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吧駐唱,我遇見了改變我一生的女人。
“趙陽,你能在唱一次花海給我聽嘛。”
護城河邊,陳曦撫摸我的麵龐,飽含深情對我說:“忘了沈薇吧,等我有錢了,我會永遠陪著你,幫你完成你的音樂夢!”
我沒來得及開口,陳曦柔軟嘴唇便吻上我的嘴唇,她身體有些發抖,可又那麼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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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陳曦那天,我在酒吧駐唱,那天酒吧人很少。
她一個人坐在櫃台處,喝著悶酒,背影讓人心疼。
我從小就有一個音樂夢,努力追求著有朝一日能成為歌手,可夢想很遙遠,現實很殘酷。
家裏人並不支持我這個夢想,認為我不務正業。
每次回家,我都能被我媽訓斥一晚上。
“趙陽,你都二十五了,還整天一事無成天天抱著你那破吉他,這什麼時候是個頭?我托人給你介紹了一份工作,一個月三千塊,鐵飯碗。”
我媽恨鐵不成鋼看著我,遞給我一個地址就把我趕出門。
看著手上那地址,萬般不是滋味。
早些年我音樂還有些起色,甚至還有樂隊,當時很多人羨慕我。
後來我爸和人發生衝突,捅死人,進了監獄。
我家當時賠了很多錢,幾乎砸鍋賣鐵,落得個家徒四壁下場,才好不容易將債款還完。
債務還完,我媽改嫁給了隔壁王叔,高高興興過上了好日子。
重組家庭生活並不好過,每天都要看別人眼色。
我成年後,便搬離了家。
一直到現在,我都沒回去過。
酒吧內,我依舊抱著那陪了我二十五年的老吉他,扣動琴弦,唱了一首鄭鈞的《私奔》。
因為常年抽煙緣故,我有些煙嗓,很適合唱這些歌。
“把青春獻給身後,那座輝煌的都市,為了這個美夢我們付出著代價,把愛情留給我身邊,最真心的姑娘,你陪我歌唱你陪我流浪,陪我兩敗俱傷......”
“想帶上你私奔,奔向最遙遠城鎮,想帶上你私奔,去做最幸福的人,在熟悉的異鄉,我將自己一年年流放,穿過鮮花走過荊棘,隻為自由之地......”
當我唱完後,櫃台上那女人鼓掌了,我看得很清楚,她眼角有淚流下。
這首歌沈薇很喜歡,我當時追到她就是靠這首歌。
我和她談了四年,最後分手了,我一直沒有走出來。
結束駐唱後,老板找上我,給了我五百塊錢。
“趙陽啊,酒吧最近生意不景氣,這五百是我的心意,你以後不用來了。”
就這樣我最後工作也沒了。
老板是個好人,在我最困難時刻提供了這份工作給我。
拿著五百塊離開酒吧,我發現櫃台那女人也跟我一塊出來了。
一直跟我來到了護城河邊,這裏有著我和沈薇美好回憶。
點燃煙後,我又開始彈奏起一首周董的花海。
彈到一半時,我聽到了抽泣聲,轉頭發現她正坐在我身後,滿臉淚水,哭得很傷心。
我剛想要安慰她,她卻縱身一躍跳進了護城河裏。
我嚇了一跳,扔下吉他也跟著跳了下去。
一兩月天氣,護城河水涼的嚇人,我救起她後,渾身忍不住發顫。
她衣衫全被被打濕,一直在咳嗽。
“你瘋了?幹嘛要尋死?”
她看向我,讓我給她再唱一遍私奔。
一時間我有些失神,腦海中再次浮現起沈薇的身影。
我怕她在尋死,就找了個理由。
“天太冷了,去我住的地方,我在給你唱,行嘛。”
她默認了,我帶著濕漉漉的她回到了我那隻有十幾平方米住所,裏麵有些雜亂。
她坐在沙發上,呆呆望向我。
屋內燈光照耀下,我看清楚了她的臉。
標準鵝蛋臉,留著一頭長發,很美。
“換件衣服吧。”
我找來幾身沈薇以前留下的衣服遞給她。
“你家還有女生住?”
她打量著我,有些好奇。
我搖頭:“我前女友的。”
她不再多問,去洗手間換上幹衣服。
打開門她站在我麵前那一刻,我有些恍惚,那身衣服很適合她,甚至讓我看到了沈薇的影子。
我移開視線不敢繼續看下去。
“不好看?”
我搖頭,怕觸景生情,拿起吉他給她重新彈奏起鄭鈞《私奔》。
因為想起沈薇,我唱得很認真很深情。
到後麵我眼眶濕潤,我知道我哭了。
下一秒我感覺一陣溫暖入懷,我有些詫異,發現她抱住了我。
用手輕輕給我擦拭眼角淚水:“別哭,你唱得很好,我相信有天你能成為歌手的。”
“謝謝你。”我對她露出一抹笑容。
也知道了她名字,陳曦,晨曦,溫暖人心的一抹晨曦。
陳曦是北京人,因為家裏緣故,才來到蘇州。
我問她為什麼要自殺,她說生活壓力很大加上家裏人一直逼她回去結婚,根本就沒有考慮過她的想法。
我覺得她和我很像,都是被社會遺棄的人不被家裏認同的人。
這一晚,我和她聊了很久。
我把幾十年沉埋心底話全部說給她聽,她聽得很認真,有些還會為我覺得委屈。
那一刻,我有種感覺,陳曦可能是很懂我的女人。
不知聊了多久,到最後我實在忍不住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