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八年,每次我和言景宸親密完。
他都會去找個新歡,來證明他不愛我。
可我卻依然做他推不開的舔狗。
直到我生產當天,無意間聽到了他和美豔新歡的談話。
“懷孕可辛苦了,還會長妊娠紋。”
“你又不能吃苦,隻能讓那個老妖婆給我傳宗接代了。”
可舔狗當久了,也是會累的。
這次,我決定離他而去。
“言景宸,我要和你離婚。”
1
我臉色蒼白的躺在醫院病床上。
“離婚?明月,孩子都生了,有什麼事情可以商量呀!”
大姑姐言景樂把王律師趕出病房。
護士上前勸阻她小聲,也被殃及池魚罵了幾句。
她越發生氣,認為是我不懂事,現在更是用孩子道德綁架。
“你都當母親了,得站在孩子的角度考慮!”
我由著她罵,兩眼緊盯手機上一張又一張的曖昧照片。
言景宸眼神迷離地躺在女人懷中。
幾乎可以想到,兩人剛剛有多麼激烈。
我心頭發酸,這三年裏,言景宸碰我的次數屈指可數。
每次也都是草草結束。
我掃了眼這條短信的文案。
【嫂子,言哥怕我長妊娠紋,隻能由你生了】
言家大姐罵累了,叉著腰喘氣。
我斜了她一眼,將手機遞了過去。
她挑挑眉,一臉不耐煩地接著。
下一秒,她瞪直了眼,脖頸和臉逐漸染紅。
“這......男人都有不懂事的時候!”
“難不成你要相信一個外人的挑撥離間!”
我勾起嘴角,嘲諷一笑。
還真是雙標。
找事的人心虛離開。
我才跟護士問起兩個孩子的情況。
“丫頭白嫩,還不愛哭,乖巧的很!”
“小子皮實,哭聲洪亮,聰明的很!”
女兒不愛哭,那容易遭欺負。
至於兒子,性格怎樣,都是言家的獨苗,沒什麼影響。
想到這兒,我長歎了口氣。
護士會錯意,連忙拿出報告遞到我手裏。
“別擔心,雖然是早產,但各方麵指標不錯!”
孩子還躺在觀察室,我卻沒有力氣去看他們。
身上沒力,心上更是。
我看向窗外,是個明媚的好天氣。
可烈陽當頭,我的心卻像結了冰一樣冷。
我是一定要走的。
不過一想到兩個孩子,我的心如刀割。
電話鈴聲響起,是言景樂。
“明月,我剛剛的語氣不好,你千萬別放在心上!”
“那臭小子,也是一時糊塗!他身為機長,工作忙,來不了醫院。”
“他飛一次,身上背負的就是幾百條人命,希望你這次能諒解他!”
言景樂向來喜歡和稀泥。
我敷衍兩聲掛斷。
緊接著是言景宸發來的警告——
“別在姐姐跟前亂說。”
“你準備一下,我後天回來,跟兩個孩子做DNA檢查!”
冷漠疏遠。
看得出來,他從未相信過我。
2
我們兩家是世交。
言景樂是我多年知心好友。
四年前,言景宸是意氣風發的退伍空軍。
而我剛從美大畢業,青澀懵懂。
但命運波折,爺爺和爸媽在空難中去世。
我在機場痛哭暈倒,被他認出帶回了家。
言景樂心疼我孤身一人。
讓我嫁入言家,以後有個歸宿。
我逐漸開始眷念言景宸沉穩溫柔的懷抱,他卻後悔撿了個麻煩回家。
他娶了我,卻常常不在家,起初的理由是為了專心準備機長考核,後來連敷衍的話都懶得說。
因為愛他,我願意被關在籠子裏,成為一隻金絲雀。
從那時起,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我,學會了各種菜肴。
我總期待他回家吃飯,可是卻一次又一次的落空。
因為在他眼裏,空姐的飯好吃得多。
我滿心的真情,始終得不到回報。
即便如此,我還是會在大雨傾盆的夜晚,開車去機場接他下班。
可看到的,卻是他和空姐在雨中接吻。
而我親手織的圍巾,也被他用來給空姐擦靴子。
當晚,我就發起了高燒。
言景樂怪他平日對我不上心。
他轉頭冷漠嘲笑我:“你不該學美術,應該去學表演。”
隱約間,我聽到他對電話那頭的空姐焦急詢問。
“感冒嚴重嗎,要不要去醫院?”
再次醒來時,他已經走了,連同家裏的藥全沒了。
言景樂寬慰我,陪著我去給家人選了個風水好墓。
“整個秋家,隻有我一人了。”
言景樂將我摟入懷中。
“生兩個孩子吧,一個姓言,一個姓秋。”
給兩家都留個後。
這個職責,好像是理所應當的,卻在日日夜夜裏折磨著我。
因為,言景宸碰我的次數屈指可數。
直到我將他灌醉。
“卑鄙無恥,淫蕩下賤。”
言景宸把我罵得體無完膚。
不過幸好,我成功懷孕,誕下龍鳳胎。
如今完成了職責,我也快逃出牢籠了。
3
言景宸回國了。
言景樂喜出望外地將孩子抱給言景宸看。
“小子,你當爸了!”
可言景宸隻幽幽地看著我,隨後在我耳邊低聲警告。
“秋明月,你別以為有了這兩個孩子就能站穩腳跟。”
我平靜的笑了笑:“我沒這麼想過,言少爺多慮了。”
他表情閃過一絲錯愕,直勾勾看著我。
試圖從我臉上看到一絲脆弱受傷。
過了好一會兒,他語氣不痛快:“最好是這樣!”
“我平時忙,孩子要是有什麼事......”
