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我說了沒事,他還是打電話叫來國內最權威的醫療團隊為我檢查身體。
他向來如此,隻要我表現的有一丁點不舒服,他表現的比任何人都緊張。
從前我將此視作為他太愛我,現在看來,不顧是替夏阮阮照看好救命血包而已。
醫生仔細檢查以後說:“夫人身體太過虛弱,懷孕對身體的傷害大且不可逆轉,現在的不舒服隻是初始階段,隨著肚子裏的孩子月份越來越大,恐怕......”
“恐怕什麼?”顧鈺緊張地追問。
“恐怕難以撐到孩子出生的那一刻,而且隨時隨地有可能流產。”
醫生說完,我立馬意識到,他是受顧鈺的指示才說出這番話的。
好讓我心甘情願地引產掉孩子。
果然,顧鈺隨即對我說道:“阿毓,這個孩子來的不是時候,為了你的身體著想,要不還是......”
“不用了,”我打斷他的話堅持道:“我的身體我心裏有數,這是我們第一個孩子,無論如何我也要把他生下來。”
顧鈺看出我眼裏的執拗,隻好暫且順從我。
半夜,我突然感覺到肚子猛地絞痛起來。
我想叫醒顧鈺,卻發現床邊早已經空無一人。
我痛到渾身顫抖,顫顫巍巍地給他打去電話,接通以後對麵卻是個女人。
“喂?阿毓姐姐,是找鈺哥哥的嗎?”
我不作聲,她自顧自道:“我一個人在醫院害怕,鈺哥哥答應我每晚都來陪我的,他現在睡著了,有什麼事還是等他醒了以後再說吧。”
夏阮阮得意的聲音傳來,讓我一陣子生理反胃。
瞬間感覺肚子疼的更厲害了。
我掛斷了她的電話,重新撥打10。
肚子劇痛的同時,我感受到一股暖流從大腿間留下來。
一直等到急救人員趕到,我才敢昏死過去。
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醫院了。
顧鈺坐在我的床邊。
見我醒來,他一臉愧疚地說:“對不起阿毓,昨晚要是我陪你身邊的話,這個孩子或許就不會......”
我不願再看見他,望著天花板說:“不必了,既然你答應過她要陪著她,那你就去吧。”
他慌張地握起我的手說:“不,阿毓,你聽我說,我隻把她當作妹妹,義務照看她而已,醫生說你現在身體極度虛弱需要人照看,我就在這兒陪著你,哪也不去。”
義務?我在內心裏冷笑,分明非親非故,出自哪門子的義務?
我默默把手從他手心裏抽出來,閉上眼休憩,不願再多說。
我的主治醫生是我的大學同學,程煊。
我拜托他幫忙我找了一名護工照看我。
“孩子的事,你真的打算就這樣瞞著他嗎?”程煊語重心長地問我說。
我點了點頭,“他不想留住這個孩子,隻有這樣,我才能保護好我自己,還有我肚子裏的孩子。”
其實我壓根沒有小產,之所以會肚子絞痛是因為體虛加上白天刺激過度的緣故,好在孩子沒事。
我不讓顧鈺再碰我,無他,隻是因為我鼓起來的肚子很容易被發現。
我們結婚三年,他在我麵前演戲演了三年,這次,我也陪他演一次。
隻是可憐我肚子裏的孩子,一出生,就要沒有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