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也屬於這裏麵的一員。
我和郭燃是死對頭。
我乖他野,誰也看不上誰。
宋詩曼是郭燃小迷妹,每天追在他屁股後麵“哥哥哥哥”地叫。
十七歲時,爸媽投資失敗自殺,一夜之間跌入穀底。
所有圈內好友都避之不及。
隻剩郭燃,不顧他爸媽反對,拿自己的所有錢、甚至借了錢給我填無底洞。
向來喜歡自由刺激的郭燃賣了他的萊肯、保時捷。
買下了我家被拍賣的宅子。
他說,不能讓我沒有家。
即便後來我們另有住處,那個房子也一直沒賣。
一個暴發戶想用錢羞辱我,揚言“跟我在一起,就給你花不完的錢。”
後來,他也被郭燃揍了一頓。
而現在,把宋詩曼放在第一位不惜踐踏我的尊嚴的,也是他。
那時我以為,郭燃是我的救贖。
殊不知,他心裏一直裝著宋詩曼。
卻因為出於情誼幫了我,生出了不該有的感情。
我在家裏呆了五天。
等再次平複心緒走出門時。
街上滿是粉紅色的地廣。
隻是不是哪個明星的代言,而是宋詩曼和郭燃的婚紗照。
定的婚禮儀式地點,就是我家。
那個許久沒人住的中式宅院。
我不敢置信地走進去,門前的石獅子被戴上了不搭的粉紅色頸帶。
院內常有人打理的草坪上到處是為了埋朱麗葉玫瑰刨的坑,泥土遍地。
中軸線上搭上了重工金絲楠木架,兩側懸著他們的巨幅婚照。
連房間裏,也被弄的一團糟。
打碎了的花瓶、隨意扔在地上的全家福、為了裝飾鑽的亂七八糟的牆壁......
我印象裏的家被攪的天翻地覆。
胸口傳來陣陣尖銳的疼痛,像是一把刀不斷捅進再拔出。
“郭燃呢?”
我忍住眼裏的淚花。
現在隻想找他一問究竟。
宋詩曼隨意踢了一腳腳邊的全家福,相框四分五裂。
照片上爸爸媽媽慈祥的笑著,抱著我。
我慌亂的蹲下身,拂掉照片上的塵土。
淚水不受控製的滴在上麵,暈染開來。
“你找他幹什麼?還死纏爛打嗎?醒醒吧尚春宜。”
“你瞧瞧你還有什麼?還妄想和他結婚嗎?”
她“嘶”了一聲,指向院子裏的陳設,話鋒一轉,“尚春宜,你別得瑟了。你在意的,珍惜的,還不是成了我的?”
“我隻提了喜歡他,兩家家長就迫不及待的開始籌備了。”
“隻說了句這院子好看,他就拿來布置婚禮了。”
“而你呢?”
“你隻是他可有可無的消遣,懂嗎?”
郭燃拎著婚紗走進來,看到我眉頭一皺,“尚春宜,你又想幹什麼?”
“親眼來看你的祝福怎麼成真的嗎?”
看著他的臉,我眼眶漸漸發紅,喉間一哽,指著他的鼻子大聲質問,“你為什麼要把我家弄成這樣?”
“你怎麼做、做什麼都可以。但為什麼一定要是這間宅子?”
他明知道,這是我最後的依靠了。
郭燃神色冷淡,打掉了我的手,“尚春宜,你能不能別這麼情緒化?”
“房本上寫的是我‘郭燃’,不是你‘尚春宜’。現在住的那個我會過戶給你。”
“我不要!我隻要我的家!”
郭燃混蛋的一笑,又說,“想要這個房子,可以。”
“尚春宜,給詩曼道歉。”
“我可以考慮給你。”
這一次,他也終於成了那個拿錢羞辱我的人。
我輕輕的笑了,朝他啐了一聲,“郭燃,你真讓我覺得惡心。”
十七歲那年我把他當做救贖、依靠,二十六歲的今天,他變得麵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