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月明的心都揪了起來。
不顧一切,向小狗撲去,去搶那個平安符。
可腳下卻被時月陽伸腳一絆。
“啊!”
身後作惡的女人倒地,時月明的手也磕在石頭上,鑽心的疼。
好在,她搶回了平安符。
寶寶,對不起......
是媽媽沒有保護好你。
她將平安符緊緊握在手中,放在心口的位置。
絲毫沒注意手心被劃破的地方,血跡染紅了布料。
“時月陽!”
看見這一幕,杜仲城連手中的電話都來不及放下,衝過來,抱住地上的時月陽。
電話被碰到免提,裏麵傳出了助理的聲音:“杜總,皇冠酒店的線索,已經整理好,發到您郵箱裏了。”
可此時,三人都沒有心思去聽。
杜仲城一臉緊張的檢查著時月陽身上的傷。
時月陽柔弱的倒在杜仲城懷裏,哭的梨花帶雨。
“杜哥哥,為什麼姐姐這麼討厭我,是不是因為我搶了姐姐的位置,可我也不想的啊。”
“不是。”
杜仲城心疼的揉著時月陽小腿傷的淤青,那滿眼的疼惜,在抬頭看時月明時,就變成了陰沉和冰冷。
“道歉。”
嗬!
明明是她搶了自己的東西。
明明是她絆倒了自己。
杜仲城看不到嗎?
時月明揚起一抹苦笑,深深看了他一眼。
不知為何,看到快要碎掉的時月明,杜仲城的心仿佛被揪著一樣,疼的無法呼吸。
時月明終究一句話也沒說,轉身就走。
“杜哥哥。”
杜仲城剛想說點什麼,時月陽柔弱的哭聲,從身後傳來。
“時月明,道歉!”
“你要是就這麼走了,你們此生,永遠不見!”
時月明腳步頓了一下。
那就不見吧。
再抬腳,她走得更加堅定。
看著時月明逐漸縮小的背影,杜仲城突然一瞬心慌。
他忽然感覺,似乎什麼重要的東西,要從他這裏離開了,永遠的離他而去。
離開時家,時月明才後知後覺,手心傳來鑽心的疼痛。
平安符已經被血跡浸透,和傷口粘在了一起。
一扯下,便血肉模糊,鮮血止不住的流。
時月陽腿上的淤青,跟她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
可有人疼的孩子,才有資格哭。
時月明隻是咬著牙,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
又回到寺廟,重新點燃一炷香。
希望她那個沒來得及問世的孩兒,能平平安安,無災無恙。
離開前的最後一天,時月明收拾好所有行李,以及要歸還給時家的東西。
說來諷刺,從小到大,時家哥哥和杜仲城送她的東西,能堆滿一整個倉庫。
而真正屬於她時月明自己的,卻隻用一個小小的行李箱就裝滿了。
她將倉庫鑰匙和銀行卡,放進了抽屜。
卡裏是她這些年跳舞掙的錢,雖然不知道有多少,但不會下千萬。
這些,應該夠還時家的養育之恩了。
時月明站在門前,看著這個寬敞豪華的臥室。
這裏曾是時家除了主臥以外,最好的一間屋子,本來應該是給大哥住的,但三個哥哥寵著她,悄悄這裏,裝修成了她的臥室。
時月陽來之後,明裏暗裏要了很多次。
這是她唯一沒有被剝奪的地方,為了守護這一寸領土,她被冠上了不能容人的惡名。
如今,這一切。
如他們所願。
天色放亮。
樓下熱鬧了一陣,今天是時月陽第一次登台做主角。
三個哥哥和杜仲城都在圍著時月陽轉。
等到下麵安靜下來。
時月明才拉著行李箱出去,把臥室鑰匙交到管家手裏。
交代了這一切,等到三個哥哥回來再處理。
以後,這個家裏,依舊是時家三位少爺和一位小公主。
一個不多,一個不少。
她這個外人,再也不會不識趣的打擾他們了。
關上門。
時月明沒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