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婚宴,他爸提議玩幾把牌助興。
主人家都發話了,幾個親戚也沒意見。
結果姑父從包裏掏出十捆現金,往桌上重重一拍。
“規矩簡單,一把八千,圖個吉利!沒錢的別湊熱鬧啊!”
親戚們麵麵相覷,尷尬賠笑,連誇大老板氣派,卻沒人敢上桌了。
姑父享受著恭維,還不忘教訓眾人:“要我說,你們就是不上進,沒魄力,活該一輩子窩在窮鄉下受苦!”
我起身走過去,來了一句,“別人不來,那我來。”
“就你?”
見我站出來,大家都呆住了。
姑父也愕然了一下,隨即陰陽怪氣地笑了起來:“思靈啊,你一打工妹才掙幾個錢啊?別跟著瞎摻和。”
我淡淡一笑。
“前段時間運氣好,彩票中獎,手頭還寬裕,就當給表哥添份喜氣了。”
其實大家都看得出來,姑父根本不是真心想打牌,不過是借機炫耀一番。
但我早看不慣他了,不會繼續忍下去。
今天來參加婚禮。
一路上,姑父就一直吹噓他兒子是同輩了最有能耐的,還娶了個有錢媳婦,以後要飛黃騰達了。
到了飯桌上,姑父看到我媽好心送的八瓶自製酒,更是瘋狂貶低。
“大姐,這種酒你也喝得下去,不跟喝尿一樣嗎?農民就是農民啊,給你喝茅台都浪費!”
我媽自製的酒可是十裏八鄉出了名的,而且她講究工藝,接單不多,不少有錢人還搶著要。
要不是我媽攔著,我當時就想懟回去了。
既然姑父非在這時候踐踏我們這些“窮親戚”,那我也沒必要顧及他的麵子。
“喲,中了彩票啊,看來運氣不錯嘛。”姑父臉上掛著明顯的不屑,冷嘲熱諷地說,“不過再好的運氣也比不上我,隨便做點生意就掙得比你們都多,隨便生個兒子都比你們有出息,等會兒輸光了可別哭鼻子。”
我強忍著怒氣,為自己有這種親戚感到惡心。
每次都是這樣,本來大家開開心心地聚一場,可姑父仗著自己賺了點錢,就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見到誰都要踩一腳。
這回兒子跟個白富美結婚,他更是把眼睛掛天上去了。
在外麵裝也就算了,在自家人麵前也要找存在感,到底是什麼腦子?
今天我必須讓他知道我的厲害。
“放心,我不缺這點錢,就怕姑父你輸了接受不了,一把年紀的說出去多丟人啊。”
麵對姑父的冷嘲熱諷,我也毫不客氣地回敬。
“嗬,就憑你?我一年賺的錢夠你花幾輩子了!聽你媽說你還想著自個攢錢買房?等你攢夠了,房價都漲到天上去了!”
“女孩子家家的,趁早收心找個老公嫁了吧,將來後悔嫁不出去,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姑父見我居然敢頂撞他,頓時臉色一沉,冷笑道。
他這句話一出口,其他親戚都不由得皺緊了眉頭。
哪有長輩在婚禮上這麼埋汰晚輩的?
我懶得再跟姑父逞口舌之快,直接對在場的親戚們說:“各位叔伯嬸姨,現在人不夠,有沒有想一起玩玩的?”
打牌至少要四個人,隻有我和姑父兩個人玩不起來。
然而親戚們見我和姑父已經杠上了,都怕惹禍上身,紛紛搖頭表示玩不起。
姑父見狀,撇了撇嘴,翻了個白眼:
“一群膽小鬼,玩個牌都畏手畏腳的,能成什麼大事?以後別說我沒給你們發財機會啊!”
看著他這副嘴臉,親戚們礙於情麵都沒有反對,隻能憋屈地低下頭。
我將眾人的表情收入眼底,眼睛微微一眯,對姑父說道:“既然大家都不想玩,不如咱們換個玩法,來點更刺激的?”
姑父耷拉著眼皮,輕蔑地哼了一聲。
“刺激的?你想玩什麼?炸金花、鬥地主、猜單雙,隨便你挑!”
我等的就是這句話。
於是,我立刻順水推舟地說:“那就猜單雙吧,既簡單還隻要兩人,輸贏也快,多刺激!”
姑父嘴角立馬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好啊,這可是你主動選的,到時候輸了可別哭爹喊娘!”
其他親戚紛紛向我投來驚訝的目光。
因為大家都知道,姑父平時就喜歡和一些狐朋狗友賭錢。
猜單雙更是他的拿手絕活。
現在跟我玩這個,這不是擺明了欺負人嗎?
我當然知道姑父擅長猜單雙,但我還是找來一副撲克牌,準備開玩。
我們說的單雙數,是算點數和花色的。
雙方先摸兩張牌,押對方是單還是雙,再摸一張牌計總數。
一方猜對,即為獲勝。
若雙方都猜對,則莊家獲勝。
這個玩法其實比較考驗記憶力和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