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嘔吐的動靜不小，瞬間引起了屋內兩人的注意。

那些臟汙的東西全被我吐進了屋內，葉采薇瞬間掩住口鼻，一臉嫌棄。

方文彥騰的一下站起來，“你在做什麼？采薇身子還虛弱著，你怎能直接吐在這裏？”

我用衣袖擦了擦嘴，不理他的指責，徑直越過他，然後掀翻了那個小碗。

黑色的湯汁和瓷碗的碎片瞬間在地上四濺，星星點點。

清脆的響聲嚇到了葉采薇，她短促的發生了一聲尖叫。

方文彥瞬間過去半抱著她，“葉初然，你到底在發什麼瘋！”

我看著地上褐黑色的印記，笑著笑著突然就哭了。

這是我的女兒！

我明明那麼期待她的到來，在她成長的十個月裏，我每一天都與她小聲說話，但她甚至都沒有睜眼看過這個世界，沒有看過她的娘親一眼。

這讓我怎麼能不恨。

恨自己心思太過單純善良，庶妹不過留了一張紙條，我便深夜前去赴約，就怕她為了婚事會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

恨自己識人不清，方文彥不過是付出口頭上的一些關心，自己就掏心掏肺，甚至願意為了他生兒育女。

恨自己執迷不悟，上輩子在葉采薇進府後仍然對方文彥有所期待，最終害的自己家破人亡。

我將眼淚抹盡，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這是我的女兒，即便她死了，誰也動不得！”

也許是我的眼神太過狠戾，方文彥一時被鎮住了，沒有說話。

葉采薇見情形不妙，又開始嚶嚶的哭了起來。

“文彥哥哥，我好怕，姐姐好凶啊。”

她直往方文彥懷裏鑽，“那個碗的碎片都割到我了，好痛啊。”

方文彥回過神來，拉著葉采薇的手不斷輕呼，又轉頭衝我嚴厲的說：

“葉初然，我知道你剛生產完，孩子又是死胎，情緒不穩，但你不該在這裏衝著采薇發脾氣。”

“她相公對她不好，如今身體很虛弱，需要靜養。”

我嘲諷一笑，“你也知道我剛生產完，同樣身體很虛弱，但你不去探望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反正摟著妻子的妹妹卿卿我我，這得體嗎？”

“若是這事兒傳出去，大人，你的同僚們估計能參你慢慢一桌的奏折。”

方文彥的臉白了又白，最終他咬牙：“初然，采薇她被夫家虐待，全身都是傷，好不容易逃到我們府門，我怎麼可能不照顧她，更何況她是你的妹妹，難道你這個當姐姐的一點不關心她嗎？”

“當初采薇明明就想答應我的提親，但她為了你的後半輩子，她怕你沒有人娶，把我讓給了你，這份恩情你一點都不銘記嗎？”

我簡直是開了眼了。

“葉采薇在家裏鬧得天翻地覆，就為了嫁給那個書生，這件事情你可真是選擇性耳聾。”

葉采薇有些慌，她拉拉方文彥的衣袖，“不是的文彥哥哥，你相信我，我心裏一直有你。”

“當初你跟姐姐......”她又故作害怕的低下頭，不再講話了。

葉采薇設計我跟方文彥的事情太久遠，現在已經找不到證據了。

她掀開被子，搖搖晃晃的下床，想走到我麵前，中途甚至不經意的偏倒一下，剛好倒在方文彥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