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就收到了老師的電話。
“怎麼了老師?”
“你丈夫,他來單位替你辭職,你是怎麼打算的?這次也要聽從他的安排嗎?”
轟隆一聲,我像是被一道雷劈中。
我緊趕慢趕來到醫院。
周塵果然坐在院長辦公室。
“這件事還是要經過景蘭的同意才能批複,等她過來再說吧。”
“等什麼等,我是她老公當然我說了算!她吃我的用我的,結婚五年了肚子裏連個種都沒有,除了我還有誰會要她?”
“這話不對吧。當初要不是因為你,景蘭又怎麼會滑胎?還有這幾年,你以為你懂點醫術弄些障眼法我就看不出來了麼?她流產四次,恐怕不是意外那麼簡單吧!”
“周塵,做人不能太沒良心。這幾年景蘭為你放棄事業,在家全心照顧你,你不僅不好好珍惜她,還把小三堂而皇之帶回家,讓她來伺候小三的月子!”
“現在她想拚搏事業,不想在家當米蟲,你還要斬斷她的退路,你是非要把這個女人逼死才開心嗎!”
周塵聽得一臉不耐煩。
“你這麼義憤填膺,該不會是跟鄭景蘭有一腿吧?”
“周塵!”
“我說錯了嗎?行了,趕緊把離職批了,家裏飯都沒人做,這個鄭景蘭,真以為自己能拯救世界了!”
我在門外,聽得手控製不住地抖動。
院長的話什麼意思?
我那四次流產都不是意外,而是周塵的有意為之?
“都聽見了?”
柳煙突然出現在我身後,臉上掛著計策得逞的壞笑。
“你還不知道吧?三年前,就因為我一句沒有安全感,不想讓自己的孩子跟別人分享爸爸,他就在你每天喝的湯裏下藥,讓你流產。”
“之後那三次,其實也不完全是因為湯圓,她一個孩子懂什麼呀?那都是周塵的手筆,他早就厭倦了你的無趣,每天跟個老媽子一樣,那個男人受得了?”
“哎呀,你瞧,這是周塵送我的,30克拉,他還說要給我和孩子單獨買套別墅,以後每年暑假去馬爾代夫避暑。”
我渾身控製不住的泛起寒意。
就因為柳煙一句沒有安全感,他打掉了我的孩子,四次!
周塵不是不知道我一胎懷得有多艱難。
為了受孕,我每天都隻能吃一點點,喝難以下咽的苦中藥。
孩子意外沒了,我整夜整夜睡不著,頭發大把的掉。
還因此患上夢魘,總看見一個孩子衝我哭。
周塵嫌我神經質,罵我有病,那陣子他都不住家裏,原來是陪柳煙坐月子去了。
他送柳煙30克拉的鑽戒。
我想起我們結婚的時候,他送了我一個路邊攤買的10塊錢的戒指,說愛能抵萬難,以後會讓我過上好日子。
可後來,因為柳煙一句話,他把我的房間改造成嬰兒房,讓我住進地下室。
如今想想,或許我在周塵眼裏,一直都隻是一個免費保姆罷了。
我連哭都哭不出來。
我隻想離開。
離開周塵,離開這個令人作嘔的地方!
忽然,柳煙抓住我的手,尖叫一聲,往後猛地倒去。
我沒反應過來,又被人狠狠撞開,腦袋撞到牆角,鮮血淋漓。
周塵瘋了一樣撲過去抱起柳煙,雙目猩紅。
“要是她有什麼事,我讓你給她肚子裏的孩子陪葬!”
我呆呆看著他,滿臉的血。
周塵眼神閃了閃,最後還是狠狠撞開我,抱著柳煙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疼得頭昏眼花,是老師過來帶我去包紮。
看著我狼狽的樣子,他老淚縱橫。
曾經那個令他驕傲的天才外科醫生,竟然把自己折磨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我努力擠出笑容安撫他。
“就差一毫米不到,你的小命就沒了,還笑?”
“這不是沒事嗎?老師,我已經想好了,今晚我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