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到謝誠府裏的時候,初年正對著院裏的槐花樹哭。
一邊哭一邊挖坑往裏麵埋東西。
這棵槐花樹,是冥界少有的活物,聽說種子極為珍貴,是謝誠從閻王那裏用軍功求來的。
那個時候,初年跟他成婚不過才月餘。
她拉著我,興奮地指著剛埋下就開始發芽的槐樹道:“我最喜歡槐花!”
“聽說閻王極喜愛這種子,倒是難為他了!”
我走過去,看見了她往裏麵埋的東西。
都是這些年謝誠從外麵給她搜羅的稀奇東西。
“這不都是謝誠送你的嗎?怎麼舍得埋掉?”
我蹲在她身邊。
想來那倆小鬼聊的事,她大概也是知道了。
畢竟初年最愛拉著各路小鬼聊八卦。
初年轉過頭,在看到我時立馬抱住我嚎啕大哭。
“阿瑤!他根本就不喜歡我!什麼溫柔深情!他明明隻想做個形式給外頭看!”
她抽泣著,聲音有些斷斷續續,“我......我這些天聽到消息就一直觀察......”
“之前我就覺得哪裏一直不對!我發現他對我根本就不是一個丈夫對妻子,倒像是對一個房客!”
“他心裏都有人了!我還留在他身邊幹什麼!”
我歎了口氣,揉了揉初年的頭。
都這把年紀了,初年還是堅定小時候一般的思想。
自己嫁的人必須跟自己是兩情相悅,不然她寧願不嫁。
“好啦,別哭了,我找你就是為了說這個事的。”
“我打算離開這裏,你走不走?”
初年停止了哭泣,擦了把眼淚盯著我看。
“你要不願也行。”
“左右謝誠對你現在也確實不錯。”
說到這,我又想了想這幾年自己的生活,歎了口氣。
齊桓跟謝誠可是天差地別。
想當年,初年第一次跟謝誠圓房,興奮而又害羞地來跟我討論那些事。
我卻隻是尷尬地不知道怎麼回應。
我總不可能說齊桓在新婚夜站在床邊一整夜吧。
我幽幽看著她,“不像我,這些年,齊桓從來不願意碰我。”
聽到這話,初年先是呆了呆,隨後震驚道:“你說什麼!”
“狗東西!你生病他不管不顧也就算了,兩年了他都沒碰過你!”
“這跟守活寡有什麼區別!還是守著一個木頭!”
我輕咳兩聲,打斷了她的話。
“倒也不用說得這麼難聽......”
“你就說你走不走吧!”
初年看著我,沒有絲毫猶豫地點頭,“走啊!必須走!”
“不然我守著一個心裏有別人的鬼,我自己都嫌惡心!”
“說吧,咱們怎麼走!”
我轉了轉眼珠,“來之前我都想好了。”
“很簡單,咱倆假死,然後逃去人界,重新做人!”
“重新做人?!”
初年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怎麼可能!”
我露出一個神秘的笑,湊到她耳邊開口:“之前聽齊桓的下屬提起過,冥界魔界的交界處有條河,河底有一口井,從那裏進去就能回到人界了!”
初年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隨後又猶豫道:“可即便回去了,我們還是鬼,見不得太陽的......”
“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
“最近冥界和魔界的關係緊張,隻要把我們的死歸到魔界派人刺殺的頭上就行。”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