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工位後,坐在我對麵的同事張瑩瑩說:
“宴喬,其實我覺得鐘主管挺好的呀。”
“雖然鐘主管跟殷謙佑沒法比,但是殷謙佑遠在天邊,鐘主管卻近在眼前。”
“宴喬你可要考慮清楚,與其找個自己愛的,不如找個愛自己的。”
張瑩瑩一直在巴結鐘文浩,也不知道圖些什麼。
看著她喋喋不休,我感到無比厭煩。
我直接拉下臉愣著聲音說“不好意思,我並不喜歡鐘主管。”
張瑩瑩卻不以為然,繼續勸我:
“鐘主管是我們的頂頭上司,他卡著你升職加薪。跟他搞好關係,你還能吃虧不成?”
“可是我並不需要升職加薪。”我翻著白眼說道。
我爸就是公司的老板,我是他的獨生女兒,公司都是我家的,我升什麼職加什麼薪啊?
這話也就是隨口一說,但是不知道怎麼,就傳到了鐘文浩的耳朵裏。
他似乎很興奮。
“宴喬,你來公司的基層實習,不是為了一步一步走向高層管理層嗎?”
我到基層入職並不是為了實習,而是為了考察基層的情況,我原本就是公司高層,隻是還沒有公開。
但是這些話並沒有必要對中文好講,於是我直接無視他的信息,並不打算回複。
鐘文浩卻不知道誤會了什麼,開始自說自話。
“也是,你這個女孩子,沒有必要太辛苦,自然會有人幫你管理公司。”
“你以後隻需要在家帶帶孩子,享享清福就可以了。”
“不過公司可不能交到外人的手裏,還是得自己人幫著管理才讓人放心,對不對?”
也不知道中文號發的什麼癲,一個小小的主管,竟然操心起公司管理層的事情了。
看著他還在對公司的未來喋喋不休,我決定回一條信息,轉移一下他的注意力。
“這些不是你該操心的事情,還有,我並不打算生孩子。”
對麵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再傳來信息,我長出一口氣,我以為鐘文浩就此放棄了。
可是我沒想到,他竟然直接把電話打了過來。
“蘇宴喬,你來我辦公室一趟。”
無語。
表麵上他是主管,我是員工。
就算我再不情願,也隻能往他的辦公室走去。
“宴喬你還年輕,有時候說話會不經過大腦。”
“像那種不生小孩子的話,是你隨口一說,還是真的有這種想法?”
我無聊的掀了一下眼皮,不置可否。
鐘文浩卻急眼了。
“你怎麼能有這麼不負責任的想法呢?你不想升職,不想參與公司的工作,我能夠理解。畢竟你是一個女孩子,管理一個公司是很累的事情,也需要付出很大的精力和能力,你做不到,不會有人說你什麼。”
“但是作為一個女性,生育是你應付的責任。我們人類文明一步一步發展到今天,離不開繁衍。若是社會上人人都像你這樣想,人類豈不就要滅絕了?別的事情上你可以隨心所欲,但是這種事情上,你絕對不可以自私。你是一個女人,你對這個社會對整個家族能做出的最大的貢獻就是生孩子,生健康的孩子,生健康的男孩子!”
說到最後,他情緒激動,連聲音都大了起來。
我一臉無語的看著他:
“鐘文浩,公司請你來是讓你關心我的生育觀嗎?現在是上班時間,你是不是很閑啊?”
“你這麼關心這些事情,幹脆辭職考公,去計生辦工作好了,他們那裏應該很缺你這樣的人才。”
我覺得,哪怕是傻子,都可以聽出來,我是在嘲諷他。
鐘文浩卻兩眼放光地看著我:
“宴喬,你也覺得我是個人才是吧,你是不是看出來我有當領導的潛質?我這麼努力收斂我身上的領導氣質竟然都被你看出來了,你真是太厲害了。”
我......