我出聲打斷:“知道了,不會麻煩你。”
他死盯著我,就差把不悅兩個字刻在臉上。
我扭過頭,看向沙發上滿臉笑容的言景樂。
要是我的家人還在,這病房的笑臉肯定不止一張。
我的心頭湧出酸楚。
也保不準,我還是個單身的小姑娘。
言景樂給我和孩子們都打了套全金的首飾。
我將其中的鴛鴦鎖塞到了暗櫃裏,其他的存到了銀行保險箱。
隨後,又約了離婚律師見麵。
我把言景宸的聯係方式給了他。
“隻要能離,財產不用對半,合理就行!”
律師問我孩子怎麼辦。
“都留在言家吧。”
與其跟我四海漂泊,不如在言家這棵大樹下乘涼。
我已經做好了打算,準備跟著曾經的老師去西北修複壁畫。
老師曾經說過:“你是我教過最有天賦的學生,這幾年你真是浪費了!”
傍晚回家的時候,我竟然撞上了酒醉的言景宸。
不知為什麼,他兩眼通紅。
看向我的眼神裏,是埋怨和破碎:“你離開了言家,就是個廢物。”
“留下來,還有我養著你。至於那離婚協議,我不會簽。”
他不知道,我正通著電話。
那頭的言景樂一聲驚呼後,掛斷了電話。
4
言景宸連夜被叫回了老宅。
言家父母去得早,關於言景宸的繼承權,全權交給言景樂決定。
所以,言景樂的話,他拗不過。
隔天,言景宸回了家。
我猶豫多次,想知道談了什麼。
言景宸話卻多了起來。
“老婆,我幫你削個蘋果。”
“老婆,把帽子帶上,一定要注意保暖。”
他過分殷勤的態度,讓我越發不安。
我漲奶漲得疼,剛掀開衣服。
言景宸就推門而入。
我下墜的胸部,被他一覽無遺。
他表情和眼神中的鄙夷,被我看得清清楚楚。
“你快點吸,孩子餓了!”
說完,毫不猶豫關門離開。
將奶遞給月嫂,轉身就聽到言景越的手機叮叮叮響個不停。
我鬼使神差地解開了他的手機。
全是空姐發來的香豔照片。
我往上翻。
就在剛剛,言景宸走出房間就給她發了消息。
【她那裏下垂得跟老太太一樣,我看不下去了】
我冷笑一聲放下手機。
結婚前,我曾聽言景宸談過自己的理想婚姻。
“穩定忠誠長久。”
但到最後,在男人眼裏,家裏的糟糠之妻,怎樣都是殘缺的。
月子後期,老師聯係上了我。
“我把資料發給你了,你先準備了解一下。”
我打開資料,全是一張張殘缺的壁畫和佛像。
即便如此,我也可以從部分色彩中,窺見它們原先的精美壯麗。
“你在看什麼?”
我轉頭。
身後的言景越蹙著眉頭。
不知道是我看的太專注,還是他的腳步太輕。
我根本沒察覺他的走近。
“我之後要去西北,繼續修複文物的事業!”
我語氣堅定,反倒是言景越臉上露出恥笑。
他冷哼一聲:“別逗了,西北苦得很,你能受得了?到時候兩三天就跑回來了!”
我不再去看他,而是鄭重其事:“我受不受得了,你說了不算!”
這句話,徹底激怒了言景越。
他掐住我的後頸——
“秋明月,這段日子我好生伺候你,還不夠嗎!我勸你不要癡心妄想!”
他厲聲警告。
正巧,手機鈴聲響起。
他瞧了我一眼,原地接通了電話:“寶貝,今晚我來不了,家裏有事!”
壓低聲線溫柔和氣,耐心哄著電話那頭的空姐。
我昂著腦袋死盯著他,他滿臉的笑意和眼底柔情,我看得清清楚楚。
言景宸離開前,冷冰冰撂下最後一句:“我不希望你胡鬧!”
他的背影消失在視野裏。
我自嘲一笑:“這段婚姻,連墳墓都不如。死人最起碼睡得安穩!”
我撥通了言景樂的電話。
那頭聽完我的吐訴,長長歎了口氣。
我接著補充。
“這幾天一下雨,我的身體就難受的厲害,可這都比不上我肚子上的妊娠紋。”
在冗長的沉默後,她鬆了口。
我清楚,終於可以離開了。
老宅的管家連夜拿來了起草的離婚協議。
“大小姐說如果條件您有什麼不滿意,隨時加!”
女孩姓秋,男孩姓言。
我瞬間感覺肩上的擔子輕了不少。
“不用,協議我很滿意!”
我剛簽完字。
言景樂就打來了視頻電話。
她麵色疲憊:“明月呀,我已經找人開始準備兩個孩子的百日宴了!”
“不用了,我提前走。”
言景樂眼眶通紅,重重點了幾下頭。
管家拿走了離婚協議書。
至於男方的簽字,我想不用我操心。
我收拾行李的時候,言景宸剛好回家。
他看著一個個行李箱:“秋明月,你到底要幹嘛!”
我本不想驚動他,給自己徒添一樁麻煩。
我們兩人沉默不語。
最後,言景宸出聲打破:“明月,別走了!我會跟那個女人了斷的。”
“我跟她就是玩玩。”
我望著他,心底卻毫無觸動。
他見我如此,眉毛緊皺,神情不解,語氣染上些慍怒:“你到底還想要什麼!”
我搖頭:“什麼都不要。”
包括你的孩子。
這段對話無疾而終。
隻因他接了個視頻,那頭的女人說家裏水龍頭爆了。
他步伐匆匆,連餘光都沒留給我。
很快,到了百日宴這天。
我在黎明之前乘上了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