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城的心都揪了起來。
不顧一切,向小狗撲去,去搶那個平安符。
可腳下卻被顧安年伸腳一絆。
“啊!”
身後作惡的人倒地,顧安城的手也磕在石頭上,鑽心的疼。
好在,他搶回了平安符。
寶寶,對不起......
他將平安符緊緊握在手中,放在心口的位置。
絲毫沒注意手心被劃破的地方,血跡染紅了布料。
“顧安年!”
看見這一幕,方紫瓊連手中的電話都來不及放下,衝過來,抱住地上的顧安年。
電話被碰到免提,裏麵傳出了助理的聲音:“方總,皇冠酒店的線索,已經整理好,發到您郵箱裏了。”
可此時,三人都沒有心思去聽。
方紫瓊一臉緊張的檢查著顧安年身上的傷。
顧安年靠著方紫瓊的肩,又是一臉委屈。
“方姐姐,為什麼城哥這麼討厭我,是不是因為我搶了城哥的位置,可我也不想的啊。”
“不是。”
方紫瓊心疼的揉著顧安年小腿傷的淤青,那滿眼的疼惜,在抬頭看顧安城時,就變成了陰沉和冰冷。
“道歉。”
嗬!
明明是他搶了自己的東西。
明明是他絆倒了自己。
方紫瓊看不到嗎?
顧安城揚起一抹苦笑,深深看了他一眼。
不知為何,看到快要碎掉的顧安城,方紫瓊的心仿佛被揪著一樣,疼的無法呼吸。
顧安城終究一句話也沒說,轉身就走。
“方姐姐。”
方紫瓊剛想說點什麼,顧安年叫住了她。
“顧安城,道歉!”
“你要是就這麼走了,你們此生,永遠不見!”
顧安城腳步頓了一下。
那就不見吧。
再抬腳,他走得更加堅定。
看著顧安城逐漸縮小的背影,方紫瓊突然一瞬心慌。
她忽然感覺,似乎什麼重要的東西,要從她這裏離開了,永遠的離她而去。
離開顧家,顧安城才後知後覺,手心傳來鑽心的疼痛。
平安符已經被血跡浸透,和傷口粘在了一起。
一扯下,便血肉模糊,鮮血止不住的流。
顧安年腿上的淤青,跟他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
可有人疼的孩子,才有資格哭。
顧安城隻是咬著牙,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
又回到寺廟,重新點燃一炷香。
希望他那個沒來得及問世的孩兒,能平平安安,無災無恙。
離開前的最後一天,顧安城收拾好所有行李,以及要歸還給顧家的東西。
說來諷刺,從小到大,顧家姐姐和方紫瓊送他的東西,能堆滿一整個倉庫。
而真正屬於他顧安城自己的,卻隻用一個小小的行李箱就裝滿了。
他將倉庫鑰匙和銀行卡,放進了抽屜。
卡裏是他這些年彈琴掙的錢,雖然不知道有多少,但不會下千萬。
這些,應該夠還顧家的養育之恩了。
顧安城站在門前,看著這個寬敞豪華的臥室。
這裏曾是顧家除了主臥以外,最好的一間屋子,本來應該是給大姐住的,但三個姐姐寵著他,悄悄這裏,裝修成了他的臥室。
顧安年來之後,明裏暗裏要了很多次。
這是他唯一沒有被剝奪的地方,為了守護這一寸領土,他被冠上了不能容人的惡名。
如今,這一切。
如她們所願。
天色放亮。
樓下熱鬧了一陣,今天是顧安年第一次登台做主角。
三個姐姐和方紫瓊都在圍著顧安年轉。
等到下麵安靜下來。
顧安城才拉著行李箱出去,把臥室鑰匙交到管家手裏。
交代了這一切,等到三個姐姐回來再處理。
以後,這個家裏,依舊是顧家三位少爺和一位小少爺。
一個不多,一個不少。
他這個外人,再也不會不識趣的打擾她們了。
關上門。
顧安城沒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