看到我們家公司基層的領導是這種腦回路,我真的很擔心我們家明天就會破產。
想到這裏,我整個人就不好了。
當天我再也沒有回複鐘文浩的那些信息,以前我會出於禮貌回複的,現在直接無視。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鐘文浩又賤兮兮的湊過來。
“宴喬,我回去仔細想了一下,昨天是我的態度不好說錯話了,你不要介意哦。”
“我特意帶了一支玫瑰花給你賠罪,請你收下。”
我推辭不掉,掏出手機給他轉了20塊錢,然後當著他的麵把花丟進了垃圾桶。
鐘文浩氣得臉色通紅,大聲的斥責我,浪費他的一番心意。
“我原本是不想收這個錢的,既然你這麼糟蹋我的心意,我也隻好收了。”
結果不到中午的時候,管理處的人直接帶著監控來找鐘文浩。
說他摘了樓下公共區區域的景觀花卉,罰款五千。
鐘文浩極力狡辯。
管理處的人直接播放了監控錄像。
視頻中,鐘文浩剪下玫瑰花的一幕被拍得清清楚楚。
不過5000塊錢的罰款也實在是太高了。
管理處的人說這個玫瑰花是特殊的品種,是老板從國外引進的,價格格外昂貴,5000塊錢已經是格外優惠過的價格了。
鐘文浩臉色非常難看,但是又怕事情鬧大,對於他的工作有影響。
隻能交錢了事,還不忘了眼含怨念的看我一眼。
我也一臉懵逼,他免費剪了一朵玫瑰花,含淚賺了我20塊。
我突然覺得我竟然是那個大冤種。
這時候我的手機裏彈出來了殷謙佑的信息。
“怎麼樣,解氣嗎?”
我們公司租用辦公的大樓是他家的,上午我跟他吐槽鐘文浩送我的玫瑰花,還拍了一張照片給他了,他一眼就認出來是他自己種在觀景處的玫瑰品種。
然後他要求管理處的人查了監控後,便帶著證據找上了門,給了鐘文浩好大的一個難堪。
我突然想到了什麼,趕緊問他:
“管理處的人說,這個玫瑰花是特殊的品種,是你為了自己心愛的人才引進的,老實交代,你看上了誰?”
殷謙佑跟我打著哈哈說,這隻是他自己編出來的理由而已。
午休的時候鐘文浩憤憤不平的吐槽著管理處心黑,說他們是奸商。
“隻是摘了一朵花就要敲詐我5000塊錢,要不是怕影響不好,我一定會直接報警,讓他丟掉工作!”
“都怪我心太軟,才沒有這麼做,這要是換了別人有他好受的!”
“一朵花賣5000塊錢,真是想錢想瘋了,怎麼不直接去搶呢!”
鐘文浩越罵越生氣,所有的人都不說話,隻有張瑩瑩時不時的應和他兩句。
鐘文浩正罵的起勁,辦公室門口傳來一個聲音。
“你窮還怪我的花貴?醜人多作怪。”
這聲音聽著有點耳熟。
我探頭一看,殷謙佑來了。
在我的眼神警告下,他硬生生的停住了走向我的腳步,拐去董事長辦公室找我爸喝茶。
臨走前他還不忘了諷刺鐘文浩:
“下次想要討好女孩子,記得花錢給女孩子買花,實在是舍不得花錢去偷路邊的綠化帶,那種被抓住了,也就是罰款50,不過也挺不劃算的,畢竟花店買一支玫瑰花也用不了50塊錢吧。拿著偷來的花送給女孩,你不惡心人家女孩子還惡心呢!”
鐘文浩十分不服氣,但是也不敢說什麼。
等殷謙佑要走了,鐘文浩才轉過來對著我說:
“宴喬,你看看這些富家公子盛氣淩人的樣子,他們就沒有一個好東西!”
“我真想不明白這些人有什麼好的?竟然還有一大堆的女人上趕著往上貼,他們都不知道睡了多少人!”
我好笑地看著他氣急敗壞的樣子:
“可是他有錢啊。”
一句話堵得鐘文浩臉紅脖子粗,張瑩瑩義憤填膺:
“蘇宴喬,你怎麼能這樣對鐘主管說話呢?”
我笑盈盈地看著她:
“所以你同意種主管的話,你也覺額殷謙佑不是好東西?他還沒走,要不我帶你去找他說說?”
“我哪有這個意思!”張瑩瑩立刻急了眼,她大聲嚷嚷著:“我想起來了,你喜歡殷謙佑是吧,你這是想借著我去他麵前找存在感呢,別做夢了,殷謙佑那種富二代,怎麼可能看上你?剛才殷謙佑看都沒看你一眼吧!”
他還真看了我好幾眼,可惜我不能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