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之安,我好害怕,康康像個怪物一樣,他的血管都變色了。”
柳依依受到打擊,站都站不穩。
被沈之安抱在懷裏。
“有我在,一切都不是問題。”
沈之安拍著柳依依,柔聲安慰。
我漠然地站在一邊,心裏隻有無盡的悲哀。
為我的孩子,也為裏麵搶救的孩子。
按照我的研究。
如果我的孩子順利出生,用臍帶血和我的特效藥治療。
成活率百分之九十。
而他們提前取走的嬰兒,才剛剛成型。
救不活柳依依的孩子。
反而會加速他死亡的進程。
“沒用的,別折騰孩子了,讓他走得輕鬆點吧。”
我喃喃說著。
柳依依生氣地看著我:“溫暖,你在這裏說什麼風涼話!要不是你生出個殘次品,把我的孩子害死了,也不會成這樣。”
沈之安質問我:“你不是特殊基因嗎?我瞞著你取出孩子給依依的孩子換血,為什麼沒有用?”
我淒慘地看著他,滿心悲涼。
“我會給我的孩子立一塊墓,棺材裏放我孕期給他準備的衣服和玩具,我的條件隻有一個,不準沈家人探望,你們不配!”
說完,我轉身就走了。
沈之安看著我瘦弱的背影,短短幾天,我好像瘦成了紙片。
他猶豫了一下,放開柳依依,追了過來。
“溫暖!你去哪裏?”
我懨懨道:“有點累,想回去休息。”
“等我處理好這邊就回家,依依太可憐了,我絕不能讓她孤單一個人。”
我沒有回應,他有些不悅。
“你是不是個冷血動物,我已經給了你名分,你還要我怎麼樣?”
我字字清晰:“我們離婚。”
是通知,不是商議。
沈之安愣了下,隨即輕蔑地笑了。
他篤定了我在以這種方式威脅他。
那天之後,沈之安一直沒回家。
他的朋友們總在有我的群裏發消息。
[沈少怎麼天天帶著柳依依去度假,昨天還在北海道滑雪,今天就在熱帶小島坐遊艇了。]
後麵還有幾十張兩個人在不同國家遊玩的照片。
柳依依的臉上,洋溢著幸福和快樂,絲毫不見喪子之痛。
[柳依依也太不像話了,孩子頭七還沒過呢,玩得這麼嗨,有些過了吧。]
有人@了我。
[沈太太不管管麼,沈少可說了,回家怕你不要他,才出門流浪的。]
我直接退出了群聊,去了墓園。
一大一小兩個墓碑前,我輕輕擦拭。
大的上麵刻了一行字:生物學家溫長實夫婦。
“爸爸媽媽,我會帶著你們的愛,實現你們未完成的事業。”
“寶寶,媽媽對不起你,沒有保護好你。媽媽向你保證,會把屬於你的那一份,好好活下去。”
國際機場。
路邊停放了一輛亮眼的勞斯萊斯。
沈之安單手把方向,另隻手捂住心口,那裏空得發慌。
柳依依坐在副駕駛:“怎麼了之安?哪裏不舒服嗎?”
沈之安長舒一口氣:“沒什麼,給我家裏的醋壇子打個電話,這麼久了,也該消氣了。”
柳依依按住他的手:“哎,你不是說,女人不調教不行麼,不然總拿離婚威脅你,這才幾天,就著急了?”
沈之安舌尖鼓了鼓腮,看著我的聊天框沉入最下麵的位置。
毫不猶豫把手機丟在一旁:“欠收拾,回家教訓她。”
汽車啟動,沈之安隨意調到新聞頻道。
“現在插播一條實時新聞,海花路禦水華墅小區,188號別墅發生天然氣爆炸引起的火災事故,發現一具燒焦屍體,法醫鑒定死者為女性,年齡十九,初步判斷是別墅的女主人。”
刺啦尖銳的一聲——汽車險些失控,墜入高速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