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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抬進了賤奴房,陰冷潮濕,不比獄中好多少。
昏迷中,之前不解的,迷惑的,好像有了答案。
之前我以為陸淮安夜夜留宿便是聖寵,卻也不明白為何太後斥責我時他卻不聞不問。
我以為稀世珍寶盡歸我有,皇後之名隻屬於我便是盛寵,卻也不明白為何六宮明槍暗箭,他卻從不為我阻擋。
我隻當這些是皇後該盡的職責。
殊不知,我隻是活靶子。替他心愛之人,吸引火力的活靶子。
真正的盛寵應當是不忍她受傷害,所以即便給予極低份位,但卻事事上心。
真正的盛寵應當是連他的狗都可以讓他牽掛,愛屋及烏。
原來我這個皇後從來隻是笑話。
不過,幸好,陸淮安,我也隻是一個戲子。戲幕結束了,你我橋歸橋,路歸路。
那起於年少時的悸動,便到此為止吧。
陸淮安大概永遠也不會知道了,十五歲時那個與他互相鼓舞,互相支撐的影子同伴,就是我。
半夢半醒間,好像有人進來了,原本火辣辣的背,被一陣涼意輕撫。
那人惡狠狠的說“慕容月,你不能死,你死了,我的恨,誰來承擔?”
我想睜開眼,想看清是誰。
那人似乎看出我的企圖,捂著我的雙眼,輕輕一捏,我便沉睡過去。
醒來後,我看著床頭的藥膏苦笑。
陸淮安,打一巴掌,給個甜棗,你還真以為我是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