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後,我艱難地從車裏爬了出來,大口地喘息,心口的劇痛幾乎讓我昏迷,好半天才緩過來。
周圍的人全部滿臉嘲諷地看著我,好像我是什麼天大的笑話。
我艱難地拖著殘軀離開。
可沒想到,剛回到家,徐若念就派人,強行將我帶到了醫院。
在醫院的病房裏,我見到了柳風。
徐若念去找醫生了,整個病房就隻有我和他以及他的兒子三人。
見到我,柳風咧嘴冷笑。
“蘇年,看看你現在狼狽的樣子,真得好像一條狗啊。”
“你以為若念是真的愛你嗎?別逗了,我隻不過假裝自己有心臟病,她就甘心策劃車禍奪走你的心臟,甚至不惜給你下藥,也要讓我的孩子成為她的繼承人。”
“不過你也該慶幸,不然就算她懷了你的孩子,她也會毫不猶豫地打掉。”
他坐起身,滿臉怨毒和挑釁。
“蘇年,你不過是個被拋棄的賤種。”
“你和你那個該死的媽一樣,早就該死!”
聽到她這麼侮辱我的母親,我忍無可忍地抬手,柳風卻快速抬手,狠狠一拳打在自己的臉上,接著拿起水果刀,朝著心口淺淺劃了一刀。
絲絲血跡從細微的傷口滲出,柳風立刻放聲尖叫。
一股大力猛地將我推開,我一頭撞在床角。
額頭的傷口再次受到撞擊,流出汩汩的鮮血,讓我看上去很是猙獰。
我掙紮著狼狽起身。
徐若念則抱著柳風,滿臉怒氣怒道:
“蘇年,你是不是瘋了?!”
不等我開口,柳風的兒子就指著我,向徐若念告狀:
“徐媽媽,就是這個壞人打了爸爸!”
柳風也滿臉委屈地摟住徐若念的脖子,控訴著我的惡行。
“若念,我隻是想跟蘇年道個歉,剛剛我真不是故意的。”
“可他卻說我蓄意害他,還誣陷我勾引你,說要殺了我,這樣他以後就是孩子唯一的爸爸了。”
我想要解釋,可徐若念卻臉色陰沉地看著我:
“才五歲的小孩子,會撒謊誣陷你嗎?!”
“我都說了,我跟小風隻是朋友,認他的孩子當幹兒子也是見他可愛。”
“你自己廢物升不了孩子,就想要搶走別人的孩子,讓人家父子分離。”
“你明知道小風心臟不好,還朝他心口下手,蘇年,你怎麼這麼惡毒!”
我惡毒
我諷刺一笑。
“是啊,我生不了孩子,可徐若念,你敢不敢告訴我,我為什麼會失去男性的功能?我的心臟又去哪了?!”
徐若念眼裏閃過慌亂。
“當,當然是車禍意外,你的心臟受損,早就丟進垃圾桶了。”
事到如今,她還在試圖騙我。
我不想再跟她爭辯,站起身想要離開,卻被徐若念猛地抓住。
“不道歉就想走?!你想都別想!”
“虧得小風同情你喪子,願意讓孩子認你做幹爹,你竟然這麼不識好歹,趕緊給小風道歉!”
我看著她滿眼的不耐煩和惡意,心中仿佛被人狠狠捅了一刀。
起劇烈的疼痛,讓我猛地嘔出一大口血。
“蘇年......”
我避開徐若念伸過來的手,擦去嘴角的血跡,衝他們笑了笑:
“徐總,柳先生,是我不該出現在這裏。”
“你們放心,今天是我最後一次礙你們的眼,以後再也不會了。”
說完,我轉身離開。
聽到我叫她徐總,徐若念愣在原地,反應過來時我已經不見了身影。
想起我剛才吐的那一大口血,她心裏沒來由地慌張,想要追出來,卻被柳風拽住了胳膊。
“若念,蘇年隻是吐吐血沒什麼事的,我的傷口好痛啊,沒準會留疤,你陪著我好不好?”
徐若念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留了下來。
我拿著離婚協議等了一夜,徐若念都沒有回來。
天亮時,她打來電話。
“蘇年,你還好嗎?額頭的傷包紮沒有?對不起,我昨天不該凶你。”
“昨天是小朋友的生日,小風心臟不好,要是因為你,他有個三長兩短,我怕將來孩子會記恨你,跟你不親,畢竟他以後也是你的兒子。”
原來,她仍舊沒想起昨天是什麼日子。
“你不是一直想去旅遊嗎?我已經推掉了接下來的工作,我們一起去旅遊。”
我淡淡道:“好。”
我將自己所有的東西收拾到一起,燒了個幹淨。
第二天中午,徐若念並沒有回來。
我把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捐獻證明放在桌上,又給徐若念發了封郵件,設置定時發送。
拿著行李,離開了家。
到了車站,旅行團的導遊已經等在那裏。
車子剛剛啟動,徐若念就發來微信:
【蘇年,都收拾好了嗎?我讓助理去接你了,你的身體不適合坐飛機,我買了最新款的房車,咱們自駕遊,你說去哪就去哪。】
【怎麼不回消息?】
我沒有理會,而是點開柳風的微信對話框。
徐若念帶著他和孩子去了當地的律所,準備公證財產繼承人的事。
【蘇年,若念準備把所有財產都給我和孩子了,從今天開始你最好給我夾起尾巴做人,因為你花的每一分錢,都是我和我兒子的,要是惹我不高興,我隨時可以讓若念把你掃地出門!】
視頻裏,他將徐若念擁入懷裏,笑得一臉幸福。
我拔出電話卡,丟出了窗戶。
我要開始我人生最後的旅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