁。
陸謙一聽這話,眼神瞬間變得溫柔無比:“雲歡,你說過要和我永遠在一起的。別擔心,江薇愛我都愛到骨子裏了,她最聽我的話,咱們肯定能結婚的。”
六年不見,陸謙的臉皮倒是變得更厚了。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他就惡狠狠地瞪著我,威脅道:“你享受了六年陸家少夫人的頭銜,現在也該讓給雲歡了。她受了太多委屈,我絕不允許你欺負她。”
我嘴角浮起一絲嘲諷的弧度:“我可什麼都沒做,別往我身上潑臟水。”
陸謙聽完,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你以為你是誰啊?要不是看在你等了我六年的份上,我早就把你趕出陸家了,還用得著跟你在這兒廢話?”
把我趕出去?他還沒這個能耐。
還有,他憑什麼覺得我會等他整整六年?
在他拋下我的那天,我就已經徹底放棄他了。
六年前,婚禮現場站滿了陸、江兩家的親朋好友,可陸謙卻當著所有人的麵逃婚了。
和陸家結親,是我父親千辛萬苦為我爭取來的,陸謙可以不顧江家的顏麵,我卻不能。
再說,陸家又不是隻有他一個男人。
這六年,我為人妻為人母,如果不是他突然冒出來,我都快把他這個人忘得一幹二淨了。
“陸謙,我再跟你說一遍,我和你既沒有領證,也沒有辦婚禮。”
“不管從法律還是道德層麵來講,我們都不是夫妻。所以,你想和誰結婚,都跟我沒有一點關係。”
陸謙不屑地輕嗤一聲:“算你識相。當初要不是你死皮賴臉地非要嫁給我,我至於跑到異國他鄉,在外麵東躲西藏六年嗎?”
陸謙這話,剛好被趕來的管家聽到。
管家急忙說道:“少爺,您可千萬別這麼說。現在她可是陸家的總裁夫人。”
“總裁夫人?”
許雲歡眼睛一轉,裝作不經意地問道,“陸哥哥,你不是說你爺爺隻會把陸氏集團給你嗎?”
陸謙的身體僵了一下,隨後麵無表情地看著我:
“我爸就我一個兒子,除了我,誰還有資格繼承陸氏?”
我不動聲色地盯著陸謙,心想他這出了趟國,腦子是忘在國外了吧?
說出的話怎麼這麼愚蠢。
管家嚇得直抬手擦汗:“少爺,您胡說什麼呢?夫人和景揚少爺結婚了,現在是景揚少爺繼承了陸氏集團,您忘了嗎?那可是您的堂哥啊。”
當年陸謙逃婚後,我茫然地站在台上,周圍全是看熱鬧、嘲笑我的眼神。
就在那時,陸景揚站了出來,說他願意娶我。
那時的我,又茫然又無助,所有人都在看我的笑話,婚禮當天新郎逃婚,這種羞辱誰能受得了?
突然有個人對我說他願意娶我,會讓江家不丟麵子,會把我帶出這個難堪的境地,我怎麼可能不答應?
陸謙滿臉嘲諷地看著我:“誰不知道我堂哥不近女色,一門心思撲在事業上,像江薇你這種上趕著的,他連看都不會看一眼。”
陸景揚是京市有名的商界奇才,陸家一半的產業都是他打拚下來的。
其實直到現在,我也想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娶我,畢竟比我漂亮、比我溫柔的女孩很多。
管家還在一旁勸:“少爺,這事兒千真萬確,您可以看看網上的新聞,要是不信,也可以問問家裏其他人。”
陸謙不屑地 “切” 了一聲,隨手拉過一個花匠詢問,又問了保姆,得到的回答如出一轍。
他的臉色再也繃不住了,黑著臉看向我:“好啊,江薇,你可真有手段。我才走了幾年,家裏人都被你收買了,合起夥來騙我!”
我神色平靜,根本不想跟他掰扯這些。
我嫁給了陸景揚,這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他信不信對我來說根本無所謂。
陸謙從小被家裏溺愛,管家怕他繼續糾纏,趕忙讓人去給陸景揚打電話。
陸景揚今天要談一個重要的航空項目,一大早就去了公司。
陸謙的爺爺和父母也都不在家,不然就憑他,哪敢在我麵前這麼放肆。
正僵持著,悠悠突然跑了進來:“媽媽,你怎麼還不來陪我玩呀?”
陸謙看到悠悠,整個人瞬間暴跳如雷。
因為悠悠長得實在和我太像。
陸謙的目光在我和孩子之間來回掃視,過了好一會兒,他顫抖著抬起手指著我:
“說,這野種是誰的?”
悠悠遺傳了陸景揚的機靈勁兒,雖然不太懂 “野種” 是什麼意思,但也知道不是什麼好話。
她小手摸著下巴,像個小大人似的說:“野種問誰?爸爸說了,嘴巴不幹淨就是欠揍。”
悠悠五歲了,家裏的人她幾乎都認識,可唯獨沒見過陸謙。
陸謙立刻教訓她:“你這小野種,還敢頂嘴?”
聽到這話,我徹底火了,這是我十月懷胎生下的寶貝,他憑什麼一口一個 “野種” 地叫?
