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他等得就是這句話,他要他死了之後,華夢月依舊健康、快樂、平安、幸福的活下去。
華夢月低頭對葉嘉澤輕聲說道:“阿澤,你在這裏等我一會,我很快回來。”
她鄭重許下自己的承諾,“等回來之後,我的心中隻有你一人,也隻愛你一人。”
葉嘉澤能感覺到華夢月說這話的時候有多認真,他重重點頭。
“我等你。”
華夢月開車帶宋思哲來到了京市最大的糖果店。
“把店裏所有的糖果,全部給我拿出來。”
店員第一次聽到這種要求,有些不確定地問道:“小姐,你確定是全部嗎?”
華夢月從拿出一張黑卡扔到店員麵前,“沒錯,是全部。”
沒一會,倉庫成袋成袋的糖果,全部搬到了兩人麵前。
華夢月拿起一大袋倒在宋思哲麵前。
“宋思哲,七歲那年,你送我一顆糖,拿走了我的心,現在我以千倍萬倍的糖果還給你,把我的心贖回來。”
宋思哲指甲嵌進掌心掐出道道血痕,硬著聲音道:“好,華夢月,從此以後我們兩不相欠了。”
“沒錯,兩不相欠。”
華夢月沒有再多看他一眼,決絕的轉身離開。
直到她的背影完全消失在人流中,宋思哲才收回自己的目光。
他拆開地上的糖果一顆又一顆塞進嘴巴裏,直到塞得整個人都吐了起來才罷休。
他蹲在地上嚎啕大哭,把這幾年的委屈痛苦,和對華夢月壓抑的愛意,全部通過哭聲發泄出來。
最後,他拜托店員把這些糖果全部打包送給京市孤兒院的小朋友。
第二天,宋思哲買了機票,奔赴他給自己預約的葬禮地點,普羅旺斯。
他預約的是花葬,死後骨灰撒在普羅旺斯的薰衣草花田之中。
準備上飛機的前一刻,大屏幕上在播放一條關於車禍的新聞。
宋思哲一眼就認出那輛被撞得麵目全非的車子是華夢月的。
他當即腦子裏一片空白,然後向醫院奔去。
一路上宋思哲不停地撥打華夢月的電話,卻始終沒人接聽。
他在心中向上蒼祈禱懇求,讓華夢月平安無事,他願意用自己的一切作為代價。
宋思哲趕到醫院的時候,劉醫生滿臉嚴肅地對葉嘉澤說道:“患者經過搶救,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可他的雙眼遭到撞擊,眼角膜嚴重破損,醒來後將會失明。”
葉嘉澤如遭重擊,雙手抓住醫生懇求道:“醫生,求你們一定要治好他,眼睛對他非常重要,她不能失明......”
“想要治好她,除非進行眼角膜移植,可現在醫院並沒有眼角膜捐獻者。”
“我捐!”
宋思哲衝到劉醫生麵前,急切說道:“我,我願意捐獻眼角膜,請你立即手術。”
劉醫生蹙眉道:“宋先生,眼角膜不可以活體捐贈。”
他急切說道:“你知道的,我已經活不了幾天了......”
劉醫生麵色嚴肅道:“就算你命不久矣,可醫院也沒有從活體上取眼角膜的先例,這從法律道德上都是不允許的。”
宋思哲直接從一旁的托盤上搶過一把鋒利的手術刀對準自己的脖子。
“如果一定要我死了才可以捐獻,那我現在就死給你們看。”
最終經過協商,和宋思哲簽署免責協議後,醫院同意做手術。
宋思哲鬆了一口氣,轉頭看向葉嘉澤說道:“請你不要告訴華夢月,眼角膜是我捐贈的。”
葉嘉澤腦中滿是困惑,“這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會要死了?”
忽然想起電視上看的那些狗血偶像劇,聲音有些顫抖地問道:“當年你真的是因為錢才出軌背叛夢月的嗎?”
宋思哲臉上露出一絲淺淡的笑容,“葉先生,以後請你好好照顧華夢月。”
說完,他就頭也不回地走進了手術室。
手術室裏,宋思哲和華夢月躺在相鄰的兩張床上,他伸手牽住華夢月的手掌,與她十指
相握,喊出了一直隱藏在他心底的稱呼。
“月月,我很開心能在死前,再為你做最後一件事情。”淚水順著他的眼角流下,“月月,我愛你。”
麻藥緩緩推入宋思哲的體內,他閉上雙眼,手指最終也無力的垂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