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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敢小羊

第一章

我準備參加全國美展的手稿,變成了女友白月光的獲獎作品。

看著領了八十萬獎金,笑容燦爛的男人,我反問女友:

“明知道是我的東西,為什麼要給他?”

她卻輕飄飄說:“反正你也得過這麼多獎了,少一次又不會死。”

“你能不能別這麼小氣,君墨不就拿你張畫嗎。”

她無所謂道:“你再畫一張不就行了。”

可是,她不知道,我再也拿不動畫筆了。

1

【日夜顛倒的作畫,幸得圓滿】

站在秋風裏,我被林君墨的朋友圈刺痛了雙眼。

配圖裏,他拿著獲獎作品,牽著我女朋友的手,笑容燦爛。

而今天是我出院的日子。

我看著屬於我的作品被署上林君墨的名字,強壓下憤怒,嗤笑一聲。

昨天是蘇念念親口和我說,要接我出院。

我站在這裏已經三個小時,她都沒有出現。

如果不是看到林君墨的朋友圈,我都不知道他們在慶祝偷來的勝利呢。

我抬手打了輛車,麻木而憤怒,隻身回家。

林君墨的照片背景是我家,而我必須和他們算賬。

“沈灼,你不是在醫院嗎?怎麼回來了?!”

蘇念念瞪大了眼睛,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後,倒打一耙:“不是說了要你等我嗎?你怎麼總是這麼不聽話!”

放在以前,我一定會耐心的解釋,保證以後一定任勞任怨的等著她。

可是——

我平靜的抬頭,沒有搭理她的斥責,反問:“為什麼?”

為什麼趁我手術,把畫室裏的手稿給林君墨?

為什麼要背叛我?!

早在那三個小時的等待中,我以為我對蘇念念已經徹底失望了,但真的問出口時,居然還是會覺得委屈和不甘。

微微頓了頓,我繼續道:“那副畫明明是我的東西,為什麼要給他?”

畫室的密碼是她的生日,除了我隻有她知道。

而很早之前,我就和她說過,那副畫是我要去參加全國美展的。

我回憶著笑容甜蜜,籌劃著獲了獎之後就和蘇念念求婚的自己,覺得諷刺至極。

“你怎麼這麼小氣!”

蘇念念帶著些尖銳的聲音,打斷了我的回憶。

她輕飄飄說:“不就是拿了你一副破畫,至於嗎?”

“反正你也得過這麼多次獎了,少一次又不會死,幹脆把這個機會讓給君墨。”

她頓了頓,無所謂道,“等以後,你再畫一張不就行了。”

我收回了注視她的視線,像是有顆巨石卡在心口一般,呼吸都痛疼難忍。

她不知道,我再也拿不動畫筆了啊。

半個月前,她扔下我去追賭氣離開的林君墨,卻沒有注意到疾馳的轎車。

我沒有半分猶豫,將她摁在身下。

回神的她,卻指著我怒罵:“都怪你,要不是你非要和君墨吵架,我至於去追他嗎!”

“活該!”她憤怒離開。

卻不知道我的右手被壓到輪胎下,小指和中指粉碎性骨折,再也沒法畫畫了。

我看著遍布傷疤,無比醜陋的手,忽的笑出了聲。

從小到大,我將保護蘇念念當做準則,即使受傷也並無半分怨言。

時間久了,我都忘記,自己到底是誰了。

我是沈灼,不是蘇念念的附庸,不是永遠圍繞著她轉的小行星。

2

見我長時間不說話,蘇念念的臉色變了變。

她終於舍得鬆開攬著林君墨的手,坐到了我的身邊。

揉了揉我的腦袋,她帶著施舍的語氣安撫我,“沈灼,別鬧了,你再這樣,我要生氣了哦。”

每次都是這樣。

她將我惹生氣後,揉揉我的頭發,用自己來威脅我,然後便默認這件事已經翻篇。

之前的我總是會縱容她,覺得她是我的女朋友,隻能寵著唄。

可是,這次我懶得哄她。

躲開她的手,我冷冷說:“隨你,但是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蘇念念的表情瞬間錯愕,眼神奇怪:“沈灼,你沒事吧?你確定你要和我算賬嗎?!”

她的語氣中明顯帶著怒意。

可是,和我有什麼關係?

我迎著她的視線,冰冷而漠然的點頭:“是。”

這時,始終站在一邊的林君墨卻忽然出聲。

“沈灼,你居然還要和念念計較,你還是不是男人了?”他麵帶鄙夷。

我冷笑:“偷別人東西,就是男人了嗎?”

林君墨被我噎住,將求助的眼神投向蘇念念。

蘇念念當然不會讓他失望,瞬間便皺起了眉頭,不滿的盯著我。

她帶著怒意,惡狠狠說:“你到底要幹什麼?!有什麼事衝我來,別欺負君墨。”

蘇念念總覺得我在欺負他。

林君墨挑釁我,假裝被我辱罵,她就指著我的鼻尖:“沈灼,以後你再罵君墨一聲,我就打你一巴掌!”