“陸謙,你嘴巴放幹淨點,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許雲歡在一旁滿臉幸災樂禍:“這孩子看著得上小學了吧?該不會是你還沒和陸哥哥結婚就懷上了吧?”
陸謙一聽,看向我的眼神恨不得殺了我。
男人最忌諱的就是妻子出軌,更何況是我這個曾經口口聲聲說愛他的女人。
我平靜地說:“孩子五歲。”
“江薇,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我才離開六年,你就和別人有了孩子,你還要不要臉?”
才離開六年?
我們認識才幾年,他一走就是六年。
況且,是他先拋棄我的。
管家見情況不妙,急忙上前解釋:“少爺,這是景揚少爺的孩子。”
陸謙一聽,瞬間暴跳如雷:“你閉嘴!吃裏扒外的東西!我爸媽呢?到底是誰允許她這麼囂張的?出軌了還這麼理直氣壯!”
“陸家上上下下都知道這件事。” 管家無奈地補充道。
當初陸謙逃婚,他的父母心裏愧疚,所以對於陸景揚娶我這件事,並沒有反對。
陸謙聽到這話,怒火再也壓製不住。
他惡狠狠地掃視著周圍的人,咆哮道:“那個野男人到底是誰?敢給我陸謙戴綠帽子,他是不是活膩歪了!”
我忍不住冷笑一聲,對他的無理取鬧感到無比諷刺。
許雲歡這時又裝出一副為我著想的樣子,假惺惺地勸道:“姐姐,你還是自己主動交代吧,不然把陸哥哥逼急了,我也幫不了你。”
我白了她一眼,毫不客氣地回懟:“你在這裝什麼善解人意的好妹妹?”
話還沒落音,陸謙猛地抬手,一巴掌狠狠甩在我的臉上。
“閉嘴!”
他憤怒地瞪著我,“你紅杏出牆,不知廉恥,還有臉教訓雲歡!”
我完全沒料到他會突然動手,這一巴掌打得我臉頰瞬間腫起。
悠悠看到我被打,眼眶都紅了,不顧一切地衝上去打陸謙:“不許打我媽媽!”
陸謙一把揪住悠悠的衣領,像拎小雞一樣把她提了起來。
我的心瞬間懸了起來:“陸謙,你放開悠悠!”
傭人們也紛紛上前,試圖搶回孩子:“少爺,快放下孩子!不然景揚少爺不會善罷甘休的!”
陸家上下都清楚,悠悠是陸景揚的心頭寶,平時寶貝得不得了。
陸謙卻冷笑著,滿臉不屑:“不想被解雇就都給我滾開!今天我非要好好教訓教訓她們不可!”
我心裏一緊,又氣又急:“陸謙,你到底想幹什麼?”
他臉色陰沉得可怕,周身散發著森冷的氣場:“按照法律,你婚內出軌,還生了孩子,我可以要求你淨身出戶,並且賠償我的損失!”
我氣得雙手不停地顫抖:“陸謙,我根本就沒和你結婚!哪來的出軌一說?把我女兒放下!”
悠悠的小腿在空中踢蹬著,一點都不害怕。
周圍的人雖然都很擔心,但迫於陸謙的威脅,沒人敢輕易上前。
陸謙意味深長地掃了我一眼,那眼神裏滿是惡意:“等我教訓完這個野種,再好好收拾你!”
說完,提著悠悠就往外走。
周圍的人麵麵相覷,卻沒一個人敢上前阻攔。
關鍵時刻,管家挺身而出,擋在了陸謙的麵前。
陸謙的臉色瞬間變得漆黑如墨:“怎麼?你敢擋我的路?”
管家一邊不停地擦著額頭上的冷汗,一邊恭敬地說道:“少爺,有話好好說,千萬別衝動,您快把小小姐放了吧。”
趁著這個機會,我心急如焚地衝過去搶孩子,卻被許雲歡從後麵拽住。
她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姐姐,你這是幹什麼呀?可千萬別想不開尋死啊。”
我心中的怒火達到了頂點,抬手一巴掌扇在她的臉上:“我女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們兩個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許雲歡順勢往後一倒,撞上了旁邊的櫃子,額頭磕破,鮮血直流。
陸謙見狀,眼睛瞬間紅了:“你居然敢傷雲歡,看我不打死這個野種!”
說著,他高高舉起悠悠,就要往地上摔。
悠悠被嚇得哇哇大哭。
我的心跳在那一瞬間仿佛都停止了,本能地飛撲過去,緊緊抱住孩子。
陸謙對著我瘋狂大吼:“滾開!等會兒再跟你算賬!”
我死死地抱住悠悠,任他怎麼用力拽我,我都絕不鬆手。
陸謙終於徹底失去了耐心,一腳狠狠地踹在我的心口。
我隻覺心口一陣劇痛,呼吸都停了一瞬。
管家和保姆急忙上前拉他,卻都被他用力甩開。
“少爺,快住手,那可是您嫂子!”
管家死死抱住陸謙的腿,試圖阻止他。
陸謙還在拚命掙紮,想要再踹我。
就在這時,一道充滿憤怒的聲音驟然響起:
“陸謙,你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