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她打電話,她不耐煩的指責我們父女。
“你們爺倆能不能消停一點,我隻是在做一個老師應該做的。”
“而且狗也是一條生命,你們兩個人不要這麼冷血無情。”
可是等我真的變得冷血無情,甚至要離開這個世界時,
妻子卻淚流滿麵的說她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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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一臉沉重的將我的病情報告交到我手上,
我隻看了一眼,喉嚨中再也壓不下那股腥甜,
一口血噴到了檢查單上,
一瞬間我的腦子裏隻剩下了一個念頭,
那就是我的妻子和女兒沒了我可怎麼辦?
我的妻子衛珊一定會很傷心吧,女兒李奕琪又正好處在高考的關鍵時刻,
衛珊那點微薄的工資如何能養活她們娘倆?
“李燦冬,我們建議你還是趕緊住院治療,雖然這個病確實難以治愈,但隻要有一線希望,還是可以試試的。”
醫生麵色凝重,
我猶豫了一會,隻問他,
“如果我接受治療,有多少幾率可以治愈?”
他抿了抿嘴,
“目前我國沒有治愈的例子,但有10%的概率可以延長三年壽命。”
絕望和窒息感湧上心頭,我歎了口氣,還是放棄吧,趁現在我還有些存款,不然到時人財兩空,我的妻子和女兒怎麼活下去。
我帶著醫生開的最便宜的止痛藥回了家,
屋子裏黑漆漆的,琪琪上晚自習去了我知道,
可衛珊也不在家,
她最近買了很多新衣服,現在都橫七豎八的扔在沙發上,
我撥打了她的電話,猶豫著要不要告訴她我得絕症的消息,
過了很久她才接通電話,那邊環境嘈雜,像是在公園之類的地方,
“幹嘛!”她有些不耐煩,
“我上班呢!你沒事別找我!”
我疑惑,平常她很少加班,就算加班,她隻是一個高考機構的代課老師,也不會到這樣嘈雜的地方去,
“你......在哪加班呢,我去接你下班吧,然後咱們再去接琪琪,一家人還能去吃個夜宵,好久沒有一起吃夜宵了......”
那邊像是有人在叫她,她著急的打斷我,
“哎呀不用了,我要幫妍妍找她的小狗呢!”
我在得知生病後的腦子還有些遲鈍,妍妍這個名字在腦海中盤旋了好幾圈才終於想起,
妍妍,董妍妍,是衛珊的白月光董宗明的女兒,
可是我已經不舒服好久了,她一直沒在意過,今天上午希望她能陪我去一趟醫院,她也以要上班為由拒絕了,
難道就是去找她的白月光了嗎,
想到這裏,我喉嚨中仿佛又湧起了一股腥甜,
“李燦冬!有沒有聽我講話!妍妍要高考了,我不想因為這種小事,讓她分心。”
我感到一陣怪異,雖說衛珊是一個高考機構的代課老師,可也不用因為這樣的事大晚上跑去幫學生吧,
況且我們的女兒也正在經曆高考,
“那琪琪呢?你跑去幫董宗明的女兒都不多花點時間在你自己的女兒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