同為畫家,隻要比賽時林君墨沒有我的名次高,她就用懷疑的眼神看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故意坑害君墨,弄臟了他的顏料,抄襲他的創意!”

她說:“沈灼,你真的很像蛇蠍心腸的善妒女人!你讓我惡心。”

我一次次的辯解,卻始終不及林君墨的一滴眼淚。

我突然恍惚,想起表妹曾經告誡過我的話。

“竹馬始終敵不過天降。”

曾經的我嗤之以鼻,認為事在人為,蘇念念總有一天能看到我的愛。

可是,現在的我才發現,我錯的離譜。

林君墨的啜泣聲將我的思緒打斷。

他紅著眼眶,將蘇念念攬在懷裏,小聲而委屈說:“可是,這是念念給我的。”

我清楚的看見,他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的悔意和愧疚,有的隻是挑釁和得意。

語氣甚至帶著些威脅,他說:“有本事你就找念念啊。念念太愛我了,所以想讓我獲一次獎,你至於這麼小氣嗎?”

蘇念念也附和出聲:“就是,我給他的。”

他們就是料定了,我這次還是會縱容她。

放在之前,我真的會打碎牙齒和血吞,因為愛,所以吃虧也絕無怨言。

可是,失望攢夠了,我就不抱希望,要放手了。

3

頂著蘇念念驕縱的目光,我勾了勾唇:“別擔心,你們兩個我都不會放過。”

她的表情愣怔了一下,眼神晦澀。

旋即,又嗤笑一聲。

我了然,蘇念念不信。

她還把我當成她的忠誠舔狗呢。

不過無所謂了,我不動聲色地將手機錄音鍵暫停,起身準備離開。

隻是,擦肩而過的瞬間,林君墨卻叫住了我。

他的語氣中帶著輕蔑,又陰陽怪氣:“沈灼,你別說,我還要多謝你呢。”

我頓住腳步,不知他又要耍什麼花招。

林君墨繼續說著,“你的這幅畫可是有買家出價三千五百萬呢。”

他輕笑一聲:“你先別生氣,畢竟是你畫了這幅畫,到時候我分你個一萬塊怎麼樣?”

瞬間,我攥緊了拳頭,恨意充斥了雙眼。

像是被我的反應取悅,他的笑容更加燦爛了。

“我和念念正要去慶功宴找買家,你要一起嗎?”他得意而張揚。

蘇念念也皺眉催促:“君墨問你呢?你要是拒絕的話,以後別怪我沒叫你啊。”

我的內心計謀翻湧,垂眸遮住眼中的冷笑,點了點頭。

沒有哪個收藏家會接受一件有爭議的作品。

站在車前,我沒有絲毫猶豫,直接走向了後座,非常自覺地將副駕的位置留給了林君墨。

車內陷入短暫安靜。

蘇念念表情微變:

“沈灼,你不坐副駕嗎?”

我平靜而冷漠:“坐哪都一樣。”

我知道她為什麼有這個疑問。

之前的很多次,我因為副駕的位置和她爭吵過。

先是委屈質問,再到懇求挽留,隻希望她能將副駕的位置留給我。

畢竟,主副駕是默認的最親密的人。

男人的占有欲讓我憎惡林君墨沾染我的座位,可是蘇念念總是會一遍遍的告訴我:

“沈灼,這個位置又不是你的,這是我留給君墨的。”

可是現在,我連蘇念念本人都沒有占有欲了,更何況隻是一個座位而已。

像是刻意忽略我, 蘇念念和林君墨在前麵笑鬧著,聊著我根本不知道的獨屬於他們兩個的記憶。

我留意到,蘇念念的眼神總是會時不時的瞥向我。

可是,我並不會再因為這種小事生氣了。

我低頭擺弄著手機,平靜的看著收集來的證據。

他們現在笑的開心,之後,就不一定了。

4

我的右手手臂還綁著石膏,動作有些緩慢。

隻能眼看著蘇念念挽著林君墨的手,走在了前麵。

半晌,她轉過頭來,滿臉不耐:“沈灼,你能不能快一點,難道非要所有人等著你嗎?你以為你是什麼少爺啊!”

