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她離開後,離婚協議書也剛好到了。
我將她和裴瑾銘的照片夾在裏麵。
傍晚,我突然接到公安局的電話。
她們在掃黃時,撞見了沈心盈和裴瑾銘在酒店開房。
兩人微信隻有轉錢記錄,被懷疑是嫖娼。
我有查手機的習慣,所以沈心盈不會和他發任何曖昧的信息。
警察調到沈心盈的結婚記錄,所以通知了我。
來到警局,沈心盈和裴瑾銘待在審訊室裏。
我的視線落在裴瑾銘腳上的皮鞋。
原來不是買給我的。
警察口頭教訓了沈心盈後,便放了她們出來。
沈心盈一出來,就抓住我的手解釋道。
“老公,你不要聽警察瞎說!我們不是嫖娼!”
“我和瑾銘是來酒店見老板談生意的。”
似乎是發現借口如此蒼白,沈心盈的越說越小聲,有些沒了底氣。
裴瑾銘揉了揉膝蓋,附和道。
“是啊哥,你可別多想。”
“誰出來嫖娼穿這麼嚴肅,你以為玩角色扮演嗎?”
話音剛落,沈心盈臉色有些發白。
她急忙朝裴瑾銘使眼色,裴瑾銘立馬就閉嘴了。
天色徹底黑了下來,我已經開始看不清麵前的路。
我下意識抓沈心盈的手臂。
身後忽然傳來一陣哭訴聲。
“哎呦,我這舊傷又複發了,膝蓋疼得我走不動了!”
說完,他癱倒在地,委屈巴巴地看向沈心盈。
手中一鬆,麵前的女人已經跑到裴瑾銘身旁。
她細心將裴瑾銘扶起,一步一步攙扶著他往外走。
她回頭看了眼我,為難說道。
“老公,他這實在走不了了,我先送他回家。”
“你一個人回去小心點啊。”
情感終究戰勝了理智,我沒忍住問道。
“難道你忘了我有夜盲症,看不清路嗎?”
“四年前你說過,要一直做我的路燈,帶我回家。”
沈心盈眉頭皺起,愧疚地低下頭。
良久她才再次說道。
“老公,你也該一個人試試了。”
“要不然我不在的時候你怎麼辦,我這也是為了你好。”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離開。
夜晚的空中掀起一陣風,我攥緊拳,無助地站在原地。
我試探性地往前走,卻撞在柱子上。
額頭一痛,忽然有些濕潤,直到聞到血腥味我才知道自己流血了。
我像一個盲人不安地在大街上四處碰壁。
摔倒站起,站起摔倒。
身上遍布了淤青,我卻連自己現在在哪裏都不清楚。
“你好,你看不清嗎?”
一道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就在我以為自己得救時,身上的包卻突然被搶走。
他用手拍我的臉,嘲諷道。
“瞎子還敢一個人上街,真是不要命。”
恍然間,我想起了和沈心盈剛在一起的時候。
那時,天空也是這麼黑,她牽著我的手,認真說道。
“你現在有我了,以後你再也不用怕走夜路了。”
“我會一直保護你,不會再讓你受欺負的。”
時隔四年,她早已忘記自己說過的話,許下的誓言。
把我一個人留在原地,獨自麵對。
眼淚不爭氣地流出,慢慢的眼淚流幹了。
心底的那份愛也消散了。
回家這條路我不知走了多久。
直到腳步變沉,腦袋發昏,最後我體力不支地倒在大街上。
等我醒來時,天空已經亮了。
我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家,卻發現沈心盈根本沒回來。
我簡單洗了個澡,收拾好行李。
便把夾著照片的離婚協議書放在桌子上。
候機室,領導問道。
“你的家人不來送你嗎?”
我搖搖頭,坦然說道。
“我已經沒有家人了。”
我提著行李箱來到國外訓練基地。
手機上交前,我給沈心盈發了最後一條信息。
“離婚吧。”
簡單的三字,徹底為我失敗的婚姻畫上句號。
發完我將她一切的聯係方式拉黑刪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