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簡陋的院子燈火通明,林母罵罵咧咧地往外走。
“等把這小賤人找回來,老娘非得打斷她的腿!”
一抬頭,正好跟林書瑤麵麵相對。
“小賤人,還知道回來!”
“還不跪下,老娘今天要好好收拾你!”
林書瑤沒動。
“媽,有客人。”
林母這才看到門外站著的兩人,臉上的凶狠瞬間褪去。
“江先生,太太,怎麼這麼快就來了,我還說明天去鎮子上接你們呢!”
江先生擺擺手,意味深長。
“你管教孩子未免太嚴厲了。”
林母連連點頭。
“是是是,這老大從小偷奸耍滑,我打她也是為了她好。”
“對了,這個是夢涵,我的小女兒,聰明又孝順......”
林書瑤默默地被擠到一邊,垂在腿邊的手微微顫抖。
沒有人知道此刻她的內心有多麼激動。
上一輩子匆匆而別,她竟不知那便是和父母唯一一次見麵。
拜沈逸飛所賜,她到死都沒能和父母相認!
手腕突然傳來一股溫熱。
江太太拉著她傷痕累累的手臂,麵帶心疼。
“好孩子,疼不疼?”
她搖頭,眼眶突然一酸,淚水差點湧出來。
江太太細細盯著她的臉。
“這孩子,長的跟我有點像。”
“大姐,把鑒定結果給我看看。”
林母頓了頓。
“天太晚了,還是睡一覺,明兒再說吧。”
“放心,鑒定結果又跑不了。”
這天晚上,估計沒人能睡得著。
林書瑤躺在破舊的蘆葦席上翻來覆去,心如貓抓。
親子鑒定肯定會被動手腳,還有什麼辦法能證明她的身份呢?
胸腔積滿燥鬱,她恨恨地捶向土炕。
難道重來一次,還是避免不了這個結果嗎!
手指突然傳來尖銳的疼痛,原來是被粗糙的席子紮了個小口子,滲出殷紅的血珠。
血。
她突然有了主意。
第二天一早,林母鄭重地拿出兩個信封。當著大家的麵,小心翼翼地拆開封條。
“這封是老大的,鑒定結果是......兩人非生物學父女關係。”
“這封是夢涵的......兩人為生物學父女關係!”
話音落地,林夢涵被林母一把摁在地上:
“爸,媽!”
眼看即將一家團圓,誰也沒想到林書瑤突然喊了一聲:
“這份鑒定有問題!”
林母立刻沉下臉。
正要嗬斥時,林書瑤站起身:“把信封給我。”
林母不願,但當著江家人的麵又不能發作,隻得咬著牙把信封丟在桌上。
林書瑤仔細看了看,果然和自己預料的一樣。
“江叔叔,你們看,信封上的名字被人動過手腳!”
“有人刮掉了原本的名字,又模仿筆跡重新寫了上去。”
林母的臉色陰的能滴下水。
“你懂什麼,別胡說!”
江先生細細查看一番,發現果真如此。
“這些混蛋!”
“我花了一千多塊啊,竟然這麼糊弄我!”
林書瑤心下咂舌,家裏一年開銷也不過一百來塊,江家果然有錢。
難怪他們費勁心思,也要把林夢涵塞進去。
“其實我有個辦法,可以驗證誰是你們的孩子。”
江先生詫異地抬頭:“你?”
她胸有成竹的點點頭。
沈逸飛是醫生,上一輩子她在醫務室幫了不少忙。
無意中聽說,每個人的血都是有型號的,子女的血型要麼和父親一樣,要麼和母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