以往絕對會滑跪道歉的我,卻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著急你就先走唄,我又沒要你等我。”

“你!”她瞪圓了眼睛,“行,你現在長本事了都敢頂嘴了,以後別求著我原諒你。”

林君墨也投給我鄙夷的眼神,撇了撇嘴,嘲笑一聲。

落後他們一步後,進到包廂裏就比較尷尬了。

林君墨坐在蘇念念的左邊,右邊被空了出來。

她的眼神帶著施舍和催促,點了點右手邊的椅子:“沈灼,過來。”

喚狗一般的動作,成功讓我皺起了眉。

她沒想到,以往對她百依百順、恨不得粘在她身上的我,會選擇離她最遠的座位。

我在她的對麵落座,聲音平靜而敷衍:“我更喜歡這個位置。”

沒有再關注蘇念念的表情,我端詳著主位上的買家,研究的仔細。

更有利於我的是,買家居然是熟人。

黃總,曾經買了我三幅畫,一共兩千七百萬。

不過這錢,被我買了房子送給蘇念念了。

我的出現似乎讓黃總也有些疑惑,他微微皺眉,不動聲色地看向我,眼中帶著不解。

我眨眨眼,沒有說話。

而一旁的林君墨則開始侃侃而談。

他的眼神不屑的瞥向我,自信開口:“這幅畫是以我女朋友為原型,繪製的作品。”

“女人臉頰上的豔紅色蝴蝶,正好對應著她眼下的淚痣。”

我收回了視線,無聲冷笑。

這幅畫分明是以我媽為原型,臉頰上的蝴蝶印記也不是什麼痣,而是——

我的防偽標識!

在紫光燈的照耀下,蝴蝶的下方就是我的簽名。

正準備拆穿,誰料,蘇念念卻突然出聲。

“蝴蝶?”

她帶著些小女生的嬌羞,語氣歡悅:“說起蝴蝶,讓我想起大學時期君墨送給我的一幅畫。”

“就是那幅畫深深地觸動了我,讓我確定了對於君墨的心意。”

她笑的幸福,在手機上翻找著照片。

我怔了一秒,有了些興趣。

我也想看看究竟,我到底輸在了哪裏。

半晌,蘇念念語帶欣喜:“找到了,你們看!”

手機明明是正對著黃總和他夫人,卻讓驚鴻一瞥的我愣怔在原地,連筷子都掉在了地上。

那幅畫,分明就是我畫的!

5

那時,臨近蘇念念的生日,我正打算告白。

花費了半年的時間,我用油畫繪製了她的畫像,所有珍貴的材料被我不要錢似的疊加。

我清楚的記得,在完成那天,我親手在右下角畫上一隻翻飛著的,豔紅色的蝴蝶。

之後,明明上了鎖的畫室被人撬開。

獨獨我的作品失竊。

我抬頭死死盯著林君墨的臉,眼神仿佛淬了毒的利刃,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林君墨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心虛,坦然而挑釁的回望我。

他用嘴型無聲說:“沈灼,你又沒有證據。”

“真可惜,隻能無能狂怒。”

一直以來被我強行壓製下去的憤怒,在這一瞬間爆發。

我冷笑一聲,猛地站起身來。

漠然而輕蔑:“誰說,我沒有證據?!”

我點開手機錄音。

林君墨和蘇念念囂張的聲音在整個包廂裏回蕩。

“不就拿你一幅畫嘛,有本事你再畫一幅不就行了?”

“你能不能別那麼小氣,一副破畫,至於嗎?”

他們的臉色早就沉了下來,表情龜裂而慌張,眼神躲閃。

黃總的也黑了臉,沉聲說:“按照你的意思,一幅破畫,我想我也沒有必要花費三千五百萬買了吧?”

“而且,”他頓了頓,眼神冰冷,“林先生,我黃某人從不收藏有爭議的作品,難道你不知道嗎?”

我勾起唇角,看著慌了陣腳的林君墨無語哽塞。

半晌,他試圖辯解:“不是這樣的,這份......”

他猛然間對上我的視線,帶著憎恨:“假的,這份錄音是假的!”

“黃總!”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他辯解道,“現在錄音造假那麼簡單,你別輕易相信他!”

我輕聲笑笑,“錄音能造假,畫能造假嗎?”

我指著那幅畫,一字一頓的戳破他最後的幻想:

“我的所有作品上都會有一隻紅色蝴蝶,蝴蝶下麵是我用特殊材料簽的名字。”

“是不是我的畫,我們用紫光燈一照便知!”

聲音擲地有聲,像是驚雷,在林君墨的耳邊轟然響起。

沒等我用燈照,他便癱軟在椅子上,臉色蒼白,滿頭大汗。

真相顯然已經大白。

黃總拍了拍我的肩,語氣恢複如常:“沈灼,我就說這個蝴蝶怎麼那麼熟悉。”

“這幅畫我在原價的基礎上再加五百萬,你的作品我放心!”

我露出今天第一個真心笑容,感激說:“謝謝黃總信任。”

我正準備隨黃總一起離開,衣袖卻被人緊緊抓住。

是蘇念念。

她的臉色同樣失去血色,眼神中帶著震驚和難以置信。

我能感受到她的手越來越用力,將我的襯衫早已抓皺。

沉默良久,她的聲音嘶啞而哽咽:“大學時的那幅畫,原來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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