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通知後的第十四天。
他住在宋明月家的小樓梯間裏麵,穿著不合身的寬大的西裝,端著水杯,站在他們的臥室裏麵。
薄斯年看到他,眼裏滿是敵意:“你怎麼會在這裏?”
宋明月將薄斯年攔入懷中:“是我讓他來照顧你的,你最近照顧我辛苦了,我想多疼疼你。”
薄斯年親了親宋明月,在她的懷裏撒嬌。
“我寶貝兒最好了,謝謝你昨天送我的價值千萬的鐲子。”
薄斯年拿出來一疊錢散落在地上,眼神輕蔑看著他:“今天是你第一天上崗,這些是給你的小費。”
蘇溫諶已經釋然,看著那疊錢,毫不猶豫的伸出手。
他馬上就要死了,現在的墓地這麼貴,臨死之前,賺一筆買墓地的,也不錯。
宋明月看著蘇溫諶抬頭笑著說:“謝謝老板。”
眼神複雜。
薄斯年心裏得意,嘲諷道:“老婆,你看他像不像一條狗。”
宋明月良久的說了一句:“是啊,很像。”
蘇溫諶站起身來,伺候薄斯年起床,但是薄斯年卻想針對他一樣,全程讓他蹲著伺候。
所以導致他猛然起身後,腦袋一陣眩暈,喉嚨裏麵一陣腥甜。
他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微笑的走出房門,快速的來到洗手間裏麵,大口大口的咳嗽著,鮮血順著嘴角流出來。
看來貧血又嚴重了。
剛剛清洗完了,就看到宋明月站在身後,他慌忙把因為紮針而淤青的手腕藏起來。
“怎麼?又開始碰瓷了?”
“故意把手腕掐的淤青嗎?”
宋明月譏諷的看著他:“你又想要多少錢?”
蘇溫諶笑的沒心沒肺:“兩萬塊錢,對於你來說不過隻是一個蛋糕的錢,不多吧。”
這一句話,觸動了宋明月的逆鱗,她拿出一疊現金直接扇在了他的臉上。
“你真令人惡心!”
宋明月從前最愛吃的就是草 梅小蛋糕,為了治病錢都花光了。
可每次夜裏,蘇溫諶都會拿著一個草 梅小蛋糕放在她的麵前,每次都看著她幸福的吃完了,整整三年。
蘇溫諶蹲下來,一張一張撿起來,一邊撿一邊說:“謝謝老板。”
“蘇溫諶,你這麼喜歡錢,最好能抱錢進墳墓。”
說完,宋明月不再給他任何一個眼神。
蘇溫諶在宋家一天,薄斯年就一天看他不順眼,好像他的存在,就是紮進他眼裏麵的一根刺。
剛從廁所出來,薄斯年就將抹布扔在了他的臉上,指著展櫃裏麵琳琅滿目的珠寶。
“把這些都擦幹淨了。”
他居高臨下看著蘇溫,聲音裏滿是炫耀。
“戀愛第一年,她就送了我價值千萬的珠寶。”
“戀愛第二年,她送我了一整排的勞力士的手表。”
“戀愛第三年,她和我求婚了一整年,送了我101個求婚戒指。”
“這些你打碎任何一個,都賠不起。”
蘇溫諶無心聽他炫耀,隻想趕緊擦完了,他的感染已經蔓延到心臟了。
時不時的心臟就抽痛起來,如同針紮一樣,血在喉嚨中湧動。
整整一下午才幹完。
他強撐著顫抖的身體,直到薄斯年檢查完了,才放他離開。
下樓的時候遇到了宋明月,她厭惡的看著他:“端一碗湯上來,沒有我的允許,不許離開門口。”
蘇溫諶點點頭,盡量的忍著身體不適,目送著宋明月上樓。
看著她穿著薄紗,伸著兩隻纖長的手,攬著薄斯年入了房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