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夏安然的話,季明修沒有再繼續為難我。
隻是吃掉了麵前的飯,一言不發地去了公司。
隻是在臨走之前,他捏住我的下巴,惡狠狠地說:
“景心怡,你最好別給我再耍什麼花招。”
我也溫順地點了點頭,不再言語。
直到坐上車,我都不敢相信我真的快要見到我爸了。
季明修並沒有跟著來醫院,而是讓他的私人秘書陸斯年開車送我和夏安然。
夏安然上了車,絲毫不避諱陸斯年,一把抓住了我的頭發。
“景心怡,做得不錯。隻要你一直都這樣,別跑到我麵前惡心我,你爸就還會好好活著。”
聽到她的威脅,我還是忍不住低下了頭。
隻是悶悶地從嘴裏吐出了一句:“好,我知道了。”
隻不過,當時的我,太恐懼夏安然,絲毫沒有注意到,後視鏡裏陸斯年審視的目光。
我就這樣跟著夏安然,穿過了門診部,住院樓,最後停在了角落的一間病房。
我顫抖著打開了房門,走了進去。
病房裏,我爸正戴著呼吸機,安詳地睡著。
“爸……爸……”
我崩潰地衝到病床前,跪在地上握住我爸的手。
他的手心冰涼,似乎隻有那一起一伏的胸膛證明著他還活著。
我摸著這雙大手,控製不住地痛哭出聲。
看著這個在我年少時,就一直在我身後為我遮風擋雨的偉大父親,如今卻被歹人陷害,隻能躺在病床上,我崩潰地失聲痛哭。
我的哭聲吵醒了我爸,他睜開了眼睛。
咿咿呀呀的聲音從我爸的嘴裏傳出,我這才看到了我爸已經清醒。
隻不過,中風的他無法表達自己的想法,隻能發出些毫無意義的聲音。
“爸,爸我回來了。”
看到我爸醒了過來,我趕忙上前一步。
可是,我爸醒過來的第一件事,竟然是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看到我爸過激的舉動,我趕忙上去拉住了他的手。
他隻是拚命的將手從我的手中抽了出來,不停地號叫著。
他的動靜太大,驚動了病房外的夏安然。
她衝進病房對著我爸就是一巴掌。
“你個老不死的想幹嘛?!”
這一巴掌打在我爸的臉上,也打在了我的心裏。
景心怡,你怎麼可以被如此侮辱。
你非但無法保護自己,還讓自己年邁的父親和你一起飽受煎熬。
我想到我爸,白手起家。
多年以來在商場上叱吒風雲,卻因為有我這樣一個女兒,晚年備受折磨。
景心怡,你算什麼女兒。
想到這裏,我猛然間起身,狠狠地將夏安然推倒在地。
“夏安然,你放開我爸!”
我的行為讓夏安然愣住了。
可是下一秒鐘,我就後悔了。
夏安然憤怒地起身,撥通了一個電話。
我心中頓覺不妙,立刻僵硬了身體。
“景心怡,你竟然敢還手了?你是不是忘了你還有把柄在我手上。”
夏安然的這句話,將我徹底定在原地。
還不待我反應過來,陸斯年敲門走進了病房。
他的手上,還拿著一台筆記本電腦。
我立刻意識到了夏安然想做些什麼,手足無措地立在原地。
“景心怡,你別後悔。”
筆記本電腦打開,映入眼簾的,正是我在地窖對著夏安然搖尾乞憐的畫麵。
夏安然端著電腦,就要走到我爸的病床前。
我立刻跪倒在地,整個人不住地顫抖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我錯了啊!”
說完,我開始不住地向夏安然磕頭。
夏安然發出了陣陣冷笑聲:
“景心怡,看看你這個樣子,怎麼配得上明修?”
所以,一切的根源,還是在季明修嗎?
如果沒有季明修,如果我不是非要和季明修在一起。
是不是我和我爸,都不會變成現在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