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就離開了這個家。
機場裏,手機上不停蹦出消息和電話,無一例外是祝賀我訂婚快樂的。
我笑了笑,拔掉手機卡,上了飛機。
我和顧蔚隻領了證,並沒有辦婚禮,顧蔚說擔心我的腿傷在婚禮上會有不適,索性就一直沒辦。
這次求婚,如果是三年前的我,一定會滿心歡喜的答應他。
可物是人非,現在的我早已不再奢求他的愛。
戴上眼罩,我罕見的做了個夢。
夢到了一切開始的地方。
顧蔚在山洪肆虐的屋頂上抱著我,說他一定會把我當作他的珍寶般珍惜。
他的眼神那樣真摯,任誰也想不到這樣的一個人竟會為了要我的臍帶血誘使我愛上他。
更想不到這場山洪其實出自他的手筆。
那雙眼睛,終究在歲月的洪流裏麵目全非。
飛機落了地,我歎了口氣,清空所有思緒。
好在從今以後,我和他兩不相見。
一個星期後,我才從朋友口中知道了那天發生的事。
那天我久久沒有到場,在場的朋友都有些不滿了,可顧蔚卻很有耐心。
“可能是歡歡害羞,誤了時間,我讓人去看看。”
顧蔚一邊安撫著朋友一邊差秘書去看看,可消息傳回來時卻讓他傻了眼。
“顧總,家裏沒見到夫人,隻看到了輪椅。”
顧蔚的第一反應就是我被人綁架了,連忙就要派人去找,可謝婉拉住了他。
“顧哥哥別去,那沈慕歡就是在給你擺譜。哪家綁匪那麼巧,專挑結婚的日子綁架?”謝婉嘟了嘟嘴。
“再說了,不就是弄壞了那個護身符嗎?顧哥哥你都答應了重新給她一個,她怎麼還那麼不懂事啊!”
顧蔚頓住了,秘書隻說沒見到我,並沒有說家裏失竊。
可不是失竊,還會是什麼呢?隻有人不見了......
顧蔚覺得好像有什麼念頭一閃而過,就在這時,秘書又傳來消息:“顧總不好了,夫人臥室裏發現了離婚協議書,上麵有您的簽字!”
什麼?!
顧蔚覺得自己好像受了當頭一棒,眼前的婚禮仿佛成了他的墳墓,他突然什麼也聽不清了。
離婚?簽字?顧蔚一陣頭暈目眩,他和歡歡感情那麼好,怎麼會離婚呢,自己怎麼會簽字呢。
電光火石間他突然想到了昨天晚上的那個文件,歡歡說想要一套別墅。
可城西全是居民樓,哪來的別墅!
顧蔚痛苦的握緊了拳頭,心裏滿是悔恨。
如果自己再仔細一點,對歡歡細心一點,是不是歡歡就不會走?
耳邊謝婉的聲音還在繼續:“顧哥哥,一定是那個賤人新想出來的爭寵的伎倆,你可不要被她蒙蔽!”
“她不願意,有的是人願意!”
顧蔚回過神,發現不知何時謝婉已走上了婚禮的禮台,她今天穿了一身白色長裙,現在又挽上了他的手,相比缺席的歡歡,好像他們才是那一對壁人。
台下的人竊竊私語:“新娘還沒來嗎?話說你們覺不覺得謝婉和顧哥也挺相配的,沒記錯的話謝婉也沒結婚吧!”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謝婉和江緒才是一對,隻是謝婉善良,覺得自己的病沒好會拖累江緒,這才一直沒結婚。”
“不過我倒寧可謝婉和顧哥是一對,你不知道,顧哥的未婚妻可是站都站不起來呢,前幾天那個複建視頻看了嗎,難為顧哥隱忍那麼多年。”
“是她啊!嘖,顧哥的眼光怎麼成這樣了......”
顧蔚突然覺得有些不適,明明謝婉也沒做什麼,卻莫名的覺得她很刺眼,於是推開了謝婉的手,別開了眼。
“婉婉,你是有家室的人了,我們這樣於理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