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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次日,薛漱玉按往常起了個大早,為的是給鄧夫子留個好印象,薛漱玉去了廚房順手給謝越帶了清粥饅頭作早飯。

吃完早飯,薛漱玉和謝越一同去了書堂,正趕上鄧夫子進來,問了安就回了書案準備找好課本聽夫子講學。

“咦?”

“我的課本呢?”

“我的簪筆呢?”

兩人同時發問,對望一眼皆是一愣。

“我的筆也不知昨夜自個兒跑哪去了,這般臟,你別介意。”薛漱玉從自己的竹筒裏抽了一支毛筆丟給了謝越一邊說道一邊在小書箱裏東翻西找,逐漸有些上頭,

“許是誰打翻了,擦擦就能用了,沒事兒,你快些找課本,夫子要看過來了。”謝越也在自己桌子書案旁邊替薛漱玉尋著。

“真是奇怪,昨天我特地收拾了書箱,今兒要用的都放在上層,就怕找不著呢。”

薛漱玉越找越上頭,動靜有些大了,鄧夫子注意到了,便走了過來。

薛漱玉見狀便停了手不再找,低下頭默默等著詢問。

“薛漱玉,為何不聽講義?是有什麼高見嗎?”

“不是的夫子,我......我的課本找不到了......”

“哼!白夫子前日講的這本你好端端的上課,黃夫子昨日也講了這本,沒見你丟三落四!怎麼偏是的我的課你不見了書本!”

“夫子!”薛漱玉想要解釋,可事實卻是如此,平白無故的說了一嘴,屬實委屈,竟也不知道辯個什麼。

鄧夫子見她臉上漲得通紅卻一句話不講,更是氣憤,隻當是她骨子裏混勁又犯了,打心眼裏的瞧不起也上來了,出言便嘲諷。

“沒兩天便原形畢露,枉我為你開脫求情回書院!骨子裏的頑劣!朽木不可雕也!罰你抄道德經,抄完才許吃飯!”

薛漱玉明白鄧夫子誤會自己當了白眼狼,雖是誤會,但如此氣急,可見鄧夫子也是看重她的心裏也是平衡了許多,於是默不作聲受了不再試圖爭辯。

鄧夫子見她消停知錯,悶哼了一聲甩了袖子就回了案幾接著講課。

坐在薛漱玉後麵的賀冽臨悶不做聲聽了這一出,心中暗爽,險些笑出了聲,還好是坐在後麵,不然被薛漱玉看見了可漏了陷。

薛漱玉雖心裏自己開解著,但平白無故糟了冤屈,還是難免低落,上課如常聽課下課就拿了紙張默默抄寫,也不言語了。

下課,玩的熟稔些弟子免不了聚在一起的瞎聊胡說,說著說著的,壞心思的眼睛就瞟到了薛漱玉,話題便有些惡毒了起來,好聽點的白眼狼,不好聽的狗改不了吃屎這樣的醃臢話都出了口。

薛漱玉周遭的心善的聽不下去,可這紫廬書院的哪個不是王家貴族的嬌貴孩子,和誰起了爭執都不是好收拾的事情,難於開口啊,隻得憂心忡忡欲言又止。

薛漱玉雖然也不是第一次遭冤枉,可鄧夫子心善不同於江懷義一幹人,幾番提攜,實在心存感激,更是不願意在他麵前犯半點錯,心思擾亂了半晌,真以為是自己昨日補習功課太累記恍惚了課本究竟是放在寢居還是課堂的書箱裏,內疚不已,越發沉悶不肯說話。

賀冽臨怕遭人懷疑沒出麵嘲諷,躲在後麵就等著看薛漱玉好戲,觀望了半晌也沒個動靜,有些失落,稍稍湊近了一點,隻見薛漱玉默不作聲,頭越來越低,握著筆杆的手攥得緊緊的,寫的飛快,眼睛都快訂在紙上,嘴唇咬的死死。

賀冽臨心裏忽的就一堵,捉弄成功的快感一瞬即逝,看著薛漱玉因用力多度而微微顫抖的手,懷裏薛漱玉的課本變得燙人起來。

賀冽臨從人堆中退了出來,坐回自己的案幾,心想著自己本來就是報複她的,這麼個討厭的人有啥值得我多想的,於是自己磨了墨妝模作樣的寫功課。

寫了半晌也沒寫幾個字,周圍嘰嘰喳喳的,越說越煩,囂張慣了的賀冽臨出口就罵。

“嘰嘰喳喳的跟群碎嘴婆子一樣!堂上鄧夫子問功課怎麼不這麼口若懸河的講了!有這口才早該高中作太傅去了,在這紫廬書院真是委屈了,誰若再吵我可不客氣了!”

周圍忌憚著賀冽臨的脾性,都作鳥獸散了,賀冽臨這才滿意接著寫下去,卻還是寫不出個什麼,抬頭瞄了一眼薛漱玉。

薛漱玉正好也回頭看了一眼,兩人目光正對,賀冽臨馬上心虛低頭不與她對視,心思大亂,卻說不出個為什麼。

上午接下來幾堂課都無心聽講,夫子將的意義呀呀呀雲雲的都穿了耳不穿心,賀冽臨索性在紙上一通瞎畫,什麼雞鴨魚什麼老王八,鄧夫子韓夫子的畫了幾大張紙,晃著心思的條條線線裏的竟有個薛漱玉的背影。

賀冽臨坐在桌前雲遊了一上午,響了飯鈴還不知,學堂裏的弟子都走光了,隻剩了他和薛漱玉。

賀冽臨還拖著腮瞎想,沒注意到前麵的薛漱玉什麼時候停了筆,又是什麼時候轉了身也學著自己托腮。

神遊中的賀冽臨總覺得臉上有啥,不自在,回過神來就見薛漱玉看著自己,眼神晦暗不明,賀冽臨心虛不已,瞬間炸毛,看哪也不是,慌忙起身就被身旁的散書絆了一跤。

薛漱玉幽幽地開口。

“書沒呆在它該待的地方,應該是生氣才絆了你一跤,你可小心一點啊。”

賀冽臨魯莽,但好歹是皇城裏待的人,明話暗話還是分的清的,隻好從懷裏摸出薛漱玉的課本,僵硬地走上前去遞還給她,動作之別扭就差同手同腳了。

“早上來不知道誰丟在我的桌上的,我不知是你的罷了。”

賀冽臨強嘴,別別扭扭的想要蒙混過關。

薛漱玉不說話,隻是看著他,看著這拙劣的演技心裏覺得有些好笑。

賀冽臨見她不說話,心裏更是慌亂,自己也覺得的這理由牽強,平時上課連書都懶得翻開的人,平白無故撿了本課本,哪有寶貝得不得了還往懷裏揣的呢。

可是見薛漱玉半天不講話,方才課上如此隱忍消沉的樣子還在眼前,心裏還是有些過意不去。拿起薛漱玉桌上未抄完的《道德經》假模假樣地看,蠅頭小楷,有棱有角,細看卻有些單薄無依,密密麻麻的爬滿了紙,一疊又一疊。

“你這字怎麼秀氣,男兒寫字畏畏縮縮的,這字兒不好!我來教你寫!”賀冽臨大咧咧就從薛漱玉的手裏奪了毛筆自說自話地鋪上了紙。

當然,他也瞥見了薛漱玉手上長時間握筆按出來印子,紅的都反光了。咂咂嘴,心下有些不是味,索性不講話了,專注於手上,奮筆疾書,說是教,卻也不曾講過筆法如何,一邊默念一邊運墨上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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