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言成被綁架那年,懷孕八個月的我因為救他,腹中的孩子被捅成了肉泥再也無法生育。
出院後,我因受不了打擊導致每晚夢遊,精神日漸萎靡。
為了解決我的心疾和泄憤,許言成將綁匪捆在地下室日日折磨。
可我卻在一次半夢半醒間,聽到了他和心理醫生的談話。
“許總,你每日將那人整得鬼哭狼嚎,隻會加重太太的病情,這對治療沒有半分好處。而且,如果再放任不管的話,以沈小姐現在的精神狀態,可能隨時都會瘋!”
“治不好,我也會一輩子養著她!”
“要怪就隻能怪那個孩子來的不是時候!偏偏阿意那時也懷孕了......隻有讓沈清雪一直活在喪子之痛的記憶中,她才會對這個孩子視如己出。”
我捂嘴躲在陰暗處,眼淚不受控製得奔湧而出。
原來,一直口口聲聲說愛我的男人,才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既然如此,那我成全你。
......
“還有,她的藥馬上就吃完了,再準備一點送過來。”
“裏麵還是換成維生素嗎?”
“就按之前的來!”
許言成的堅定,讓我忍不住全身發顫。
“許總,你有沒有想過萬一沈小姐有一天知道當初的綁架都是你自導自演,她會恨你......”
“不會的。她不會發現的。”
我杵在原地,想起那個素未謀麵的孩子,心臟就像是被人狠狠捅穿,痛苦難抑。
怪不得當初許言成知道我懷孕後,並沒有很高興。
原來那時候,他早就和初戀江枝意舊情複燃了!
我死死咬住下嘴唇,卻忍不住啜泣出聲。
“清雪?你怎麼在這裏?”
看見我,許言成慌張得示意醫生趕緊離開。
見我半天沒說話,他整個人又放鬆了下來。
“看來又是夢遊了。”
我緊握拳頭,才穩住發顫的身體。
“許總!”
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地下室跑了出來。
許言成不悅蹙眉,厲聲嗬斥道。
“誰讓你出來的!”
我呼吸一緊,是當初綁架許言成的人,也是連捅我五十四刀的凶手!
我心臟抽痛,不堪的記憶再次湧入大腦。
那整整五十四刀,幾乎將成形的胎兒捅成了肉泥!
這一年來,隻要一想到他,我都會恨得咬牙切齒。
每天晚上,許言成都會帶我到地下室,一刀刀對他削皮剔肉。
他說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傷害到我的人!
可傷我最深的,卻是你啊!
“我隻想問你,我女兒的手術怎麼樣了?答應你的事,我已經做到了......”
許言成不耐煩得打斷他。
“你知道外麵有多少人在找你嗎?!隻要你識趣!我答應你的一樣都不會少!”
“還有,下次嘴硬一點!我要你每天都要在她麵前複述一遍那晚的事,一個細節都不要錯過!”
我緊攥手心,任由許言成扶著我回臥室。
直到指甲深深嵌入血肉,我才感到一絲痛意。
什麼給我複仇,給孩子複仇,原來都不過是讓我一直陷在過去的借口和手段罷了。
第二天,許言成熟練得拿著祛疤痕的藥,一點一點得擦在我的腹部。
上麵的傷疤,像一條條蜈蚣,猙獰可怖。
許言成絲毫不嫌棄得反複按摩。
他的柔情一如既往,可如今的我卻隻能感到一陣寒意。
一滴淚落在我的手背上。
許言成滿眼通紅得緊緊將我抱在懷裏,語氣自責。
“清雪,都怪我沒有保護好你。你放心,以後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了!”
說完,許言成抱來一個孩子,跟我介紹道。
“清雪,這是我從福利院領養過來的孩子。你看他多乖啊,就讓他代替星星陪著我們好不好?”
我低眸,一個七個月大的嬰兒映入眼簾。
可不管是臉型還是五官,這孩子跟江枝意簡直一模一樣。
許言成逗 弄著孩子,言語都是掩蓋不了的興奮。
“我想好了,這孩子就叫許天星,好不好?”
我呆滯在那裏,淚水奪眶而出。
許天星,這明明是當初我跟他為了自己的孩子定下來的名字。
希望他出生後如天上的星星一樣璀璨明亮。
可現在,我的孩子埋在了地底,他和江枝意的孩子卻成了璀璨的明星。
許言成還想安慰我。
這時,他的手機響起。
電話接通後,江枝意的哭聲便傳了出來。
“阿成,自從星星離開我後,我就一直在做噩夢。他從出生開始就沒離開過我,我好怕他以後不認識我了......”
空氣安靜幾秒,許言成安抬手安撫了我一下。
“公司臨時出了點狀況,我去處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