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夫......虞四小姐已經嫁過來了,將軍你豈有退婚的道理,更何況這還是皇上下旨的。”
陳石頭好心勸說。
話音剛落,李太醫和幾個軍醫就趕了過來。
他們忙前忙後,最後李太醫得出結論:“將軍的情況有些奇怪,之前我們多次針灸都無用,現在亦是,將軍醒來已是奇跡,至於身子何時能動,我們也束手無策。”
虞鶯鶯默默地搖了搖頭,無非就是六個字概括總結:盡人事,聽天命。
“一群廢物,給我滾!”
裴不渝臉色差得要命,李太醫等人哆哆嗦嗦地離開了。
此刻,隻剩下陳石頭和蘇昭守在床邊,還有一個多餘的虞鶯鶯。
“你,先出去。”裴不渝晲了她一眼,毫不留情地趕客。
虞鶯鶯想到裴不渝剛剛對自己那輕蔑的態度,忍不住懟道:“將軍,你想想你是因為什麼才蘇醒的,是因為什麼才能手動的,或許那就是能讓你繼續恢複身體的方法呢?”
說罷,虞鶯鶯轉身就走,離開了帳篷。
“將軍,虞四小姐用的什麼方法讓您醒來的?”
虞鶯鶯一走,陳石頭和蘇昭齊刷刷地詢問,仿佛看見了希望。
裴不渝的臉色有些難堪。
陳石頭從來沒見過他們家大將軍露出過這種表情,當即判斷:“是不是美人計?”
蘇昭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兩人目不轉睛地盯著裴不渝看。
“嗯。”
裴不渝隻好硬著頭皮應了一聲。
“我們都以為你昏迷著又圓不了房,虞四小姐隻是陪著你睡覺而已。”陳石頭笑嗬嗬的,“我們大將軍終於破了身子!”
裴不渝的臉色青一陣紅一陣,咬牙切齒:“石頭,膽兒肥了?”
陳石頭立刻閉嘴。
蘇昭建議道:“將軍,既然這個方法有用,何不死馬當活馬醫?況且,那虞四小姐是皇上指婚的,昨日是大婚之夜,你與她之間已是夫妻,不用太排斥她。”
“是啊是啊,虞四小姐是個美人兒,將軍你也不虧!”陳石頭出著餿主意,“若是將軍你實在不喜,我們再給你去找別的女人。”
“滾——”
......
虞鶯鶯被蘇昭叫了回去。
蘇昭說道:“夫人,以後將軍交給您來照顧,希望您能盡量守著將軍,但如果您想出去透透氣,不離開軍營就行,這邊靠近塞北,外麵比較危險。如果非得離開軍營,我們會派人......”
“不不不!我不想出去,我就想守著將軍!”虞鶯鶯喜出望外。
這下好了,聽蘇昭的意思,裴不渝是要留著她了。
匈奴人不至於會闖進軍營來擄走她,更不可能闖進裴不渝的帳篷,她隻要安心地待在裴不渝身邊就好。
蘇昭突然眼眶含淚,默默地點了點頭,然後朝著虞鶯鶯重重抱拳,感激涕零:
“嫂子!感謝!”
虞鶯鶯愣了一下,這才意識到蘇昭是誤會她了。
她是怕死......
不是為了照顧裴不渝。
“夫人,我打來了水,需要給將軍洗漱。”
陳石頭端著木桶走了進來,桶裏是熱氣騰騰的剛燒開的水。
“將軍每天早上和晚上要分別擦洗一次,共敷藥兩回。”陳石頭從兜裏掏出一小瓶,遞給虞鶯鶯,吩咐道:“桌上那個白色罐子裏的藥膏先塗抹患處,然後再將瓶子裏的藥粉撒上去即可,切記要小心,不可浪費,李太醫說藥引子不太夠了。”
“行,我知道了。”虞鶯鶯小心翼翼地接過藥瓶,放在桌上。
“將軍吉人自有天相,您是他的福星,希望夫人能夠好好照顧將軍,如果將軍好轉,我們兄弟必定會知恩圖報!”陳石頭恭敬行禮。
虞鶯鶯受不起這大禮,趕緊扶他起來,“你們能信任我,我已經很開心了,我會照顧好將軍的。”
裴不渝冷哼了一聲。
他越發覺得虞鶯鶯這個女人著實會蠱惑人,輕而易舉就把蘇昭和陳石頭的心收買了。
陳石頭臨走的時候,又小聲對著虞鶯鶯說道:“嫂子,將軍受傷過,麻煩您溫柔點。”
說罷,他似是不敢去看虞鶯鶯的眼睛,灰溜溜地跑了。
虞鶯鶯睜大眼眸!
什麼意思?
他們都知道她昨晚的戰績了?
虞鶯鶯雖然臉皮厚,但也不是完全不要臉的,現在她的顏麵是蕩然無存了。
“愣著做什麼,幫我擦洗。”
男人冷冷出聲,十足的命令口吻。
“是,這就擦。”
虞鶯鶯彎腰擠幹了布,輕輕柔柔地為裴不渝擦拭身體,他的身體雖然看似健壯,但其實有許多傷痕,除了最新的,還有很多是陳年舊傷。
但這些傷痕非但不讓人覺得可怖,反而增添了幾分性感,充斥著男性荷爾蒙的氣息。
很快,上半身已經擦完了,接下來......
裴不渝嗓音低啞:“給我閉著眼睛擦。”
虞鶯鶯撇了撇嘴,“哦。”
“別以為阿昭和石頭為你說話,你就真成了裴夫人。”裴不渝譏諷道,故意敲打她。
虞鶯鶯沒回答,閉著眼睛拽掉了男人的衣服,擠幹毛巾,報複式地用力地擦拭起來男人的腿。
“嘶!”
男人倒吸了一口涼氣:“別擦了——”
虞鶯鶯睜開眼睛,視線定格住男人的腰,完全挪不開眼。
“再看,就把你眼睛挖了。”裴不渝咬牙切齒。
虞鶯鶯連忙拿起藥罐,故作無辜:“將軍,上藥可不能閉眼,陳副將說了,讓我仔細點上藥,不可怠慢。”
“滾,讓蘇昭進來!”裴不渝感覺自己毫無尊嚴,像極了怡紅院裏被觀賞褻玩的男妓。
虞鶯鶯朝著他狡黠地眨了眨眼,小聲提醒道:“將軍,您已經娶妻,若是再喚男部下來伺候,傳出去的話未免有些不好聽了......您應該也知道,京城之前傳過的那些消息吧?”
她也是在書裏看到相關描述的,據說因為裴不渝無通房無侍妾也無婚約,又有兩名肝膽相照同住同吃的副將,所以傳言那兩名副將其實是裴不渝的“愛妾”,還說裴不渝好男風,常年酷愛待在軍營裏操練士兵其實是為了光明正大地“選男寵”。
裴不渝英俊好看的麵容頓時有些龜裂。
他似乎是糾結了好一會兒,才終於鬆了口:“繼續。”
虞鶯鶯憋著笑,突然覺得很好玩,這就是大名鼎鼎的裴不渝啊,居然在她麵前認慫了。
她彎下腰,輕輕地給裴不渝開始上藥,全身該塗的地方都塗了,隻剩下不方便的地方。