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青峰被章愛哭著指控他耍流氓,
他辛辛苦苦考上的大學,也被二弟於青巒冒名頂替。
最後,被他放在心尖上的章愛嫁給了於青巒。
父母的房給了三弟於青梁,工作讓小妹於紅玉接班,而他隻留在小山村當礦工,還因此得了嚴重肺病,到死都沒人給他收屍。
二弟於青巒嫌棄不已:“開什麼玩笑,癆病可是會傳染的。”
三弟小妹也說:“你是個流氓犯,我們得跟你劃清界限。”
章愛破天荒得趕來看了他一眼:“青峰哥,當年的事是我對不起你,也隻能來生再還了。”
“咳......”
於青峰一口氣沒提上來,血灑一地,在鄉衛生院含恨而終。
可沒想到,他再睜開眼,十七歲的章愛居然在對他撒嬌。
“青峰哥,你醒了?”
章愛梳著麻花辮,激動地跑進來,她捏著於青峰的手腕,一臉心疼:“你剛才在地裏被曬暈了。”
二弟於青巒也破門而入,眼睛卻先盯上章愛的手。
他迅速拉過章愛,擋在她身前:“大哥,你醒了還不趕緊去地裏,小弟小妹誰也不想多幹,還打起來了!生產隊都拉不住。”
眼前的場景跟當年一模一樣。
於青峰沒有說話,難不成是老天有眼,讓他重活了一次?
現在看來,前世的種種不幸,分明是早有預兆!
想到上輩子死前他們說的刻薄話,於青峰一改往日的好脾氣,怒斥道:“於青巒,你就比我小一歲,他們的架你不能勸,擔子你不能扛嗎?這點兒小事還要來喊我去做!”
“再說,你和人家女知青拉拉扯扯,這不是耍流氓嗎?”
於青峰分明說的是他二弟於青巒,可他自己卻忍不住先哽咽了。
他前世就是被“耍流氓”三個字耽誤了一輩子。
咽氣前他還呢喃著:“我根本沒對她耍流氓...我也不想賴上你們...但能不能讓我落葉歸根。”
電話早被掛斷,沒人聽到他的遺言,也沒人會在乎他這個“汙點”。
他曾經那麼意氣風發,十裏八鄉就出了於青峰一個京大的大學生。
村裏敲鑼打鼓歡騰,爸媽殺豬宰羊請客。
可是章愛卻指控他耍流氓,從此他再也翻不了身。
而於青巒卻娶了章愛,憑城裏的老丈人平步青雲,反過來瞧不起他。
他去世後好幾天,才被礦工兄弟發現,將他葬在了亂墳崗。
那一輩子他活得太冤枉了,於青峰想起來都堵得慌。
回憶突然被於青巒給打斷,眼前仍舊是70年代末的場景。
“大哥,你現在咋這樣,張口閉口就是耍流氓啊?”
就連章愛也在納悶,淚眼滴溜溜盯著於青峰轉。
“是啊,青峰哥,你之前是多麼溫厚,怎麼現在小肚雞腸的。”
於青峰受不了了,當即擺手趕人:“你們接下來是不是還要說吃虧是福?我是你倆搞對象的調味劑嗎?滾出去!”
說完,他懶得理這倆仇人,索性直接躺下。
有了重生的機會,這輩子他一定要為自己活!
什麼做大哥的就要讓著弟妹,都是第一次當人,他憑什麼要委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