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言溪立馬將電話掛斷。
“沒什麼,就是之前的客戶出了點事讓我去一下會所。”
一聽到柳言溪要離開,秦文旭立馬黑了臉。
“我不是早就告訴過你不要再跟那份工作的人有任何交集嗎?”
兩人在一起的時。
秦文旭便三令五申的說過,讓柳言溪不要再做跟鑒情師有任何關係的事。
一直以來,柳言溪也做得很好。
林言溪抿了抿唇,她沒想到秦文旭麵對這個話題還是談虎色變。
一陣沉默。
秦文旭冷聲開口,“不許去。”
“好,知道了。”
柳言溪知道他的脾氣,這是生氣了。
她承擔不起秦文旭生氣的後果,於是她拿出手機給自己的小號發了個消息。
快速給秦文旭掃了一眼後,又放了回去。
男人這才滿意的鬆了眉頭。
柳言溪沒鬧,也不看他。
秦文旭看著女安靜的側臉,忽然想起這些年無數個麵對她的日夜。
她很聽話,也很懂事。
那種掌控的感覺,秦文旭很是受用。
但每當宋安然出現的時候,她便像是一隻炸了毛的小貓。
又哭又鬧。
讓他又愛又恨。
可這一次柳言溪沒有鬧,她又回到了從前安靜的樣子。
秦文旭卻總覺得心裏落了一塊。
看來是真的生氣了。
不由得,他放柔了語氣,“你知道的,安然身子不好,所以我去救了她。你別放在心上,我給你道歉好不好?”
這是第一次秦文旭給她低頭。
柳言溪自嘲的笑了笑,她見過秦文旭愛宋安然的樣子。
下雨時怕弄臟宋安然的小白鞋,他那麼高傲的一個人會背著她走泥濘小路。
會在宋安然背叛他時,差點自殺。
他太恨宋安然了所以在兩人同時落水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救了宋安然。
柳言溪忍不住在想,若是自己運氣不好。
就死在水裏了呢?
他會難過嗎?
想到這,她忽然開口道,“秦文旭,如果我死在水裏了,你會後悔嗎?”
會後悔跳下去救的不是她嗎?
秦文旭猛然一愣。
那張五官殷俊的臉忽然變得陰沉。
“言溪,你知道我最不喜歡的就是女人攀比的樣子。”
攀比?
她那時候都快死了。
還能跟宋安然攀比?
柳言溪簡直被氣笑了。
見她這副模樣,秦文旭再次耐著性子哄了哄,“好了,別鬧脾氣了,你不是最喜歡珠寶了嗎?過兩天有個拍賣會,我帶你去。”
“就當是給你的補償,這次隻陪你。”
“我不要這些,我隻要母親的遺物,你能不能還給我?”
柳言溪認真的看著她。
她確實喜歡珠寶沒錯,幹他們這一行的誰會不愛財?
可她和秦文旭在一起這麼久才發現。
見慣了紙醉燈謎。
她心裏要的還是那份真心。
手鐲碎了,秦文旭早就找人看過。
宋安然用了很大的力,幾乎是複原不了了。
秦文旭忽然覺得有些心虛,麵對柳言溪的時候竟然感覺自己就像個犯了錯的孩子。
隻是短暫的猶豫,他便立馬回過神。
恢複了從前冷峻的模樣。
“不就是個手鐲而已,你要是喜歡拍賣會上我可以給你買十個。”
柳言溪麵無表情,“可我隻想要那一隻。”
她在逼他。
秦文旭煩躁不已,“你有完沒完?非要跟我對著來?就一個手鐲沒完沒了了嗎?柳言溪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小肚雞腸?”
以前?
以前的她是什麼樣的?
對他百依百順,對他說一不二嗎?
柳言溪自嘲的笑了笑。
她太蠢了。
以為自己遇到了這一輩子的真心,所以毫不猶豫的葬送了自己事業。
現在發現這真心後麵是千瘡百孔的欺騙和虛偽。
或許從和自己在一起開始,就是為了報複宋安然的一個賭注。
在他和宋安然這場愛情追逐戰裏,自己就是那個可笑的犧牲品。
柳言溪剛要開口,護士就闖了進來。
“秦少爺,宋小姐醒了,她非要找你。”
秦文旭立馬起了身,焦急的要走出病房。
到了門口又對柳言溪說道,“安然不是故意的,不要因此恨她。”
不是解釋。
是警告。
他怕自己對宋安然動手。
柳言溪沒再說話,看著他走了出去。
直至背影消失在拐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